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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员的身影刚在营区拐角消失,张猛已从腰间抽出信号枪,朝北坡方向打出一发绿色弹丸。火光划破黄昏天际,十名队员从侧翼山脊迅速集结,贴着岩石边缘向排水渠入口迂回。他没有走主道,而是选择了一条被风沙掩埋半数的旧巡线小径,避开国际观察员的视野范围。

赵鸿志的技术组在通讯车中同步监测。频谱仪上,一段微弱但规律的电磁残留仍在跳动,频率与袖扣信号完全一致。他摘下耳机,抓起话筒:“信号源深度约十五米,位于混凝土通道中段分岔区,最后一次活动在四十三分钟前。”

张猛伏低身体,挥手示意小队散开阵型。地面的新鲜踩踏痕迹呈扇形扩散,沙土松动,显然有人近期频繁进出。他取出一枚探测探头,贴在铁栅栏底部。探头穿过锈蚀缝隙,传回的画面显示通道内有临时电缆连接至深处,末端消失在拐角阴影里。

“不是废弃设施。”他低声说,“他们在用备用电源维持设备运转。”

小队从通风口钻入,沿着主通道推进。混凝土壁潮湿发霉,脚印在积水处留下断续痕迹。转过第一个弯道时,一名战士突然抬手止步——前方三米处,一枚日军制式手雷悬挂在横梁上,引信被剪断,雷体用布条固定,未解除保险。

张猛蹲下查看,手指轻触雷体外壳。布条打结方式为关东军特务团内部常用,但引信剪口整齐,明显出自不同人之手。他抬头望向通道顶部通风管,管口边缘有刮痕,像是有人曾从上方通过。

“有人先我们一步进来过。”他说,“而且不想让这东西炸。”

赵鸿志在通讯频道中提示:“左侧岔道有热源反应,极弱,可能是人体余温残留。建议改变路线,从上方通风管道绕行至蓄水室顶部。”

张猛点头,指派两人留守原地监控手雷,其余人沿维修梯攀上通风井。管道狭窄,仅容一人匍匐前行。五分钟后,他们抵达蓄水室正上方。张猛揭开一块活动盖板,下方景象清晰可见:一间二十平米的地下空间,四壁堆满干粮箱与弹药箱,中央架设着一部短波电台,正连接电池组待机。三名日军士兵持枪警戒,目光紧盯入口方向。

“目标确认。”张猛关闭通讯,打出手势:一人潜入控制制高点,其余人准备强攻。

十分钟后,假命令通过缴获的日军通讯频率发出:“上级指令,全员转移至B区避难,重复,立即转移。”

蓄水室内的日军短暂迟疑,其中一人伸手去拿头盔,另一人转身朝侧门移动。就在三人离岗瞬间,通风管口落下两名突击队员,迅速控制照明开关与武器架。张猛带队从主通道突入,枪口未开火,仅以战术动作逼迫残敌退至死角。战斗在八分钟内结束,三名日军被俘,电台完整缴获。

陈启铭赶到时,赵鸿志正在拆解电台电路。他从设备夹层中取出一张折叠纸片,展开后是一份手写作战日志,记录了投降前四十八小时内,日军特务团残部的隐蔽部署计划。其中明确写道:“签署投降书后,北坡据点继续执行‘影川延续’任务,待信号接应,伺机破坏铁路枢纽供电系统。”

“这不是个别行为。”陈启铭将日志递给张猛,“是系统性预谋。”

赵鸿志指着墙上一张工事图:“看这里,标注‘三号避难所’,位置在北坡后山断层带,可容纳三十人,储备六个月口粮与武器。他们打算打持久战。”

张猛将日志折好塞进衣袋:“现在知道他们藏了什么,下一步是找出还剩多少人没落网。”

陈启铭点头:“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清查山林隐蔽路线与旧矿道。不能让他们把火种留到明天。”

两小时后,张猛率十二人小队进入北坡后山林区。天色已暗,月光被云层遮蔽,队伍依靠夜视镜与指北针前行。行至半山腰,一声枪响从右侧岩群中突袭而来,子弹擦过一名战士肩甲,击碎身后石块。两人应声倒地,其中一人小腿中弹,血流不止。

“趴下!散开!”张猛低吼,迅速将伤员拖至掩体后。第二枪从另一方向射来,位置难以判断。他屏住呼吸,示意全队静默。林间风停,枯叶不再作响。

三分钟后,他命令一名战士故意暴露身形,缓慢移动。枪声再度响起,子弹击中前方树干。张猛闭眼凝神,耳中捕捉到枪声撞击岩壁后的回响延迟。他睁开眼,指向左前方三十米处一块巨岩:“三点钟方向,岩缝夹角,有人藏在里面。”

两名队员从两侧包抄,投掷两枚闪光弹。强光炸裂瞬间,岩缝内人影闪动,一名日军士兵举枪欲射。张猛抬手一枪击中其手腕,枪落地。手榴弹随即投入岩缝,爆炸气浪掀出两具躯体。剩余三名残敌试图突围,被伏击小组逐一击倒。

战斗结束,五名日军全部歼灭。张猛检查尸体时,发现其中一人穿着平民棉袄,内衬缝有特务团识别章。此人临死前突然睁眼,用清晰的中文嘶喊:“你们……赢不了记忆。”

声音戛然而止,头颅垂下。

张猛站起身,摘下那人衣领内的金属牌,翻看背面刻字:影川特别行动组,编号七。他将牌子攥紧,塞进战术口袋。

赵鸿志在通讯中报告:“北坡三号避难所位置已锁定,GPS坐标发送至你手持终端。另外,那部缴获电台的信号日志显示,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共发出五次加密信号,最后一次接收端位于铁路枢纽东侧变电所附近。”

张猛收起终端,望向远处山脊。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斜照在一片裸露的岩壁上,隐约可见一道人工开凿的洞口轮廓,被枯藤半掩。

他举起望远镜,调焦。洞口边缘有新踩踏的泥土,一截断裂的皮带挂在藤蔓上,颜色与日军军靴系带一致。

“还在动。”他说,“他们有人提前转移了。”

他转身下令:“重新编组,六人留守处理伤员与尸体,其余跟我进山。目标:三号避难所入口,必须在下一次信号发出前控制现场。”

队伍重新集结,沿陡坡向上推进。张猛走在最前,左手持枪,右手握着一枚信号弹。距洞口五十米时,他忽然停下。

洞内传出轻微电流声。

他抬手示意全队止步,伏低身体,从腰间取下夜视仪,缓缓戴上。视野切换成绿色成像,洞口内部结构逐渐清晰:通道纵深约十五米,尽头有金属门,门缝透出微弱蓝光,像是仪表盘指示灯。

他摘下夜视仪,从背包中取出频谱探测器。设备屏幕亮起,信号强度迅速攀升,频率与此前完全一致。

“他们在里面启动了设备。”他低声说,“不是避难,是准备发射。”

他取出通讯器,按下发送键:“赵鸿志,我需要你远程接入信号源,判断是否可干扰。如果不行,我们得在发射前冲进去。”

通讯器传来短暂杂音,随后响起赵鸿志的声音:“信号已锁定,但加密层级高于预期。干扰可能触发自毁程序。建议物理切断电源。”

张猛点头,将通讯器收起。他指派两人从侧翼包抄至洞口上方,准备投掷震撼弹。其余人压低枪口,等待指令。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右手,握紧信号弹。

就在此时,洞内蓝光突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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