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艾伦的合作意向敲定后,沈归羡迅速切换回高强度工作模式。
她把设计产业园的进度表重新细化,精确到每周的材料进场时间和工序衔接节点。
会议室里,她站在巨大的投影幕前,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甘特图,声音清晰而坚定:“下周三前,地基加固必须验收完毕;下周五,钢结构进场,我要亲自盯着吊装。”
施工队队长看着她眼底的锐利,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没问题沈总,保证按节点完成。”
散会后,她立刻带着团队飞往米兰,与当地的面料实验室对接新型环保面料的研发。
连续三天,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从原料成分分析到染色工艺测试,每一个细节都亲自把关。
意大利合作方的负责人在会后私下对马嘉祺说:“沈总简直是台精密的仪器,我们团队熬不过她,她对专业的执着太可怕了。”
马嘉祺笑着回应:“她对热爱的事,从来都是这样。”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眸子里却溢满了担忧。
其实他一直知道,沈归羡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韧劲。
平时在家她会撒娇会示弱,但一旦回到战场,那股锋芒便会毫不掩饰地展露——谈判桌上寸土不让,设计稿上锱铢必较,工地上铁面无私,这才是她最本真的模样。
从米兰回来的第二天,沈归羡直接去了产业园工地。
刚下车就发现一批钢材的型号与合同不符,她当即叫来了采购负责人和供应商代表,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检测报告拍在桌上:“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要高强度螺纹钢,你们送来的是什么?想让未来的产业园变成豆腐渣工程吗?”
供应商试图辩解:“沈总,这批钢材也符合国家标准,就是……”
“我只要合同标准。”沈归羡打断他,眼神冷得像冰,“今天之内,把这批货拉走,按合同重新送合格的来。逾期一天,按违约处理,赔偿所有损失。”
她的气场太过强大,供应商不敢再多说一句,连忙点头应下。
采购负责人擦着汗,小声说:“沈总,其实他们给的价格低了五个点……”
“我嘉启的项目,不看价格看质量。”沈归羡看着他,“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问题,你直接去人事部报道。”
处理完钢材的事,她又去检查刚搭建的临时展厅框架。
发现玻璃幕墙的安装角度有偏差,可能影响未来的采光,立刻要求拆除重装。
“沈总,拆了重装要多花三天时间……”工程师急得冒汗。
“现在多花三天,总比以后让设计师们在昏暗的环境里创作强。”沈归羡语气不容置疑,“三天后,我来验收。”
马嘉祺赶到工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沈归羡穿着工装靴,裤脚沾着点泥,正仰头看着工人拆除玻璃幕墙,阳光照在她脸上,下颌线绷得很紧,眼神锐利如鹰。
他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站在远处看着。
看着她偶尔抬手抹汗的动作,看着她与工程师交流时的专注,忽然觉得这样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傍晚,沈归羡终于忙完,累得靠在工地的临时板房墙上喘气。
马嘉祺走过去,递给她一瓶冰水,拧开了瓶盖。
“忙完了?”他问。
“嗯。”沈归羡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喉咙的干涩缓解了些,“刚才有点凶,吓到他们了吧?”
“没有,他们该被吓吓。”马嘉祺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你做得对。”
工地上的灯火次第亮起,像片温暖的星河。
沈归羡靠在马嘉祺肩上,声音带着点疲惫,却依旧清亮:“我就是想快点把这里建好,想让它成为最好的样子。”
“我知道。”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但也别太累,你不是一个人在扛。”
沈归羡笑了,抬头看他:“有你在,我才敢这么拼啊。”
回去的路上,沈归羡看着窗外掠过的香樟,忽然说:“等产业园建好了,我们在中心的香樟林里挂个牌子吧。”
“挂什么?”
“就写‘慢慢来,比较快’。”她笑着说,“提醒我自己,有时候放慢脚步,反而能走得更稳。”
马嘉祺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量:“好,我们一起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