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出生的小说 第16章 刹车

作者:乱世不做斯嘉丽 分类:短篇 更新时间:2025-11-15 16:3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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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能定义出轨的尺度呢?如果非要眼见为实,那饱含冷漠的房间又是谁在体验?陈柏于模棱两可的爱中耐不住寂寞,宁愿焚烧着另一半的愿景令这个家有点温度。一场关于燃料的较量开始了,只要林说的爱在失望中不断崛起,那零星的浊火便可反复于现实中蹉跎。人们就是在这样的消耗中失信于爱情的。

北云市最近阴雨绵绵,泥泞的街道上堆砌着泛黄的叶子,匆忙的上班族经过它们时翻来覆去地踩。人们热爱这座城市,有无数的年轻人带着理想来到这座城市,再卸下理想的重担去认清现实。陈柏是县城里走出来的大学生,北云大学是他的起点。这个不善言辞的年轻人带着父母的期待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要开始拼搏了,他有些胆怯,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与壮志烙印在他心上。

北云的街道都是径直宽阔的,陈柏毕业时像同学们一样,在郊区合租了一间简易房,硬纸板搭建的简易房,一个月只需要350块钱。那时候的陈柏不追求体面,奔走在高层林立之间投简历、说好听话,向一切优秀的同行学习如何抓住蓝海奋勇向前。时隔数年,陈柏在北云的踏实与算计,让他仿佛看到了人类永生的希望。

三十三岁对一个中年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不进则退。立足于北云市的人,若不是从落脚的那一刻报了“必死的”决心,是万万不配在这座城市立足的。他在这游戏中曾给林说讲过什么是丛林法则:“人要在森林中躲起来,在自然中占取足够多的资源,隐藏才能走的更远。”关于这类的生存之道,他给她讲过很多,中心思想是:人要低调,手段干脆利落,杀人于无形,了解人性,顺应规则,才能突破重围过上你想要的生活。陈柏是极端个人主义,同理、移情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的世界只有工作与财富上的成功。他无法与人建立连接与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爱。

林说离开了北云,陈柏松了一口气。两周后陈柏的房子里来了新的女主人,一切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在陈柏逃离林说的那间卧室,新的刺激另丧失的欲火重燃希望。北云的天气最近变得干燥起来,挂在窗台上的袜子一夜之间干的笔直,空气里突然没有女人的眼泪,这是令整座城市都感到幸福的原因。

谁都想做个简单的人,可人在事儿里一搅动就将生活的污泥扬起,谁能在污泥扬起的时候“清者自清”呢?缘由缘由,还不是缘分先来才让由头升起的。谁想事先卷入这隐藏、推卸的生活之中呢?原本带着美好伴随而来的祝福在相处中摩擦出裂痕,那自我与攀缘的习性开始显现,悄无声息的渲染着整段关系,不停投射,直至自我爆破。只要投入生活,就会开始各种各样的经历,包括当下感受是好的或坏的都将成为过去,可它究竟如何被人界定终归是要看心境的气氛。

林说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她将陈柏列为“罪恶的人”,如同林立春对她的伤害一般。这种对事物的误解终会将她推上不可回头的执着之路。童年因为身世而被厌恶,爱情中又因什么而被抛弃呢?在这个世界上,人们轻而易举的伤害他人,好似毫无恶果可收,因愚痴而无意识因果与动机。强者的冷漠,让林说变得沸腾,她把它们归为成功的要素之一,冷漠是她喜爱的,它比那廉价的、无法反抗的、被动的、比被看做应该的亲戚之间的要求,要圣洁得多。就算是陈柏伤害了她,她都坚信强者的可怜之处在于需要更多女人床上功夫极佳,它是对陈柏欲望的证明。

现代人都想引诱他人挖掘自己的内心,以让自己陷入“不得不”交待而被理解的情境。林说厌恶着他人的挖掘,她从不认为自己的内心重要,那出生时已被定性为“多余”的存在,背负着林立德与田香的错误。孩子是承担父母错误结合的产物,林说代表且延续了林立德的愚痴与不负责任、贪婪、欲望,田香自作聪明和攀缘、自欺、嗔恨,而在林说的世界里骄傲、嫉妒是与生俱来的轮回。哪里有爱情的结晶呢?不过是阶级攀缘的捷径罢了。

陈柏总之不至于背负如此多的怀疑与骂名,可在爱中失意的女人总是需要更多的投射让自己的价值跌入谷底以便用更多可量化的利益去维系这般“心”的平衡。林说总是从过去汲取能量,经历和经验常常把她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无法从一而终的进行选择,只能依附在现有的利益基础上将选择后所要承担的风险降到最低。爱情就在这个念头、这个机制、这个循环中消磨殆尽了。

林说无数次因为自己感觉受到了伤害与羞辱、不公正而想要去伤害陈柏,将他的事业毁于一旦。而伤害他人和无意识影响他人产生恶果,在林说冷静下来看,这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啊。她极尽全力想摆脱的阴影不过就是想要挣脱这持续不断、相互影响的业吗?她本是不被盼望的个体,早已丧失了自爱的能力,每当她想留住于美好的生活,趋向于稳定的时候,她的执着便让她陷入盲目。当她不会爱自己,那种自我生命价值被贬低的无数回忆油然而生,它反复出现,伴随着每次出现而让一阵纯真、原始的“付出欲”完全消失。

人都应该警觉行动、语言、思想,它令所有的伤害都成为一种轮回,无论是有意识或无意识的,那影响像是被诅咒过的生命,令其自我价值自带毁灭与寄生。

陈柏从不触碰任何感性或令他痛苦的情境,他在无限的期望中获得生命,成功带来的“承重”与家庭关系的冷漠、控制与疏离,让他无法意识自我的真性,麻痹到不曾察觉自我的情感需求,只得在伴侣身上进行投射。

“他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一切与我产生了联系,才变得这么混杂。我该去向更多人说明这结尾,他不是这样的。”

他的样貌,体态,身形清晰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似乎还想撞上去再假装会面,一次次梦境中的纠结都指向对他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不再善良一些,有个和平的结局,证实这场被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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