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南想试图甩开她的手，可她紧紧抓着，像疯一样的，把她的手腕捏的通红。
“放手。”她说。
江亦可甚至要把她的手腕捏碎，放开瞬间又掐上了她的脖颈。
程倾南被她突然的动作来不及反应，喉咙被她死死捏住。她一时呼吸不上来，双手去挣开她的手。
“江亦可，你疯了。”
江亦可没了理智，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在她的身上，她带着哭腔，“程倾南，你怎么不去死？”
她越发加大力气，双眼死死盯着她，“程倾南，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应该去死的。”
程倾南使劲挣开她的手，拉扯间，两人的手腕都破了皮。
江亦辞也被江亦可吓到了，他急忙拉开江亦可，“可可，会出人命的，放手。”
江亦可被他拉到旁边，程倾南缓了口气，微微弯着腰。
可一瞬间，她又朝她扑了上去。
程倾南被她推到门上，“哐当”一声，头撞在门上。
她轻轻吸了一声，“闹够了没有？”
江亦可完全疯了，朝她吼，“程倾南，我什么都没了，你也别想好过。”
话一落，她拿起脚边的椅子，朝着程倾南砸了过去。
程倾南瞬间拧开门把手，一步退了出去，把门紧紧关了起来。
椅子砸在了门上。
她的心还在颤抖，江亦可想要的是她的命。
秘书连忙跑了过来，看见她苍白的脸色，通红的手腕，迟疑了片刻，“程小姐，发生什么了？”
“报警。”她只说了两个字。
门里的江亦可极力拍打着门，里面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她在里面嘶吼，还有她的哭声，传遍了整层楼。
警察到的时候，程倾南仍然站在门外。
这半个小时里，她一直在闹腾。
警察把门打开时，屋子里面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被摔得稀碎。江亦可坐在小片废墟之间，手里捏着一些杂物。而江亦辞站在一旁，有些失魂落魄，静静的看着地面上的江亦可。
听见开门声，江亦可转身看向门外，她的眼泪没停，“我想见见其琛哥，我从德国回来，还没见过他。”
警察控制了她的双手，她依然说：“我想见一见他。”
程倾南站在门外，冷冷的看着她，最后拨通了陆其琛的电话。
陆其琛来到是在十五分钟后，他急忙跑来时，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程倾南。
脖颈上有一个明显的勒痕，手腕上通红，也破了皮。
他停在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脖颈，又拉起她的手，轻轻咽了口气，喉结明显的上下移动。
程倾南知道，他生气了。
“一定很疼。”他心疼的说。
程倾南摇了摇头，看向他，“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看着破了的皮，想用手碰一下，又怕她太疼，最终落在旁边的骨头上，轻轻摩挲着。
“如果她不见我，你是不是又不告诉我了？”
“告诉的。”她说。
“发生的太突然了。”
他的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倾南，不要总是置身事外。”
江亦可看着陆其琛，看着门外的两个人，她瘫坐在地上。她死死抿着嘴唇，泪眼蹒跚。
陆其琛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
一眼都没看她。
“其琛哥哥。”她有些无力的喊。
陆其琛似是没听见，抱了抱程倾南，“你先去处理伤口，这里我来处理。”
他来这里本就是解决江亦可的事情，她也不想多听。
说了声，“好。”
她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他才抬眼看进去。
走进屋子，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江亦辞，他说：“身为哥哥，怎么还允许妹妹这么胡闹，她不懂是非，你也不懂？”
江亦辞没回应他，他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今天的江亦可他也是第一次见，像是个疯子一样，不要命的疯子。
陆其琛视线落在地上的江亦可身上，他说：“可可，你越来越不懂事了，她是你的嫂嫂，你怎么能伤害她？”
江亦可小声的哭着，“明明是她伤害我的，其琛哥，是她伤害我的。”
“可可。”陆其琛打断她。
“你怎么永远也长不大。”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侮辱性极强的话，就这样砸进了江亦可的心里。
他仿佛再说，可可，你一直是个不听话的小孩。
她轻轻抽噎着，“其琛哥，你讨厌我了，对不对？”
陆其琛没回她。
她继续说：“我真的好喜欢你的，从小就喜欢。我幻想着成为你的女朋友，成为你的妻子，我会做一个温柔娴熟的女人，我们会有一个家。我真的好喜欢你，可你有未婚妻，你们还结婚了，你还很爱她，其琛哥，我真的受不了。”
“我一看见程倾南，我就想把她撵回澳洲，我恨不得她死。我看见你对她温柔，看见你们相爱，我的心脏就会疼的厉害。其琛哥，我们不该这样的。”
她拉着他的衣角，全身抽泣着。
“我们不该这样的。”她摇头说。
江亦辞的眼泪也似乎流了下来，不止他们两个，如今江家和陆家，也不该这样的。
陆其琛就这样站着，任她拉着他的衣角，任她哭泣。
江亦可说：“江家因为她破产了，我和哥哥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陆其琛缓缓蹲下，“可可，只要有我在，江家就不会破产，你和你哥哥会衣食无忧。”
江亦可看着他，江亦辞也看着他。
江亦辞说：“明明破产了，那些娱乐场所都被关闭了。”
陆其琛说：“你嫂嫂没想真让你们破产，她要撒气就给她撒，她有分寸的。即使让你们破产了，我也不会。”
他话里的意思，江亦可听懂了。不论程倾南做什么，他都不会插手，程倾南真的惹祸了，有他在后面收拾残局。
江亦可有些震惊，“你知道她在打压江家，也知道她在做什么，你就一直这样看着她，我们江家就像是你们的玩物，是不是？”
“其琛哥，我好像从来没了解过你。”
他笑了笑，“可可，没必要去了解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说：“以后好好读书，好好管理企业，也不要来找我了。”
江亦可愣了一下。
他说：“经不起你这样闹，你从小被宠得有恃无恐，现在也没了分寸。可你嫂嫂她从来只有我一个，也只有我给她撑腰。你之前伤了她，今天也伤了她，再一再二没有再三。”
他声音很轻，却是冷的，“可可，不能这样欺负人。”
他起身，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既然去了德国就该好好学习，你爷爷他年纪也大了，你们该懂点事了。”
这话也是对江亦辞说的。
在他眼里，江家两兄妹就好似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发生的这些事，他也没多指责，反而是教育。他知道，江家两兄妹没什么主见，也没什么能力，做的那些事，掀不起多大的浪。但江亦可对程倾南的伤害，得承担责任。
他说：“和你嫂嫂道个歉，她提的要求也都应了。”
“回去吧！”
他没给江亦可开口的机会，说完就出了门。
江亦可怔怔的看着门外，她哭着说：“哥哥，其琛哥是不是永远不见我们了。”
江亦辞说：“可可，你真的做错了，阿琛对我们一直都很好的。”
江亦可无声的趴在地面上，江亦辞蹲下，抱着她，“可可，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