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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扯了扯卫衣下摆,指尖刚触到布料,就被车载空调的暖风烘得发僵。

他偏头打量这辆银灰色跑车——碳纤维饰板在仪表盘冷光下流淌着鲨鱼皮般的纹路,定制真皮座椅的缝线比仕兰中学最挑剔的女老师改作业的红线还规整,午后阳光斜斜切过挡风玻璃,在座椅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斑,连门把手上的金属都凉得像含了块薄荷糖,绝非几十上百万的普通豪车能比。

车载音响里正飘着轻缓的调子:“世界太吵,让我逃,逃到只有你的城堡”,歌词裹着电流,软得像柳淼淼琴房里融化的奶糖。他忽然想起上周在琴房,柳淼淼递来的温牛奶就是这个温度,指尖触到杯壁时,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他戳了戳副驾的储物格,弹出的暗格刚好能放下他的抑制剂空管,“总不能是开着千万级的‘移动保险箱’兜风吧?刚才换衣服不是说要混淆视线?”

他这话问得没底气,毕竟在酒德麻衣面前,他的“战术思考”从来都像小学生的作文,看着有模有样,实则全是废话。就像他总觉得自己能在《星际》里carry全场,结果每次都是被队友救回来的那个。

酒德麻衣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指尖在真皮握把上划过一道弧线,车载屏幕上的导航路线随之跳动了一下。“回我们的‘安全屋’,”她的声音混着音乐,比平时软了半分,绯色眼影在侧光下晕出浅淡的轮廓,“总不能让小少爷在机场停车场喝西北风。”

“啊?”路明非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卫衣帽子滑下来遮住半张脸,“安全屋?苏姐那套‘群演战术’就这么结束了?我还以为要转三趟车再钻小巷呢,跟谍战片似的——就是那种主角光环拉满,反派永远打不中的烂片。”

“下飞机时你盯着那些车看的眼神,比见了柳淼淼还专注。”酒德麻衣嗤笑一声,打了个转向灯,跑车流畅地并入主路,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轻得像踩在绒毯上,“那些可不是普通的代步工具,是苏恩曦的‘移动靶子’。”

“我当然看了,”路明非把帽子往上推了推,露出清亮的眼尾,“流线型车身跟《头文字D》里拓海的AE86同款神韵,车漆亮得能照见我脸上的痘痘,随便一辆都得百万往上吧?苏姐这是把汽车展厅搬来了?”

他忽然想起初中时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AE86模型,被路鸣泽拿去当玩具车撞墙,最后只剩个方向盘。那时候他哭了半宿,现在想想,跟眼前这些真家伙比,那点伤心简直像丢了根棒棒糖。

“你太小看苏恩曦的收藏品了。”酒德麻衣抬手调大音量,歌声变得清晰:“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递来的手”,“那些车最便宜的一辆,落地价都够在市中心买套大平层——千万级起步。”

路明非猛地坐直,卫衣领口蹭到下巴,他摸着自己的腮帮子啧了一声:“有钱人的快乐就像考试作弊,答案都写脸上了,你还得假装没看见。”

“嗯?”酒德麻衣侧过头,绯色眼影下的眼睛弯了弯,像发现猎物的猫,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调侃的钩子。

“我说我牙口不好,”路明非故意拖长调子,指尖在膝盖上敲出轻响,“就适合吃点软饭——苏姐这么有钱,我去给她当专职司机怎么样?包吃住就行,工资随便给点,够买漫画和泡面就成。”

“随时都可以喔。”酒德麻衣突然凑近,牛仔外套的衣角扫过他的手腕,带着户外的凉味,“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给苏恩曦发消息,把我们两个打包送到你床上。不过柳淼淼不行。”

“为什么?”路明非刚问出口,就被自己的唾沫呛得咳嗽,“咳咳咳——我就是好奇,纯好奇!跟柳淼淼什么的没关系!她就是我同桌,普通同学!”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柳淼淼递牛奶时泛红的耳尖,还有练琴时垂眼的模样,心跳跟被踩了油门似的往上窜。这反应要是被苏晓樯看见,肯定要笑他“纯情得像刚出土的兵马俑”。

“我和苏恩曦两个人还不够?”酒德麻衣抬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力道比上次轻了些,“渣男才会贪多。柳淼淼还没成年,你要是敢打她主意,我先让我的刀跟你‘聊聊’。”她的语气突然沉下来,像歌声里骤然转低的旋律,“底线这东西,就像跑车的刹车,平时没用,关键时刻能救命。”

路明非连忙举手投降,龙血在血管里骤然翻涌躁动,带着远古凶兽般的暴戾,他下意识攥紧拳头,指尖瞬间凝起一层细密的白霜——这是言灵·冰之皇的微弱触发形态。

根据言灵周期表记载,这是位列高危言灵序列顶端的“冰之皇”,归属元素干涉类言灵,精神力阈值要求突破S级,完整龙文咒文为“Is kon

但此刻路明非无需吟诵完整咒文,只需在心底截取“Is konung, freeze”的核心音节,借这股极寒之力压制体内沸腾的龙血。

霜花在车载暖风里迅速化开,指尖残留的淡湿痕,倒像极了被寒气逼出的细密汗珠。

“说回那些车,”酒德麻衣重新坐直,目光落回前方路况,“每一辆车上都有个穿黑风衣的家伙,发型身形都跟你有几分像——是苏恩曦特意找的群演。”

路明非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动漫展上coser们的模样,那些人穿着相似的衣服,摆着统一的姿势,跟现在这些“低配版自己”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前者是为了热爱,后者是为了五十块的日结工资。

“你们哪找那么多‘低配版路明非’?”路明非擦了擦指尖的水痕,语气里带着调侃,“不会是在动漫展门口拉的吧?那些人连《星际》战术都懂,客串群演简直屈才。”

“群演啊,五十块一天,管盒饭还能坐豪车到处溜达。”酒德麻衣笑出声,车载音响里的歌声刚好唱到结尾:“风再大也不怕,你在就有家”,“没找他们收体验费都不错了——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当‘路明非代餐’。”

“那倒是,”路明非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午后阳光把梧桐叶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车身上像跳动的音符,“换我我也来,既能蹭车又能赚外快,比在网吧打游戏代练划算多了。代练一天才三十,还得被老板催单。”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代练被骗的经历,老板收了号就拉黑,他蹲在网吧门口啃了半袋面包,那时候觉得世界都黑了。现在想想,跟被死侍追着打的日子比,那点委屈简直像掉了根头发。

跑车驶过一座桥,桥下的河水泛着粼粼波光,和车身上的阳光遥相呼应。

歌声渐渐淡去,只剩下引擎平稳的轰鸣。

路明非正望着窗外出神,后视镜里的景象突然有了变化——原本跟在后方的车队如同被无形的手拆分,各自拐向不同的岔路,车尾灯在午后光影里拉出长短不一的光带,很快便消失在交错的街巷中。

这场景像极了《火影忍者》里的分身术,本体不动,分身四散,用来迷惑敌人。只不过苏恩曦的“分身”是烧钱堆出来的,比忍者的术实在多了。

他刚坐直身体,酒德麻衣已经踩下刹车,跑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一条窄巷入口。两侧老旧的砖墙爬满了爬山虎,绿叶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刚好挡住了远处路口的监控——这里是苏恩曦用“天演”算出来的“视觉盲区”,精准得像计算器算出来的结果。

“下车。”

酒德麻衣的声音突然收了所有温度,像把浸过冰的刀,瞬间划破车内残留的音乐软调。路明非的后颈汗毛莫名竖了起来——这是混血种对危险的本能警觉,也是对酒德麻衣“御姐战斗模式”启动的条件反射,比上课铃还灵。

他没等第二遍催促,手已经按在了车门把上。眼角的余光里,酒德麻衣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开始动了——不是开车的动作,是更细碎、更有韵律的敲击,像钢琴家在弹一段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前奏,指尖落下的节奏,刚好和他心跳漏拍的间隙对上。

龙文咒文随着这敲击声飘了出来,轻得像叹息,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Mörk hvel, coverþinn, hide from all sight!”

幽暗之轮,遮蔽汝形,隐于所有视线!

话音落地的刹那,路明非觉得眼前的光被揉皱了。

就像有人把刚洗好的床单抓成了一团,酒德麻衣周身的光线开始扭曲、折叠,空气泛起水波似的涟漪。淡墨色的黑雾从她牛仔外套的衣角渗出来,不是浓得化不开的墨团,是像掺了水的砚台汁,慢慢晕开,沾在座椅上却不留痕迹。

这是言灵·冥照。

路明非忽然想起上次在Mint俱乐部,酒德麻衣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追他,也是这样突然隐在立柱后,只留一缕冷香水味勾他过去。

那时他还傻愣愣地伸手去摸,结果被突然现身的她捏住脸调侃:“小肥羊主动送上门?”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比路鸣泽的玩具车还天真。

此刻那黑雾正顺着座椅的缝线漫过来,触到手背时凉丝丝的,像贴了片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薄荷糖。

他看见酒德麻衣的身形渐渐和身后的砖墙糅合在一起,高马尾的轮廓先淡去,接着是绯色眼影的光泽,最后只剩一团流动的暗影,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风一吹就会变形。

“原来厉害的人连隐身都比别人优雅,”路明非在心里吐槽,“就像学霸抄作业都比学渣工整,没道理可讲。”

车载音响里残留的歌声还在飘,“世界太吵,让我逃”,尾音刚落,就被黑雾吞得干干净净。

这就是言灵·冥照的真正威力——不止是藏起身形,更是把自己变成环境的一部分,连声音和气息都能暂时“借”给周遭的空气。

路明非没有迟疑,连帽卫衣的帽绳扫过车门时,他下意识把兜帽又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个连校服都穿得皱巴巴的少年,哪怕身处窄巷执行伪装任务,也透着一种沉敛的气场,像收起锋芒的刀。

他刚迈下车站稳,身旁的跑车车门便立刻再次打开,两个身影弯腰坐了进去。

路明非用眼角余光瞥去,一个穿着他之前那件带黄金衬里的黑风衣,发型身形都有几分相似;另一个则套着酒德麻衣先前的贴身黑色作战服,露在外面的长腿裹着黑丝,正是酒德麻衣最初的打扮,完美复刻了两人换装前的模样。

“倒是挺像那么回事。”路明非低声调侃,酒德麻衣的黑雾已经漫到他身边,将他也纳入了冥照的范围,他抬手挥了挥,指尖穿过雾气时竟有种触碰到微凉丝绸的质感。两人借着伪装,贴着砖墙往窄巷深处走,脚步声被远处的车流声掩盖,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

没走多远,一辆黑色宝马便停在巷尾,车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路明非盯着车钥匙上挂着的小熊挂饰,那是柳淼淼最喜欢的款式,毛茸茸的耳朵都快磨掉了。

“嚯,这不是柳淼淼家的车?”路明非的语气里带着惊讶,“苏姐的收藏馆里连邻居家的车都收录了?”

酒德麻衣已经解除了冥照,正拉开车门,闻言回头看他,眼底带着几分促狭:“加州阳光的住户信息都在警方系统里备案,随便开辆陌生车进去,跟在脑门上贴‘可疑人员’没区别。”她坐进驾驶座,车载音响自动开启,一段轻缓的旋律飘了出来,“‘故事的结尾,你说的抱歉,我没敢再听第二遍’。”

路明非坐进副驾,座椅的触感熟悉得让他挑眉:“所以你就把我同桌的车给‘借’来了?柳淼淼知道她的宝贝座驾成了我们的代步工具吗?”他说着伸手敲了敲仪表盘,“上次我借她的车去买奶茶,她盯着我把副驾的脚垫擦了三遍才肯放行,比我们班主任查作业还严。”

“放心,你的好邻居友情赞助的。”酒德麻衣发动汽车,宝马平稳地驶出窄巷,汇入城西的车流,“她爸刚换了新车,这辆旧的留着也是落灰,我提了句‘帮路明非个小忙’,她立马把钥匙塞给我了,还特意叮嘱‘别让路明非把奶茶撒在车里’。”

路明非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柳淼淼塞钥匙时脸红的模样,她肯定是低着头,手指攥着钥匙链,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却把“别撒奶茶”说得格外清楚。这丫头,记仇的本事倒是比他的言灵还灵。

路明非失笑,眼底的沉郁淡了几分。他望着窗外掠过的“加州阳光”路牌,歌声恰好唱到副歌:“风把回忆吹得好远,而你还在我心里面”。连帽卫衣的领口被午后的风吹开一点,他抬手拢了拢,指尖的温度比常人低些,却带着一种独属于此刻的沉稳——

无论前方等着他的是什么,至少现在,他不用再像从前那样仓皇逃窜了。有些牵挂,就像车座上的安全带,平时觉得束缚,关键时刻却能托住你的命。

宝马车平稳驶入“加州阳光”小区,熟门熟路地拐进柳家车库。感应灯应声亮起,惨白光线扫过积着薄灰的地面,路明非注意到酒德麻衣下车时,指尖仅泛出一丝淡墨色雾气,便将两人裹入光影扭曲的领域——没有上次启动时的血脉滞涩,连黑雾都凝实得像织密的纱。

“银辉源质的后劲挺足。”酒德麻衣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手理了理牛仔外套,绯色眼影在冷光下泛着锐利的光,“以前连续用两次冥照就得歇半小时,现在跟开了外挂似的。”她周身的光线像被揉皱的玻璃,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走了,小少爷,带你回‘六年无人认领’的家。”

车库与隔壁路明非家的小巷仅隔一道矮墙,借着冥照的掩护,两人像两道流动的暗影贴墙而行。

路明非的黑风衣扫过墙根的杂草,黄金领衬在雾中偶尔闪过一点微光,又迅速被环境吞噬——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长大的地方用言灵伪装,感觉像在玩《潜行狙击》的现实版,只是没有读档重来的机会。

钥匙插进锁孔时,路明非的指尖突然一顿。不是生锈的锁芯带来的阻滞,是一种更细微的异样——就像游戏里踏入敌方警戒区时的提示音,龙血在血管里轻轻震颤,这是独属于他的本能预警。

门“咔嗒”一声开了,积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旧家具的霉味。

客厅的日光灯管耷拉着,墙皮因潮湿剥落出斑驳的痕迹,他只打扫过的三楼卧室方向,隐约透出一点干净的气息。

而酒德麻衣已经站在客厅中央,指尖点向沙发扶手下方,那里有个米粒大小的金属圆点,在昏暗里泛着冷光。

“训练有素的手笔。”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冥照的雾气随话音轻轻波动,“监听设备藏得够深,不过排线露了马脚——跟卡塞尔执行部用的不是一个路数。”

路明非没说话,只是走到窗边。他说不上来设备具体在哪,却能清晰感知到“异物”的存在——就像考试卷上被人改了答案的题目,明明看起来正常,却透着说不出的别扭。这种本能比酒德麻衣的专业判断更直接,也更让他心惊——有人盯上了这个空了六年的家,或者说,盯上了他。

“别碰。”路明非突然开口,龙文在喉间滚过,带着风的清冽与光的锐利,“Vindr ok ljóss, skildr mig fráóvini!”

风与光啊,隔绝吾之敌!

言灵·无尘之地的领域瞬间展开,以他为中心,淡金色的光纹在空气中一闪而逝。

领域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离又重组,灰尘停止飘落,连远处楼道的脚步声都被彻底隔绝,甚至连墙壁传来的室外温度都淡了几分——这是风系言灵的极致,将所有未经允许的物质与能量,都挡在领域之外。

他缓步走向沙发,领域随他的步伐移动,将那枚监听设备完整包裹。

酒德麻衣挑了挑眉,从风衣暗袋里摸出个巴掌大的仪器,探头贴上设备时,屏幕亮起淡蓝的光。她的指尖在按键上翻飞,动作快得像在弹钢琴,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安静是铠甲,藏住心底的疤’,这话倒是没说错。”

仪器发出一声轻微的“嘀”声,屏幕跳回待机界面。“搞定了,”酒德麻衣撤去仪器,打了个哈欠,“给他们传了段‘空屋风声’的录音,足够蒙到明天早上。”话音刚落,她周身的黑雾突然散去,整个人毫无形象地往沙发上一躺——动作快得路明非伸手去拉都没来得及。

“噗——咳咳咳!”灰尘被惊起,扑了酒德麻衣满脸,她瞬间弹坐起来,漂亮的绯色眼影都被呛得花了些,满脸黑线地咳嗽,“路明非!你家是多久没打扫了?比战场还脏!”

“我只收拾了三楼。”路明非无奈地把人从沙发上捞起来,她的牛仔外套上沾了不少灰,像落了层霜,“说了先别碰家具。”他的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皮肤,比平时烫些,显然是连续使用言灵后的疲惫。

“反正都脏了。”酒德麻衣揉了揉鼻子,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我快累死了,要洗澡。”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往楼梯走去,脚步虽稳,却透着几分仓促,“三楼是吧?我先去了。”

路明非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反应过来——他根本没说过浴室在三楼。

空气里的灰尘渐渐落定,无尘之地的领域悄然散去,窗外的风声重新传进来,夹杂着远处便利店的促销广播。路明非望着三楼的方向,突然失笑——这哪是累了要洗澡,分明是早就打好了主意,连借口都找得这么理所当然。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酒德麻衣探出头,绯色眼影下的眼睛弯成了钩子:“对了,你的沐浴露借我用用——‘温柔是谎话,不如泡个热水澡’,这话也是歌词教我的。”

路明非扶着额头叹气,却没拒绝。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落在他黑色的连帽卫衣上,折射出温暖的光。这个六年无人居住的家,终于因为这些不速之客,重新有了点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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