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不奇怪,我这里好山好水出好粮,好粮出好酒,但就是路太难走了,河道又太急太险暗礁不少,来往不利,许多的商贩大多不来我们这里,所以我们这里出产的所有好物难以出山,有那收货的也都把价压得极低,转手就能获以高利,但是没法。”掌柜的渐渐把话说开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官府不官吗?”皇帝凝眉了,细思这一任官员是谁?没想起来看了看陈渊,陈渊摇了摇头。
“管了,这一任的县令确实是好官,来到我们这个穷山恶水里,春天里四处劝农,涨水时又四处查看灾情,只是是个文官身体不是太好。且我们这里人多不起来,不像别地地平人能聚起来财也就来了,我们这里不行。”掌柜的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气
“那这县令姓什么?”皇帝接着聊
“姓伍,待人也很亲和,也不知道这样的官能在这里待多久。”掌柜的又自己念了一句
“若他上头有人这一届又是优等,就会调走,若他上头无人,且又是被人作祟下放到这里的,且有得他待的。”皇帝想着当官的都是这样来的,也就这样说了
“老爷快午了,该回了,不然小娘子该又问了。”陈渊看时间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还得回程,那时间就有点紧了。
“你这酒有酒名吗?”皇帝听到了陈渊的话,不过皇帝也没有回绝,只是他想要做的事也是要做的。
“那里有什么酒名,都是混着叫的,我们巴人村村落里人人都酿这酒,不少人都在外经营着酒坊,都混着叫巴人村酒,我们也没遇到什么大文豪的给赐个酒名的。”掌柜的说到这里还是有些羞赧,要说真是好酒,为何没有人赐酒名呢?
“那里是酒不好,明明是巷子太深了,掩了风华罢了。今天我尝了你的好酒,确实难得,我就给取个名字吧!你家里有笔墨吗?”皇帝也直言就是要给你的酒取个名字
掌柜的听了,转身往屋里去拿出纸笔,不过陈渊可看不上这粗糙的东西“这东西说不定你是要当传家宝,传家的,墨纸太差,可不经放,”
掌柜的也是人老成精,一听这话就知道人家在提点他,“贵人您等着,我去隔壁借些个好的来使使。”掌柜的说完就转身出去,去到隔壁书坊里去借好的笔墨去了。
再见掌柜的回来眉开眼笑的端着一个托盘,陈渊见了虽也不是顶好的,不过这等地方也算可以了,也就没在说话了。
隔壁掌柜的还领着小侍抬着书桌进来放好,又帮着摆好笔墨,亲自研墨,墨好就见皇帝走过去拿起,大笔一挥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战关令’,写了几十年字的皇帝从小又是大儒教导,字肯定好,“好字”书坊掌柜的先开了口,在座的也只有他开口才合适。
“这酒足以令守关将士为之一震,还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酒中应是所向无敌。”皇帝说完,看了一眼陈渊,陈渊递上皇帝的私印,皇帝印上又递给陈渊,又对陈渊说“即然时间差不多了,余下的事,你留下人交割一下,把酒运回去,老弟那我们就先走了。”皇帝正要抬脚就走酒店掌柜正好走过来说“贵人,可否先让我跟着您知道您的地址,待我把酒名写好包上再给您送酒不迟,可好?”皇帝看了一下转得很快的酒店掌柜,皇帝想了下,也行“可以”酒店掌柜回身与书坊掌柜的说好,请他先替他看顾一下店面,去去就回。
陈渊留下了徐长宜给的长随再此处理后事,他们早一步坐车回了府中。
酒店掌柜去看了那个院子之后,就知道真是遇上贵人了。回去合计合计之后把其他的酒送来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皇帝说今天遇到一个酒店买了些好酒回来,问到了没有。
“到了,老爷”回话的是诗琴,只有晏晏带来的随侍是最全的,所以就由她们四人接管了这个院子的打理事宜。
“搬上来,送来了几种酒?”皇帝不知道酒店掌柜送来了几种
“送来了三种酒,一种叫清露酒一种叫咂酒还有两壶原浆酒送来时就是用冰镇着的,现在还在冰窖里冰着。”诗画接收的清单所以更加清楚一些,
“那先拿一壶原浆酒再开一坛咂酒给几个小的喝,清露开一坛给几个大儒尝尝鲜。”皇帝想了想原浆酒不易储存,怕坏,送得少,咂酒可以先开一坛给几个小的喝喝,清露到是可以开来大家一起尝尝。
于是诗画带着人把酒搬到了餐桌上,桌上几个小的也来了兴致,阿翁居然允许他们喝酒了。其实他们在宫里饮宴时也有果酒可以喝,只是不知道这个好不好喝。
皇帝看原浆酒先上来介绍道“这个是原浆酒,酿好后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苦涩后有回甘,这个酒不耐储存,且不能久放久开易坏,来来来先尝尝这个,”说着皇帝就先给小皇叔倒上,其他几位大儒哪里敢让皇帝倒酒,自己接过酒壶自己倒了起来。
“好酒倒是好酒,不过我们几个老头子可不能多喝,这酒镇过,也就只能尝尝鲜了。”说这话的是董老,诗画递给几位皇孙麦管,几位皇孙接过不知道如何喝。皇帝看了过来,“这酒就是这样开封后插入麦管往外吸的,之前我也没有尝过味道如何,只知道是一种甜酒,我先尝尝看味道如何。”皇帝接过麦管插了进去,吸了一口“哎呀!可真是甜,难怪是给年轻人和姑娘喝的,味道我也说不出来,皇叔你们要尝尝吗?”皇帝抽出麦管看着俞老几个人说道。
“那行我们几个老头子也来尝一口,反正老小孩老小孩我们总也是有资格喝的。”俞老也起了玩性,第一次知道这么喝酒的。
于是四个小的再次让位给几位大儒,几位大儒一人喝了一口,喝过后咂巴咂巴着嘴,“确实适合我们喝,但也不能喝多了,怕得消喝症,尝尝鲜就好。”眭老说的,终于轮到四个小的了,俞林、俞昤、俞忱及晏晏四个孙辈的,轮着喝一口咂酒,轮道晏晏喝的时候吸一口没吸出来,再吸还是没有吸出来“阿翁,这酒没了,我都还没喝上一口呢?”晏晏看看手上的麦管再看看酒坛子,真是运气好,轮道她的时候就没了。“那就再开一坛,给你们四个小的一起喝。”皇帝发话了,诗画看了看随侍一眼,领命下去拿酒去了。
“老爷这是清露酒,”诗画托着酒拿给皇帝看
“拿给几位大儒吧!卖酒的说了,此酒乃是用竹露、竹汁、竹沥按多少不同再加其他而酿造的,最得文人心,等下我再尝尝看就好了。”皇帝也不头一个试了,反正试了也不见得喜欢,还不如等下尝一下,过几天喝他的‘战关令’来的痛快。
诗画将酒递给伸手过来接的黄老,黄老吗先从董老开始倒酒的,一是几人年纪他最大,二来也是顺手再给自己倒上,将酒递给了眭老,让他们自己倒酒。
“好香啊!果然称得上雅字,不知道味道如何?”董老端起酒杯小口的尝了一下,“不错,很是清冽,也不醉人。色如琥珀只是这名字取得埋没了这酒,配不上。”随着董老开始喝起来,其他几位大儒也开始尝了起来了。皇帝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过后说“要说这名字确实没配上,我在酒店里还喝过一种烧酒那滋味真是千里挑一也不为过,只是我新给他取了个名字,人家说要全部重新包上好再送过来。所以我就只好先喝喝这没滋没味的清酒了,真是寡淡啊!”
晏晏闲咂酒太过甜腻不喜欢,俞忱也不太喜欢,其他两个喝得欢快。两个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几个老头喝酒,晏晏是闲的俞忱则是羡慕的若冠之龄烧酒都喝过了,还怕清酒吗?
“阿翁你给那种取的什么名字?”晏晏很好奇,也可惜今天没有和阿翁一起去,不然就能知道了。
“这现在不能告诉你,卖个关子吧!等酒来了,你们就知道了。”皇帝正飘着呢,美得不行。
“那,老师你也觉得这酒名配不上这酒吗?”晏晏接着问
“我曾喝过兰陵的美酒,可以和其媲美了。”黄老如此说
“哇,‘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老师你都如此说了,那看来这酒真是得有个好名字呢?不若我们也给这酒取个名字吧!阿翁自己给一种酒取了一个名字,我们一群人给一种酒取个名字,肯定符合他的,不是很美吗?”晏晏才不要自己阿翁一个在那里美呢?哼!他要他们也一起美,看是他一个美好,还是一群人美好?
“那叫琥珀光吗?这酒色如琥珀,对光透亮,可这酒这么香,要不叫琥珀香也可以呀!”插话的是俞昤
“又不是熏香,叫什么香的,不是把人家给误会了吗?没听说吗?饮而清冽,时人爱玉、爱竹,不若叫玉琥珀一听就很高雅。可比你那个什么琥珀香好听多了。”俞林直接怼了回去,两个人名字相似所以经常斗嘴。
几个大儒与皇帝就看着几个小的斗嘴也是一种乐趣呀!
“琥珀为色,玉也为质,这琥珀二字当是可以,这玉吗?可加个白加个石,我以为碧字就极好,即表明了来处,碧波为竹,且碧也有玉的意思,也表明了他的高节,老师你看如何?”晏晏几个小家伙商量得有滋有味的,却没有得到几个大儒的一个眼光。
“不如何虽说大俗即大雅,可我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文人那,眼光刁钻得很那,尤其是大家。”黄老如此说着
“老师,你是在说你们自己个吗?几位可都是有名的大儒,可见也是如此的。”晏晏被反驳了,自然脸上痛痛的,
“是啊!我们几个都是这样的人,若不然收你做什么?教了你们这么久了都没看出来吗?文人刁钻素来如此,不信你问你阿翁。”黄老也只是嘴上闲弃闲弃下晏晏,总得来说能被他看上的人那真是错不了。
“酒色琥珀,非琉璃,不若叫非琉璃如何?文人刁钻且多思,诙谐且幽默,反倒是是是而非还能引来更多人观注,黄老看呢?”这是董老说的话,不愧是下棋的心思太多了。
“极好。”黄老说着
“诗琴备笔墨”晏晏来兴致了,取了名字怎么可以不写下来呢?
“加上老师四位大儒,三个字有点分不开呀!”晏晏想着想着,就念出来了。在坐的听着就笑出了声,“那晏晏说,怎么办吧!那一个不写?”眭老问的
“非琉璃,且是清酒受文人墨客的喜爱,不若将琴棋书画四种意境融入其中如何?”晏晏接着说“非字右竖用四条细线来代替可表示琴弦,琉字一点可用一颗棋子来代替,璃字的可用凶字一捺可用一片竹叶代替。老师您看如何?”晏晏把自己所思所想都说了出来了,“考虑得还算周全,来吧!老伙计们,我徒弟都说得这样清楚明白了,我把要留白的地方留下,各自画各自的。”黄老说完走到案桌前,提笔比画了下才开始动手,反正他负责搭架子,架子搭好了,他就该让道了。
不一会儿都动手过了,大家就过来欣赏欣赏只能看,夸也是能夸不过夸谁,感觉又都不像啊,所以还是闭嘴吧!
“派人给他们送过去吧!”皇帝看过后也觉得还可以,所以发话让人给送过去,这样老弟应该就不会觉得他的酒不好了,酒名都有了。于是诗画上前收起画递给诗琴,自有她安排人排笔墨送过去。
“阿翁,我们今天下午出去玩的时候,回来都找不到这里是那里,连个名字都没有?”俞昤说的,他们今天出去确实是有人跟着,只是有交待,若非遇到生命危险的事情否则随行之人不插手,两个若冠的哥哥带着两个小妹妹,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还何谈以后呢?
“不若阿翁也给这房子题块匾吧!下次我们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就说住哪哪儿,叫什么名字,这样多方便呀!”俞忱比俞林大月份,所以他当大哥哥的,这里不像上京里,在这里问个路都是鸡同鸭讲,你跟他讲我是从东边来的,应该怎么去,他说你从上边来应该从右边回去,反正太不适应了。这里大多房子都没有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里逐水而居,都是建在江边上的,叫江上居,就叫江上居”晏晏走过去拉着皇帝的手,“阿翁你来写,就写江上居,”
“好好好,阿翁写,”皇帝看着小公主今天,是有点受打击了。看来得找点安慰吧!反正叫什么都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