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齿疯狂旋转,发出撕裂耳膜的咆哮,带着恐怖动能,被他猛地横斩而出!
链锯毫无阻碍地切入了那短暂显形的怪物躯干,浓稠腥臭的血液和破碎的内脏组织如同爆炸般喷溅开来,将周围的墙壁和地板染成一片恶心的酱紫色。
那怪物发出一声尖锐到非人的惨嚎,被巨大的力量拦腰锯成两段!
几乎是同一时间,刚刚觉醒了异能的任重发出一声沉闷的怒吼。
他甚至没启动链锯,而是抬着它直接砸向左侧的另一头夜魔。
即便看不见,那结结实实的命中感和随之传来的骨骼碎裂的闷响也说明了一切。
那东西如同一个被踢飞的破麻袋,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墙壁上,震得整个酒馆都在颤抖。
夏商快步上前,抬起链锯就捅进了这东西的脑袋里,在链锯那恐怖的动能下,它的脑袋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咔嚓嚓——
夏商感觉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低,他转过头,就见任敏正抬起手,刺骨的寒气从她的手中向着四周蔓延。
寒气勾勒出了这些东西的脚部轮廓,迟滞了它们的动作。
其中一个甚至因此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最后一只怪物似乎被激怒,发出嘶嘶的尖啸,改变目标,直扑正在释放寒气的任敏。
任重大步踏前,魁梧的身躯加上外骨骼踩得地面咚咚作响,他双拳持着高速运转的链锯,高高举起,外骨骼输出功率瞬间飙升,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朝着面前的虚空狠狠砸下!
“嘭!”
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木质地板龟裂,无形的怪物被彻底砸进了地板之下,链锯嗡鸣中迸射出血花。
一滩血污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迅速扩散。
酒馆内一片狼藉,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机油味和链锯过热产生的金属灼烧气息。
夏商缓缓站直身体,链锯的轰鸣声逐渐停息,锯齿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液和肉沫,正滴滴答答地落下。
他环顾四周,以为这场战斗已经结束。
但就在硝烟与血腥味尚未散去的刹那——
“嗡——!”
一种截然不同的、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嗡鸣声,如同某种巨大机械心脏的搏动,猛地从远方穿透浓雾传来。
夏商猛地抬头,头盔的传感器瞬间锁定信号来源。
透过空洞的楼房,借助着这套外骨骼的视觉增强,他清晰地看到——在远处一栋几乎被浓雾吞噬的摩天楼残骸顶端,一个极其诡异的轮廓突兀地矗立着。
那绝非寻常怪物。它拥有一个扭曲、近似人形的躯干,但背后却背负着一个巨大,血肉与金属混合的独特构造。
那结构的核心是一个巨大的、正在疯狂往复运动的活塞装置,每一次收缩与推进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迸射出的电弧。
就在夏商识别出它的瞬间,那巨大的活塞猛地完成了一次极限收缩,仿佛蓄满了毁灭能量的巨炮!
下一秒,活塞轰然推出!
“砰轰!!!”
并非物理上的冲击,一道无声却肉眼可见的、扭曲空间的淡蓝色环形脉冲,以那怪物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脉冲所过之处,浓雾被强行排开,空气中的尘埃瞬间电离,发出细碎的爆鸣。
脉冲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几乎是发射的瞬间便扫过了整个街区,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酒馆破损的墙壁。
“呃啊!”
“怎么回事?!”
“先生,雷达系统不起作用了!”
惨叫声接连响起。
任重那身厚重的外骨骼最先发出哀鸣,动力核心的输出指数瞬间暴跌至红色危险区,关节处的液压系统发出一连串失压的嘶嘶声,整个庞大的框架猛地一滞,几乎让他跪倒在地。
操控界面瞬间黑屏,剩下两个人身上的外骨骼更是灯光乱闪,系统警报声响成一片,所有的电子和电磁元件在这狂暴的脉冲冲击下纷纷过载、烧毁,瞬间瘫痪!
这是EMP!电磁脉冲!
只有夏商还保存完好,因为在这脉冲及体的前一微秒,他几乎是本能的就在自己身体和外骨骼周围张开了一层无形的电磁偏转力场。
但这一下,也让他的精神力几乎见底。
脉冲过后,酒馆内陷入一片更深的死寂,只剩下外骨骼部件烧焦的糊味。
夏商站在原地,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镂空的楼层,那道诡异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却让人更觉毛骨悚然。
但敌人,却没有给予任何喘息的机会。
“啪嗒~”
外面的血泊荡漾起一片涟漪,熟悉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夏商的雷达系统里,数十道身影的轮廓正缓缓靠近。
任重跟任敏等人虽然看不见,但是也浑身汗毛倒竖,呼吸几乎停滞。
任重看了看任敏跟吴用,以及刚刚救了他一命的夏商,他咬了咬牙,没有任何犹豫的解开了外骨骼的机械锁,随着咔嚓的声响,他从外骨骼脱离了出来。
“咔嚓!”
他硬生生的把那把链锯从机械臂上掰了下来。
链锯本身自带有电池,所以能脱离外骨骼使用。
正常人只有跟外骨骼的机械臂配合才能挥动的链锯在他的手里仿佛天生就该他使用的武器。
链锯发出嗡鸣,他心一横,如同脱缰的野兽一般冲了出去!
“啊啊啊!!!”
他大喊着,动作毫无章法,完全是最原始、最野蛮的冲锋。
不知从何处伸来的锋利的利爪瞬间划破了他的侧腹,带出一溜血花。
但任重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甚至看都没看那伤口一眼。
对方的动作让任重捕捉到了它的位置,凭借着冲势和本能,他将手中疯狂旋转的链锯由下至上猛地一抡!
“噗嗤——哗啦!”
链锯毫无阻碍地锯开了那东西的下腹,几乎将其开膛破肚。
粘稠腥臭的内脏和血液如同暴雨般泼了他一身。而他侧腹那道可怕的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收口、愈合,几息之间便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他彻底陷入了狂暴状态,如同一个不知疼痛、永不疲倦的杀戮机器。
手中那柄沉重的链锯被他挥舞得如同风车,毫无技巧,全是力量。
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碾碎一切的势头,但他的身上却在不断的积蓄着伤势。
即使是异能,也是需要遵守一些守恒定律的,夏商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看见他的脸颊正在凹陷,伤口的恢复正在不断的榨取着他身体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