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营地深处的火光仍未熄尽,灰烬在风中打着旋儿飘散。赵鸿志站在武器架旁,最后一次检查弹药箱上的封条。他的手指被机油染成了深褐色,指节因长时间操作而微微肿胀。
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像闷雷滚过山脊。陈启铭抬头望向天空,几架苏联志愿飞行员驾驶的战机正从东南方向掠过,机翼下挂载的炸弹在晨曦中泛着冷光。
“时间到了。”他低声说道,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点头示意。
号角骤然响起,划破清晨的寂静。整个营地瞬间沸腾起来,战士们迅速列队,脚步声、装填子弹的金属碰撞声交织成一片。张猛站在最前列,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刀,刀锋映出他眉宇间的杀意。
“兄弟们!”陈启铭站上高台,声音穿透寒风,“这一战,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上级命令——是为了脚下这片土地,为了我们的亲人,为了不让敌人再踏进一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吼,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队伍如潮水般涌向战场。
空中,第一枚炸弹落下了。
轰!
火光冲天,烟尘翻滚,日军阵地的外围工事在爆炸中坍塌。紧接着,第二波轰炸接踵而至,日军的防线顿时陷入混乱。哨塔倒塌,铁丝网撕裂,原本严密的防御阵型出现了缺口。
“冲!”陈启铭挥手下令。
部队分成三路,沿着预定路线快速推进。左侧由陈启铭亲自带队,直插日军主阵地;右侧由张猛率领一支精锐小队,负责牵制敌军侧翼;而中央则由经验丰富的老兵带领,利用新升级的步枪进行火力压制。
赵鸿志留在后方指挥后勤与技术支持,但他并未闲着。他一边观察前线动态,一边通过无线电与前方保持联系。
“报告!一号阵地已突破,但遭遇顽强抵抗!”耳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
“让战士们注意掩体转换,避开敌人的重机枪火力点。”赵鸿志立刻回话。
战场上,新武器首次实战便展现出惊人的威力。改良后的扳机组件使连发更稳定,战士们只需稍加适应,便能精准射击。一名年轻的射手趴在掩体后,调整呼吸,扣动扳机,连续五发子弹全部命中目标。
“这枪比以前顺手多了!”他兴奋地喊道。
另一侧,张猛带着人绕过断墙,突入日军防线后方。他大喝一声,挥舞长刀冲入敌群,几个鬼子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斩于刀下。他的身后,战士们端着步枪,利用地形优势不断推进。
然而,日军的反击来得比预想更快。
“敌军增援部队正在集结!”侦察员气喘吁吁地跑来汇报。
陈启铭眉头一皱,迅速调转望远镜观察敌情。果然,日军的预备队已经从后方调动,正朝主阵地靠拢,且有两辆装甲车在前开路。
“他们的机动速度比我们预计的快。”他喃喃自语。
“要不要撤?”身旁的副官问。
“不。”陈启铭摇头,“我们现在不能退,必须打乱他们的节奏。”
他抓起电台:“赵鸿志,我们需要更强的火力支援。”
“明白。”赵鸿志立刻下令将最后一批改装的轻机枪送上前沿阵地,并安排技术人员随行指导使用。
很快,新型机枪投入使用。它的射速更快,后坐力也经过优化,战士们可以更稳定地控制射击节奏。一排子弹扫过,敌军的装甲车轮胎被打穿,车辆歪斜着停下,车内士兵仓皇跳出,却被密集的火力覆盖。
“干得漂亮!”张猛在另一侧高声叫道。
但就在局势看似逆转之际,一个身穿军官制服的日军指挥官出现在战场中央。他身材瘦削,却目光凌厉,迅速组织剩余部队重新布防,并命令炮兵开始远程轰炸。
“那个家伙……”陈启铭眯起眼,“有点麻烦。”
他立刻命令通讯兵联系苏联飞行员:“请求空中打击,优先锁定敌军指挥所!”
几分钟后,一架战机俯冲而下,投下一枚燃烧弹。火焰腾空而起,日军指挥所顿时陷入火海。那名军官被气浪掀翻,挣扎着爬起,脸上满是焦黑与血迹。
“别让他缓过气来。”陈启铭咬牙道,“继续压上去!”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你来我往,阵地数次易手。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惨烈的伤亡,每一块土地都被鲜血浸透。
赵鸿志在后方不断调配资源,同时留意着新武器的表现。他注意到,有一支步枪在连续射击后,枪膛部位出现了轻微的磨损,影响了精度。
“记录这个情况。”他对助手说,“等战斗结束,我们要立刻改进设计。”
就在这时,电台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叫:“报告!敌军派出一支特遣队,正试图从东侧包抄我们!”
“东侧?那是地下组织提供的情报路线!”赵鸿志脸色一变。
他立刻联系陈启铭:“东线可能有问题,敌人可能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路径。”
“我知道。”陈启铭沉声道,“张猛那边刚刚传来消息,他们在东侧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联络点,怀疑有人泄露了情报。”
“是谁?”赵鸿志问。
“还不清楚。”陈启铭顿了顿,“但我们得做好最坏打算。”
他看向远方,战火依旧未停,硝烟弥漫,遮住了初升的太阳。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真正的较量,也许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