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归羡是被厨房传来的香气唤醒的。
她披着晨袍走到门口,看到马嘉祺正在灶台前忙碌。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正专注地搅着砂锅里的东西,侧脸的线条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
“醒了?”他回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快去洗漱,当归乌鸡汤马上就好,医生说这个得早上喝才有效。”
沈归羡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什么时候起这么早?”
“六点就醒了。”他侧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怕你醒了又不舒服,提前把汤炖上。”
砂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浓郁的香气混合着药材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厨房。
沈归羡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不过就是这样——有人在清晨为你熬一锅热汤,有人把你的琐事记在心上。
早餐桌上,马嘉祺把盛好的汤推到她面前,又拿起一个温热的红糖馒头递过来:“多吃点,补气血。”
“你也吃啊。”沈归羡看着他只顾着给她夹菜,自己却没动几口,忍不住把一块鸡肉放进他碗里。
“我等会儿再吃。”他笑着摆摆手,“先把你的药喝了,凉了就不好了。”
那碗中药还是很苦,沈归羡皱着眉刚喝了一口,马嘉祺就递过来一颗话梅,是她喜欢的甘草味。
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瞬间冲淡了药的苦涩。
“早就给你备好了。”他眼里的笑意藏不住,“知道你怕苦。”
沈归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
上午去公司,刚进办公室,沈归羡就发现桌上多了个小巧的暖手宝,插着电,摸上去暖暖的。
旁边还放着一杯红糖姜茶,温度刚刚好。
“马总早上过来过,让我们给您准备的。”助理笑着说,“他说您这几天不能碰凉的,连鼠标垫都换成加绒的了。”
沈归羡看着那个印着香樟叶图案的鼠标垫,指尖划过柔软的绒毛,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她拿起暖手宝握在手里,热度顺着掌心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带着工作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
下午开服装设计会,讨论到“极光与香樟”系列的围巾配色时,设计师们争执不下。
有人觉得极光的绿色太跳脱,有人坚持要保留那份奇幻感。
沈归羡正想开口,马嘉祺忽然说:“试试在绿色里加一点香槟金的丝线,像沈总那件订婚礼服的颜色,既保留了极光的灵动,又不会太突兀。”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莉莉安笑着说:“马总对沈总的礼服记得真清楚,我们都忘了那颜色多特别了。”
沈归羡侧头看他,发现他正偷偷朝她眨眼睛,眼底带着点小得意。
她忽然想起订婚那天,他盯着她的礼服看了很久,说“香槟色最衬你”,原来那时他就记在了心里。
会议结束后,马嘉祺凑到她身边:“怎么样?我的提议不错吧?”
“还行。”沈归羡故意逗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就是不知道香槟金的丝线好不好找。”
“早就让采购部去问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色卡,递到她面前,“样品线已经在路上了,保证和你礼服的颜色一模一样。”
沈归羡看着色卡上熟悉的香槟金,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这些年,他记着她的喜好,记着她的习惯,甚至记着她自己都快忘了的细节,把那份爱意藏在一个个不经意的瞬间里,温柔得让人心颤。
晚上回家,沈归羡在书房处理邮件,马嘉祺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
他没有打扰她,只是把牛奶放在手边,然后拿起她掉在地上的披肩,轻轻盖在她肩上。
“别太累了,早点休息。”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她。
沈归羡抬头看他,发现他手里拿着她白天没刻完的香樟木牌,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用砂纸细细打磨着边缘。
灯光下,他的侧脸专注而温柔,指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你怎么开始刻这个了?”她笑着问。
“帮你把边角磨圆些,免得扎手。”他头也没抬,“等刻完了,挂在办公室的香樟盆栽上,正好一对。”
沈归羡放下电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看着木牌上渐渐清晰的香樟叶纹路,忽然从身后抱住他:“马嘉祺,你是不是把所有的细心都用在我身上了?”
“不然呢?”他放下砂纸,转身回抱住她,“我的细心不给你,给谁?”
他低头吻她,这个吻不像在冰岛时那么炽热,也不像昨晚那么克制,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窗外的月光再次洒满房间,香樟盆栽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晃。
沈归羡靠在马嘉祺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他们的爱情,就像香樟的根系,在看不见的土壤里,默默生长,相互缠绕,最终支撑起一片繁茂的森林。
“明天想吃什么?”马嘉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慵懒的温柔。
“你做的都好。”沈归羡往他怀里缩了缩,“不过……想喝你煮的小米粥了。”
“没问题。”他笑着答应,“再加两颗红枣,像在皇后镇时那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