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南和尤加落地法国巴黎是在凌晨，来接她们的是酒店的司机，从机场到酒店两个小时，程倾南睡下时已是三点。
第二天一早，尤加刚来到她的门外准备敲门，程倾南刚好开了门。
尤加见她的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那对皙白的耳垂上还戴着一对简约的白色珍珠。倒是穿了一身简练的西装。白色的外套和裤子显得她身材修长，脚上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衬出她的妖艳，看着精神很多。
尤加第一次见她穿西装。平时见惯了她素雅宽松的穿搭，现在看着她还一时没移开眼。
程倾南见到她的目光，笑了声，“怎么了？”
尤加开玩笑，“倒像个总裁了。”
听出她话外之意，尤加这是说她平时很慵懒。
两人下了楼梯，坐上车时，程倾南说：“尤加，今天是场硬仗。”
这话也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车子停在一座复古华丽的宫殿前，门口站了一个将近三十多岁的法国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头发也梳的整齐，脸上俊俏带有笑容，见她下车时，迎着她走了几步，随后牵过她的手，轻轻一吻。
他的声音磁性略带笑意，叫她：“程小姐。”
程倾南收回手，也轻轻一笑，“代尔先生。”
代尔高大，比她高了差不多两个头，他上下看了眼程倾南，仍然带有笑意，“久闻程小姐大名，你能来参加我的家宴是我的荣幸。”
他的中文说的很好。
门外站着的两个黑衣人打开大门，代尔微微弓腰比了个请的手势，程倾南笑了一下，走了进去。
两人坐落在大殿的二楼，一张精贵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程倾南看了一眼，有一半的是中国菜，其他的只觉得精美，像是展览在博物馆的物件，中间是几瓶名贵的红酒，下面摆放着一粒粒珍珠，她知道其实那是蛋糕做的。看得出来，花费了心思。
代尔坐在对面，这一大张桌子上，只有他们两个，也是他口中的家宴。
她在大殿前就把脸上的笑容用光了，此时脸上不喜不淡。
她晃了晃酒杯中的红酒，浅浅一下便放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人说着：“不知之前和代尔先生谈的那笔生意考虑得怎么样？”
代尔是生意人，当然也知道程倾南愿意来这一趟是给足了面子，她直奔主题，并未觉得意外。
代尔看着她，笑着说：“给足了丰厚的条件，为什么不愿意？”
他的回答在程倾南的意料之内。
“只是，你这样做，不知程氏的人会不会答应？”
程倾南微微扬了扬唇，“整个程氏都是我的，有谁会不答应？”
她的话里慢条斯理，带着底气，又好像是轻蔑，会让人多看她几分。
代尔打量着对面的人，外表明明就是一副温婉的皮囊，却不知内心是个硬的。早就她说她从小在澳洲，却是抄经念佛，不曾想是个野心极大，甚至比他还要狠上三分的人。
代尔举着红酒，对她笑了笑，“合作愉快！”
程倾南看了眼手里的红酒，上面洁净的杯子上映着她清冷的双眸，她微微张口，“合作愉快！”
偌大的餐桌上，不断有人端来菜，不到几分钟，又摆满了一圈。代尔轻轻转了一下桌子，几道特色的法国菜转到程倾南面前。
她看了眼，不禁皱了下眉头。
一盘色泽红润的血鸭，被薄荷装饰的鹅肝，还有一盘立在盘子里的法国蜗牛。
代尔捕捉到了她几秒的皱眉，却是轻轻一笑，“听闻程小姐第一次来法国，一定要尝尝正宗的法国菜。”
程倾南立即浅笑了一下，拿着刀叉轻轻切下来一小块血肠，放入口中，嚼了几下。
她的嘴角微微弯着，脸上的表情有几分从容，她说：“很美味。”
代尔看了她几秒，似乎怀疑她之前的眉头却是假的。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程倾南比他想的有趣多的了。
他轻抿了口红酒，笑着说：“我总觉得程小姐结婚太早。”
程倾南放下手中的刀叉，有几分意味的说着，“代尔先生觉得几岁结婚才好？”
“love can’t trap you”
程倾南嘴上的笑意僵了一下。
他说，爱困不住你。
她收敛了笑容，脸上很淡然，“我和代尔先生也就认识了不到一小时，这话说的太早。”
代尔不介意她的语气，反而笑了，“我看人很准。”
——
尤加来接程倾南是在中午。
代尔送她到门口，在上车前给了她一个拥抱。他在她耳边轻说了一句，“我很喜欢程小姐，期待下次见面。”
程倾南说：“我的荣幸。”
她靠在后椅上，尤加拧开瓶盖递给了她一瓶水。
“程小姐，待会要见的是卡洛先生。”
车子驶过法国的街道，复古华贵的建筑下，一棵棵高大幽绿的梧桐树展开着，恰巧挡住了照射下来的阳光，树根旁边的椅子上坐满了相拥的人。
程倾南想不愧是浪漫之都。
程倾南看着窗外，轻轻一眼，便升了车窗，外面只能看见黑色的玻璃。
她突然没了兴致。
“尤加，我想去趟德国，你先回南漫吧。”
尤加愣了一下，在想怎么突然改了行程？
这次来法国本就为了见几个法国有实力的商人，而且是程倾南废了好些心思才约到的。
尤加怀疑代尔和她说了什么话？
但是程倾南，总不至于会是个被三言两语左右的人。
她问道：“程小姐怎么突然想去德国了？”
她说：“不太喜欢这里。”
这没由来的不喜欢，尤加猜不到。
她说：“我陪你去。”
“尤加，总得有个人回去管理程氏。”
这句话尤加听着耳熟，就犹如那次去机场接人时，她说，尤加，程氏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忙。
她说的委婉，可尤加明白，她有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问：“程小姐什么时候去德国？”
“今晚。”
她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给你订机票。”
尤加回到南漫是中午，而程倾南也是和她一个时间段飞往德国，只是她只需要一个小时。
程倾南到德国，却是在酒店好好睡了一晚上，好似无人知道。
她一早去了柏林洪堡大学，在校门口驻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