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医馆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木门。
清晨的阳光，伴随着街道上的喧嚣，一同涌入了中医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和昨晚残留的硝烟与血腥味。
萧恩深吸了一口气。
他喜欢这种味道。
他脱下风衣，仔细地叠好，放进了里间的衣柜。
换上了那身熟悉的白色练功服。
他没立刻开始站桩，而是先走到药柜前，熟练地从一个个抽屉里取出药材。
黄芪、当归、枸杞、人参……
他开始为今天可能到来的病人们，准备一些常用的跌打损伤药膏和活血化瘀的汤药包。
他的动作浑然天成，有着特殊的韵味。
跟昨晚不同，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医。
伪装，是最好的武器。
在地狱厨房，尤其如此。
他将磨好的药粉仔细包好，码放在柜台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医馆中央的空地上。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
沉肩坠肘，含胸拔背。
呼吸变得悠长。
呼……吸……
体内的气，如同涓涓细流，开始在他的经络中缓缓流淌。
昨晚的激战和奔波带来的疲惫，在气的滋养下，迅速消散。
他的精神再次回到了巅峰。
这个世界的能量真是个宝藏。
可惜，他现在还只能被动地吸收，无法主动地去掠夺。
无论是卡玛泰姬的魔法，还是阿斯加德的神力，甚至是宇宙能量。
自己都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自己真正踏入超凡的契机。
就在这时。
“叮铃！”
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但这次，来的不是鲍比那些老病号。
也不是科尔森。
而是让萧恩感到有些意外的人。
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身材高大，眼神锐利的独眼黑人。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同样风格皮夹克，身材火辣，留着一头耀眼红发的女人。
“早上好。”
独眼黑人率先开口，声音低沉。
“萧恩医生，对吗？”
他没有伸出手，平静地审视着正在站桩的萧恩。
尼克·弗瑞……
还有娜塔莎·罗曼诺夫。
萧恩缓缓收功，睁开了眼睛。
他并没有惊讶，依然是温和的笑容。
看来，今天的病人有点多啊。
“抱歉，两位。”他指了指门口挂着的牌子。
“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
“而且，”他看了一眼弗瑞的眼罩，“我这里……暂时还没有治疗眼疾的特效药。”
萧恩的语气轻松，带着点揶揄，仿佛只是在和普通的病人开玩笑。
然而，对面的两人却没有笑意。
尼克弗瑞的独眼依旧锐利，仿佛能直视萧恩的灵魂。
站在他身边的娜塔莎·罗曼诺夫，也就是黑寡妇。
虽然她看似轻松的站在那里，但萧恩知道，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啧，一来就上压力测试？神盾局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别具一格。
萧恩虽心里吐槽，脸上却笑容不减。
他走到一旁的洗手池，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了擦汗水。
“我们不是来看病的，萧医生。”尼克弗瑞开口了，声音颇具威严。
“我们是来咨询的。你可以叫我尼克弗瑞，我身旁的这位是娜塔莎·罗曼诺夫。”
“咨询？”萧恩转过身，靠在药柜上，双手抱在胸前。
“那恐怕你们是找错地方了。”
“我这里只提供中医咨询，比如肾虚，脱发，或者最近手头有点紧之类的。”
“你们看起来……嗯，气色都不错，应该不需要我的服务。”
他特意在弗瑞的光头和娜塔莎茂密的红发上扫了一眼。
娜塔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家伙……
娜塔莎有些无语。
油嘴滑舌，他在用这种方式掩饰紧张？
不，不像。
他的心跳自我们进来后就没有变化。
他是在试探我们？还是单纯地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弗瑞显然对这种程度的挑衅毫不在意。
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比萧恩嘴巴更毒，更难搞的家伙，他办公室的档案柜里能塞满一打。
“我们想咨询的，是关于前两天布朗克斯区发生的一些意外。”
弗瑞的眼睛眯起。
“我们收到报告，那里发生了一场交火。爱尔兰黑帮的一个据点被端掉了。四十多名武装人员全部失去了战斗能力。”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萧恩能听出他话语里隐藏的重点，全部失去战斗能力。
看来，神盾局的情报网确实厉害。
这么快就查清楚了现场情况。
萧恩心中了然，但脸上依旧微笑。
“布朗克斯区？交火？”他故作惊讶地皱起眉头。
“哦，天呐！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我就说地狱厨房的治安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布朗克斯区更乱！幸好我昨晚在家睡觉，哪儿也没去。”
嗯，睡得很香，还顺便处理了一个多余零件，赚了一辆道奇战马和一堆情报。
“是吗？”弗瑞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
“可我们的监控显示，昨天晚上似乎有人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了仓库附近。一个和你身形很像的亚裔男性。”
来了。
萧恩微微一笑，这是开始上压力了。
“身形很像？”萧恩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弗瑞先生，你要知道，在纽约，亚裔可不少。而且，大部分都长得差不多。这是白人常见的脸盲症，我理解。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也有。”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如果你觉得监控里的人特别帅，特别有气质，那可能确实是我。毕竟，像我这么出众的人，无论在哪里，都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那么鲜明，那么出众。”
娜塔莎：“……”
这家伙的自恋程度，快赶上斯塔克了。
弗瑞：“……”
他眼睛死死盯着萧恩，仿佛想看穿什么。
油盐不进，滴水不漏。弗瑞在心里给出了评价。
科尔森的报告没错，这家伙很难搞。
常规的施压和试探，对他没用。
看来，得换个方式。
弗瑞沉默了几秒钟，突然话锋一转。
“萧医生，我们调查过你的背景。”弗瑞的语气变得稍微正式了一些。
“你的爷爷，萧济世先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他在地狱厨房行医多年，帮助过很多人。”
哦？开始打感情牌了？还是想用我爷爷来套近乎？
萧恩心中轻笑。
可惜啊，弗瑞局长，你这套对我没用。
“是吗？”萧恩的表情不变，只是语气里多了疏离。
“我爷爷确实是个好人。可惜，他走得早。不然，这医馆也轮不到我来继承。”
“我们知道。”弗瑞点了点头。
“我们也知道，萧医生继承的不止是这家医馆。”
他扫过萧恩的身体。
“你的功夫很好。那晚的场景，普通人可做不到毫发无伤地解决四十多个枪手。”
终于说到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