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羡是被厨房传来的声响弄醒的。
窗帘没拉严，一道金色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床尾的地毯上，暖融融的。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残留着一点余温，证明昨夜的温存不是梦。
她坐起身，身上松松垮垮套着马嘉祺的衬衫，袖口长到盖住指尖。
领口还留着淡淡的牙印，是他昨夜克制又贪恋的痕迹，想起什么，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
赤脚踩在地板上，暖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走到卧室门口时，就闻到了浓郁的粥香，混着点淡淡的姜味，却不刺鼻。
厨房门口，马嘉祺正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
他穿着件黑色的家居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正拿着勺子搅动锅里的东西。
“醒了？”他回头看她，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却瞬间被温柔填满，“再等十分钟，粥就好了。”
沈归羡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转身继续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填得满满的。
“你什么时候起来煮粥的？”她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
马嘉祺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握住她的手：“六点左右吧，看你睡得熟，没忍心叫你。”
沈归羡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放了姜？”
“嗯，少放了点。”他低头看她，眼里带着点讨好，“淋雨之后喝点姜粥好，我没敢放多，你尝尝看？”
说话间，他盛了一小勺，吹凉了递到她嘴边。
沈归羡张嘴尝了尝，软糯的米粥混着淡淡的姜香，竟不难喝。
她点了点头：“还行。”
马嘉祺的眼睛亮了亮，像是得到了夸奖的孩子，转身把粥盛进碗里，又从冰箱里拿出个小碟子，里面是切好的酱菜。
两人坐在餐桌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粥碗里，泛着温暖的光泽。
没人说话，却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气氛安静又惬意。
吃到一半，沈归羡忽然想起什么：“林微微那边……”
“护工应该盯着了。”马嘉祺放下勺子，语气平静，“她妈妈今天会带她转去私立医院，有专人看护，不会再出事了。”
他顿了顿，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羡羡，我不会再让她影响我们了。”
沈归羡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里那点残存的疑虑彻底散了。
她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酱菜放进他碗里：“快吃吧，粥要凉了。”
吃完早饭，马嘉祺收拾碗筷，沈归羡靠在沙发上翻手机。
贾助理发来消息，说Noblep总部那边又催方案了，还附了句：“马总，沈总，你们俩要是和好了，就赶紧来公司救救急吧，甲方爸爸快把我逼疯了！”
沈归羡忍不住笑了，把消息转给马嘉祺。
他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到消息也笑了：“看来我们得去公司了。”
“嗯。”沈归羡起身，“我去换衣服。”
她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时，看到最上面一层放着个熟悉的袋子——是她之前买给马嘉祺，却一直没送出去的衬衫。
她拿下来看了看，尺码应该刚好。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马嘉祺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门口等她了。
他穿着那件新衬衫，袖口恰到好处地露出手腕，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挺合适的。”沈归羡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
马嘉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衬衫，嘴角弯起的弧度藏不住：“你送的，当然合适。”
他伸手，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走出公寓楼，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带着桂花的甜香。
马嘉祺的车停在路边，车身被洗得干干净净，昨天淋雨留下的痕迹荡然无存。
“对了，”沈归羡忽然想起什么，“香樟林的方案，我们还是用原来的吧。”
马嘉祺转头看她：“你不是觉得太拖沓吗？”
“是有点。”沈归羡笑了笑，“但我忽然觉得，自然点也挺好的。就像我们，不用非要切成一样的形状，各有各的棱角，也能凑在一起。”
马嘉祺的脚步顿了顿，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好。”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都听你的。”
阳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坚定。
那些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裂痕，那些深夜里的争吵和冷战，仿佛都被这晨光和粥香抚平了。
或许感情本就不是完美的设计图，总会有意外的线条，突兀的色块，但只要两个人愿意一起修改，一起填补，最终总会变成独一无二的模样。
就像此刻，他牵着她的手，走向停在阳光下的车，走向那些等待着他们的工作，走向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