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手术很成功。”
叶辰抱着母亲瘦弱的肩膀，看向窗外，目光冷静。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苦难如刀，早早剥离了天真。
“对不起，辰辰，对不起。”母亲低头哽咽，不敢正对叶辰，瘦弱的肩膀在颤抖。
“妈，没事的，金子总会发光。你照顾好爸，我先去考试了。”
下楼后，叶辰深呼吸数次，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来到隔壁的“红山小区”，三叔已经在门口迎接。
红山小区干净整洁。到了三叔家里，首先看到的就是年轻漂亮的三婶。叶辰洗漱化妆换衣服、了解私立中学常识，随后坐上私家车前往“德高学校”。
入场检查时，叶辰看到不少学生表现拘谨，一看就是替考的。监考老师视而不见，却对那些没有问题的仔细盘查。
叶辰仰头看向“德高学校”四个鎏金大字，露出一抹嘲讽。
考试全程不中断，叶辰只用了五个多小时就提前交卷。
出门就看到三叔的私家车。叶辰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堂弟叶晓龙的面容。
“这就考完了？”叶晓龙微微皱眉，语气态度高高在上。
叶辰声音平静：“六百六十分左右，回家安心等通知就行了。”
“哦。上车吧，送你回去。”
一路无话，到了蓝星小区门口，叶辰下车后说道：“等一会儿，把衣服还你。”
“不要了。”私家车加速离开，不愿多等一秒。
叶辰看着私家车远去，深吸一口气，顺着昏暗的楼道走到五楼，房门开着，却看到一个独特的方形金属头。
这个方头方脑的殖装，叶辰太熟悉了，是班主任老师，这可是一名正式的殖装战士呢。
愣了一瞬，叶辰深呼吸数次，在班主任关切的目光中，一步步挪到班主任面前，低头说话，声音有些哽咽，“老师，对不起。”
“坐。”班主任声音温和，“你做得很好。”
叶辰抿嘴，心中泛起点点苦涩。做得好又如何，终究没机会了。
班主任喝了一口水，慢慢说道：“我今天来有两件事，首先，我看到了一个有孝心、有担当的男子汉。”
叶辰忍不住坐直了身体。
“另外，我手上有一个推荐名额，是黎明集团的，我准备推荐你去黎明集团考试。”
“黎明集团？！”叶辰眼睛猛然瞪大，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荆江城内有三极：城主府、铁雨集团、黎明集团，是公认的“五星级”势力。
然而三巨头的人才录取方式，却是‘落后’的推荐制度：先推荐、再考试！
班主任笑道：“别人买你的未来，我却要赌你的未来！”
无尽的希望在心头升起，力量和感激在胸膛中涌动，叶辰立即起身站直，躬身作揖，语气掷地有声：“老师之恩，永生不忘！”
班主任笑得更开心了，“坐坐坐，你说说看，黎明集团为什么采用推荐制度？”
叶辰稍作思考就说道：“黎明集团不缺人才，缺的是‘值得信赖的人才’。推荐制度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推荐人和被推荐人之间会形成一种相互担保、相互制约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这里，叶辰恍然——我和班主任绑定了！
班主任点点头，“黎明集团是后天考试，后天早上7点到学校找我。这两天好好休息。
整个考试分三场。
先笔试，成绩及格的可签订一星级合同。
七天后考体能，优秀的可签订二星级合同。
再七天后测试基因，优秀的签订三星级合同。
笔试后你到我那里训练几天，确保体能合格。只要能签订黎明集团的二星级合同，就足以改变命运。”
叶辰母亲拿了个厚厚的红包过来，小心翼翼地送到班主任面前。
班主任坦然接过红包，直接拆开数了一些，“三千就好，算是报名费和食宿费。
我看好叶辰的未来而非现在。以后发展好了，照顾下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就行。”
叶辰郑重说道：“必将竭尽所能。”
班主任起身，拍着叶辰的肩膀：“后天早上七点，这次别迟到了。”
在叶辰和母亲的千恩万谢中，班主任哼着小调，悠然离开。
叶辰看着天边昏红的太阳，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但马上埋头学习起来。
筒子楼隔音很差，院落中的喧闹声、隔壁的冲洞声，声声入耳。
叶辰充耳不闻，一直温习到21点，钻入半旧的隔音太空舱，很快睡去。
“早上”五点多起床。
父亲已经醒来，呆愣愣地看着窗外。
因部分神经坏死，伤口恶化，整个右肩都被切除，有点不成人样。
叶辰轻轻抱着父亲左侧肩膀，笑道：“爸，他们考得再好也只能签约三星级势力，我可是要签约黎明集团的。”
父亲沉默许久，虚弱地说道：“辰辰，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老师的恩情得刻在心上。还有你三叔，不管怎么说也是亲戚。”
叶辰抿嘴不言。
父亲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怨恨，我也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现在翻脸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辰辰，你已经长大了，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更要学会忍耐。”
叶辰这才微微点头，“爸，我明白了。”
默默学习一天，第三天早上再回学校。刚进校门就看到赵甜甜和一个帅气的少年有说有笑，亲密无间。
叶辰涌起一丝酸涩和说不出的羞愤，还是挥手打招呼。
赵甜甜亲昵地靠在少年身侧，语气淡然：“叶辰同学你好，这是陆振飞学长，去年的第一名哦，我已经签约了三星级的‘流星俱乐部’。”
陆振飞笑吟吟地递出一张名片，“学弟你好，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叶辰用力捏着名片，心中回荡着父亲的话，努力保持冷静；签约黎明集团前，一切求稳！
“振飞哥，我们走吧。”赵甜甜嗲声细语，两根手指捏着陆振飞的衣袖走远。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电子黑板上则显示今年的签约情况。
今年签约三星级合同一名，是赵甜甜；二星级3人，一星级9人。
但大家更关注叶辰。黑板上没有叶辰的名字，那叶辰又来做什么？
快七点半了，班主任拿着一摞档案悠然走来，身边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整个脑壳、左眼、左耳，以及左臂都经过殖装改造，殖装精美，左眼是精美的仿生眼，而非粗劣的电子眼。
胸口别着一个“银色一星”的徽章，分外醒目。
陆振飞惊呼：“白银级殖装战士！”
叶辰也盯着对方，尤其是徽章发愣。
殖装战士是有等级徽章的：
一星级黑色，俗称“黑铁”；
二星级铜色，青铜；
三星级银色，白银；
四星级金色，黄金；
五星级紫色，紫金。
每级又分三个小等级，徽章上用一星、二星、三星表示。
班主任指了下叶辰，年轻人走到叶辰面前，笑道：“叶辰是吧？”
叶辰有些发愣，还是点点头。
年轻人伸手，眨了两下右眼，笑嘻嘻地说道：“认识下，我叫王少杰，爷爷让我送你去黎明集团考试。”
叶辰握手，傻傻地看看王少杰，再傻傻地看看班主任。
这就是您那个不成器的孙子？
赵甜甜、陆振飞、其余学生，则傻傻地看着叶辰——去黎明集团考试？发生了什么？那可是黎明集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