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攘夷派怎么就知道了呢?
那只能说,幕府里有内鬼了!
时间回到安藤把柳生叫去责问之际,不少官员起身离开御用部屋,在外面的房间讨论柳生的时候。
这时候,池田和石谷几人走进来,准备向安藤汇报工作。
他们见到一堆官员凑在那讨论事情,池田听到人群中偶尔出现柳生十兵卫,新选组几个字眼。
他立马来了兴趣,走上前询问:“啊呀,这不是今川大人吗?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
今川便是高家旗本之一,他一看是池田,便笑着回答:“是池田奉行呐,你是不知道,刚刚老中大人暴跳如雷。
也不知道新选组的柳生十兵卫做了什么事情,让老中大人如此生气。”
另外的人笑道:“这次肯定要死人了。”
“那可不是,我可是听见老中大人说了让那个柳生切腹呢!”
“这下有热闹可以看了。”
池田听到几个人的讨论,心中瞬间乐开了花,但脸上还在压抑着表情,没有笑的太放肆。
“喔?这个柳生做了什么,居然惹得安藤老中要杀了他,真是奇怪!”
其他人连忙接话讨论,不少人还看向里面,就等着有人抬着尸体出来。
可是过了一会,也不见柳生的尸体被搬出来,反倒是看到一名若年寄叫小粟忠顺进去。
眨眼间,小粟忠顺脚步匆匆的走出来。
片刻之后,小粟忠顺就带着美国公使哈里斯抵达御所。
大家看着这一幕,有些琢磨不清,这怎么就把美国公使都请来了?
池田也是有些茫然,他知道柳生和英国公使有关系,没见过他和美国公使也有关系啊?
没多久,哈里斯满面笑容的离开了御用部屋,紧接着,柳生也全须全尾地走了出来。
池田一看,内心的喜悦瞬间破碎,他很是嫉妒柳生,在老中暴怒的时候,居然还能活着!
他看着柳生走过来,立马挤出笑容打招呼道:“柳生大人,早啊。”
柳生低头看着微笑的池田,心中一紧,眉头微皱:“这小子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渗人啊。”
他看了一眼,简短的回了个招呼,便走了。
池田本还打算套点消息,可是柳生完全没给机会。
不过池田在幕府内部还有自己的势力,他通过自家的人脉,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么回事!”弄清楚了原委的池田很是嫉妒柳生的聪明才智和能力。
“不能让他这样发展下去,等以后柳生得到重用,那自己就没有出头之日。
而且自己之前还多次对新选组出手,他担心柳生会出手报复。”
想到这一点,他自然选择暗中动手,绝不能在正面与柳生为敌。
他随即想到了攘夷派,在井伊直弼死后,攘夷派大受鼓舞,安政大狱迫害的政治犯也逐步解禁。
只是,为首的德川齐昭和一桥庆喜还没有解除责罚。
不过这依旧不会影响攘夷派的士气和行为。
只是新选组在江户城下町闹市杀了上百个浪人,攘夷派士气大损。
随后在水户谨慎的德川齐昭突然发病死了!
这下在京都的攘夷派失去政治和舆论上的助力,陷入了低潮。
池田却觉得此时把美国插手幕府内政,与普鲁士谈判的事情传出去,肯定能引起攘夷派的怒火,激发他们的斗志!
顺便还能把柳生推出去吸引火力。
有了想法的池田立刻将打探的消息安排人传了出去。
……
几日之后,水户藩邸内,高井金四郎与桂小五郎等人会面。
几人一坐下,高井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桂先生,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柳生这个混账居然请美国人来插手幕府和普鲁士的事情,此等奸贼该杀啊!”
其他人也是忿忿不平,责骂道:“都怪柳生这个恶贼,如何与普鲁士接触是我们的事情,何必让美国人参与!”
“米利坚狼子野心,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柳生太愚蠢了!”
“我们必须阻止这件事情!”
在场十几人绝大多数群情激奋,只是桂小五郎很冷静的摇了摇头:“柳生的剑术十分厉害,那新选组内也是高手如云。
想要暗杀柳生,难度很大,而且就算杀了柳生,美国人也不会收手的。”
高井金四郎急道:“那您觉得怎么办?”
桂小五郎想了想,说道:“既然是要阻止美国人,那我们何不直接对美国人下手?”
高井有些激动道:“您的意思是奇袭美国公使馆?”
桂小五郎没有点头也没摇头,他继续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袭击对方公馆风险很大。
我觉得我们一开始可以先杀一个关键人物,破坏美国的调解。”
其余人连连点头,称赞道:“不愧是桂先生,能想到的好办法就是多。”
高井立刻拍板道:“好,那我们选择谁作为我们的第一次出手呢?”
桂小五郎指着情报上的名字说道:“就这个翻译官休斯肯吧,正式场合没了翻译,他们就得推迟议会时间。
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布置详细的计划。”
高井金四郎连连点头,确定了此事。
这时候的休斯肯还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攘夷浪人当做暗杀目标,他只是照例忙着工作。
而另一边,柳生他在解决了军火的事情后,就回到了神奈川的驻地。
他之前急匆匆离开,把事情都交给了土方,现在回到驻地,就看到土方已经招募了五百新人。
这些人可不是武士,绝大多数人都是平民,农夫出身,也有几个是江户城下町小商人出身。
土方汇报道:“大人,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了筛选,我挑出了最好的五百人。”
柳生看着下方昂首挺立的五百人,一个个方阵将广大的练武场占去了大半。
他点点头:“嗯,这才是开始,接下来还要对他们进行严苛的训练。
除此之外,在驻地外再修建一个训练场,给这五百新兵训练,到时候我要亲自盯他们的训练。”
土方点点头,记下此事:“我记住了。”
随即他有些迟疑的问道:“只是,大人,我不明白,您招募他们有什么用?”
他没有直接解释,他想起以后穿着西服,拿着左轮的土方,便笑道:“等以后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