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华觉得自己多了一项超能力！
笑容消失术！
不对，笑容从未消失，而是转移到了自己的脸上！
嘻嘻！
马屁周醒过神来，慌忙喊道：“唐总监，为什么优化的是我呀？我能力不比刘小华强吗？这不公平！”
艹！
你解释就解释，带上我做什么？
周围的人也都有些惊讶，显然这个决策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过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唐瑾薇一脸淡定，撇了马屁周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原本她不想解释这些，但环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看着。
不说清楚，恐怕这份名单不能服众。
于是，唐瑾薇抱着胳膊，冷冰冰地问道：“既然你想问，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你能力比刘小华强，具体强在哪里？”
马屁周张了张嘴，嗓子眼却像是塞了石头一样，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说，自己比刘小华会拍马屁吧？
但马屁周不愧是职场老油子，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完美答案，于是镇定自若地回答道：“报告唐总监，我比刘小华情商更高！”
“嗯，你说的没错。”
唐瑾薇竟然认同地点了点头，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艹！
刘小华差点蹦起来骂娘！
我去你的唐瑾薇，你这是审马屁周，还是拷打我呢？
马屁周的脸上也重新出现了笑容，立刻附和道：“对啊对啊，所以唐总监，你看这优化的名单……”
“但是，你高出来的情商，对工作有什么帮助吗？”
唐瑾薇咄咄逼人，继续追问，压迫感十足。她的声音清冽，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一样扫过马屁周。
“啊，我……”
马屁周思索起来。
唐瑾薇冷哼一声，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浓浓的不屑：“别想了，我替你说吧。你比刘小华早入职两年，每个月的业绩和他一样。你所谓的高情商，不但对工作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因为工龄的问题，我还要多付给你更多的工资……”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那双漂亮却凌厉的凤眼扫视全场时，带着审视与不容置疑的权威。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员工，仿佛都被这目光刺痛，纷纷回避着她的视线。
办公室一角饮水机发出“咕嘟”一声轻响，突兀地打破了沉默。
唐瑾薇目光重新落在了马屁周身上，心平气和地问道：“现在，周景涛，你自己来告诉我。我是该优化你，还是优化刘小华。”
周景涛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整个人颓然无力。
他沉默半晌，最后无奈地叹气道：“该优化我……”
“明智的回答。”
唐瑾薇满意地点点头。
但周景涛还是有些不甘心，厚着脸皮乞求道：“唐总监……要不您在考虑一下……我还给您送了咖啡呢……”
唐瑾薇微微蹙眉，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眼底那抹嫌弃都快抑制不住了。
她后退一步，动作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疏离和洁癖感，拉开跟马屁周的距离。
同时，吩咐身旁的行政助理。
“丽萨，把咖啡钱转到他账户上。”
“是。”
行政助理上前，掏出了手机。
马屁周见状，悻悻地亮出了收款码。
“一百块……”
“你那破咖啡豆，能值一百？”
行政助理根本不信。
唐瑾薇小手一挥：“给他。”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打发乞丐般的不耐烦。
“是！”
“滴——”
手机扫码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响亮。
马屁周的脸，也格外的红。
唐瑾薇转过身去，冲着众人说道：“还留在银行的诸位同僚，也不要就此懈怠，以为自己平稳落地了。我话放在这里，这只是第一批的优化，接下来还要进行第二批，第三批……直到，把所有的混子都踢出银行！”
众人低着头，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而唐瑾薇站在众人面前，眼神锐利如鹰隼，目光坚定如磐石！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全局的强大气场。
这么搞，虽然短期会付出一大笔赔偿金，但只有清理掉这些负资产，银行才能卸下包袱，轻装上阵！
偌大的办公室里，除了她，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落针可闻。
唐瑾薇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寂静中尤为突出:“但是，我相信大家的实力，也愿意跟你们一起努力。只要熬过这一关，跟着银行一起上市，大家的待遇也能在往上升一升！”
刘小华闻言，看了一眼这个身材窈窕，背影却透着煞气的女人，在心里撇撇嘴。
银行上市，跟他们这些三等牛马有什么关系。
能给大家涨工资就怪了！
也不知道是唐瑾薇天真，还是她故意在拿这些好听的话，鞭策大家。
就好像是让毛驴赶路，就要在它面前钓上一根胡萝卜。
哼！资本家丑恶的嘴脸！
“另外，接下来这个月，每位业务员的业绩必须达标。否则，下次优化名单上，就会出现他的名字。”
唐瑾薇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小华一眼。接着，挽了下落到额前的碎发，踩着一双恨天高，啪嗒啪嗒地离开了办公室。
刘小华却一脸懵。
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警告自己？
不过，这个嚣张的女魔头，为什么要放他一马？
刘小华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莫非……是要留自己在身边，慢慢折磨他不成吗？
应，应该不会吧……那也有点太夸张了。
等唐瑾薇离开后，就像是挪走了众人脖子上架着的剑，办公室的气氛这才轻松了不少。
有人长长地、压抑地舒了口气，仿佛重活一世。
大家纷纷坐回到工位上，脸上写着庆幸。
很快，椅轮滑动的声音，纸页翻动的声音，还有压抑的交谈声重新交织在一起。
这间办公室，仿佛在顷刻间就回归了日常。
只有那些被优化的员工，显得有些突兀，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
一时间，纸箱整理的哗啦声，还有抽屉开合的碰撞声，不断奏响。
林闯转过身来，抬高了嗓门，冲着刘小华大声道：“老铁啊，没想到你说的还挺准啊！你也算逃过一劫，得庆祝一下！晚上吃点小烧烤啊，哥哥请你！”
他这大嗓门，好像自带大喇叭一样，在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中格外突出。
旁边正在收拾东西的马屁周听了，急火攻心，一阵悲愤！
“咣当！”
他摔上了抽屉，咬牙切齿地看向刘小华，忽然气急败坏地骂道：“刘小华，你也别太得意！这次是我，下次就是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小华正把收拾好的东西重新拿出来，摆在工位上。听到这话，顿时皱起眉头，一股火气从胸口往上窜。
他也忍不了了，开口骂道：“马屁周，你早上吃屎了吧，怎么一个劲儿往外喷粪呢？”
马屁周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他拳头捏了又捏，最后目光落在林闯那壮硕的身板上。
林闯抱着胳膊，挑衅地扬起下巴！
“刘小华，咱们走着瞧！”
愤愤地扔下这句话，马屁周抱着自己的东西，扭头冲出了办公室。
砰！
玻璃门被用力摔上，发出重响。
组内的人并没有同情他的，反而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毕竟，这个马屁周，在办公室里人缘混的也不怎么样。他不光溜须拍马，还喜欢打小报告，挺讨厌的。
瑞贝卡重新拿起了小镜子，一边给自己涂口红，一边趁着空隙说道：“是要庆祝一下，晚上算我一个呗？”
卢瑟转过椅子，也跟着凑热闹：“那也算我一个！”
林闯笑呵呵地提出了一个条件：“一起庆祝可以，但是要AA啊。”
卢瑟撇撇嘴，一脸嫌弃：“那不去了，外面的东西不太干净，还是少吃为妙。”
瑞贝卡也哼了一声，手里的小镜子啪地合上：“小气鬼，老娘有的是人请！给你们机会，也不中用啊！”
组长方圆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惯常的掌控感：“好了，都赶紧干活！小华，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儿找你。”
“好的。”
刘小华站起身来，走到组长的工位这边。
作为组里的领导，他的工位就放在窗户旁边，采光是最好的。
此时，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在光洁的桌面上投下一块亮斑，有点晃眼。
飘窗开着一条小缝，微风一吹，很是惬意。
窗外的阳台上，还站着一只小巧的麻雀，正低着头梳理着羽毛。
真好。
刘小华多少有点羡慕。
回想自己的工位，放在阴暗的角落里，让他愈发觉得自己像是个地穴哥布林。
方圆滋滋儿地喝了口茶水，接着放下茶杯，双手交叉在一起，看向刘小华。
他目光温和，笑着说道：“小华，这次你能留下来，我很高兴……”
你高兴个屁！
这老东西，场面话倒是说的漂亮。
对他的鬼话，真的是一个字都不信。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方圆的脸上，让他显得更加的圆润，油腻。
空气中，还飘散着他杯子里廉价茶叶的味道。
窗外的麻雀，抖了抖翅膀。
方圆停顿半晌，又说道：“身为你的组长，我虽然平时对你严厉了一些，但其实还是很看重你的。但是呢，唐总监下了死命令，这个月过后，要根据绩效，从组里再优化掉一名员工……”
听到这话，刘小华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又跟着紧张起来。
不要哇，我才刚逃出毒圈，又要跑图了吗？
果然，方圆缓缓推过来一份报表，放在他面前。
“而你……已经连续四个月，没能完成业绩了。”
窗外的麻雀，拍着翅膀，展翅飞走了。
而刘小华的心，却又一次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