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华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一丝急切，还有一丝兴奋。
他大概，已经想到了这第二条路会是什么。
这也是他想要做出来的选择！
就这么跟荷小棠分开，他是不甘心的。
必须找到她，一定要问清楚她的心意。
哪怕真的要分手，也必须当面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对方那炽热的眼神，方书瑶有一丝紧张感，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JK裙的百褶边缘。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这才继续说道：“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我，方书瑶，作为异象调查局的一员，想邀请你加入，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有工资吗？”
刘小华只关心这个。
之所以不怎么抗拒，因为这组织肯定有官方背景啊！
这相当于什么？
上岸啊！
“没有……”
方书瑶摇了摇头，表情依然平静，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卧槽，工资都没有，白打工吗？”
刘小华瞪大了眼睛，骂着万恶的资本主义！
方书瑶解释道：“你如果加入的话，跟我一样，都是调查员。调查员需要的不是钱，而是积分。你可以做任务，赚取积分，然后兑换有用的物资……”
她语调认真，像是在念说明书，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对信徒来说……钱其实是最没用的……”
“但对我来说，钱却是最有用的！”
刘小华说起来都是心酸的泪水：“把你不需要的，统统都给我！”
方书瑶有些为难：“嗯……我没钱啦……都是爸爸妈妈给的……那我问问他们，以后每个月，能不能也给你一份……”
说罢，歪着头，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解决方案的可能性。
“别！”
刘小华赶忙叫停！
好家伙，差点提前吃上了软饭！
“方书瑶，我怎么能要你爸你妈的钱呢？我自己有父母，明白吗？”
刘小华严词拒绝，忽然又好奇地问道：“对了，他们都是做什么的呀？”
“哦……”
方书瑶歪了下脑袋，很自然地回答道：“我爸爸是一家大型无人机公司的老总……我妈妈是一家国际航空公司的股东……”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没有丝毫炫耀的意味。
刘小华眨了眨眼睛，忽然嘿嘿一笑：“那什么，咱爸咱妈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买点礼物看看他二老？”
方书瑶有些苦恼，小巧的眉头微微蹙起：“他们常年不在家……满世界飞……”
“难怪你一个人租房子住呢。”
刘小华义不容辞地说道：“放心，告诉咱爹咱妈，以后我来照顾你！”
方书瑶小脸涨得通红，小声嘀咕：“是我爸我妈……”
房间里似乎温度升高了一点，她不自在地往后挪动了一下屁股，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并拢的膝盖上。
刘小华干咳两声，又问道：“那调查局不给开工资，有啥福利待遇没有啊？五险一金什么的？”
“都没有。”
方书瑶摇摇头。
刘小华都懵了：“啥都没有，那咋养活自己啊？喝西北风啊？我是个虎神信徒，很能吃的好吗？”
方书瑶解释道：“啊，是这样的。调查员们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平时都是有另外一份工作的……比如你，平日里可以继续做你的业务员，私下里为调查局工作。”
“我踏马都当上公务员了，还要打两份工养活自己？这像话吗”
刘小华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瘫在硬邦邦的椅背上，仰头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
“哦……”
方书瑶补充了一句：“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也可以向局里申请困难户低保，每个月可以领两千块补助……”
“神踏马困难户……”
刘小华极度无语，仰起脖子，看了看坐在面前的JK娘，忽然问道：“那你呢？你现实里不是也没工作吗，怎么隐藏自己？”
“我有工作呀……”
方书瑶眨眨眼睛。
“你做什么工作？”
“职业家里蹲呀！兼职富二代！”
“……”
刘小华心很累。
这丫头，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富二代这种兼职，在哪找的，能不能帮我找一份？
“啊——”
方书瑶忽然想起什么来，脸上露出孩子气的些许兴奋表情：“对了，调查局……有特殊待遇的！”
“是什么？”
刘小华来了兴趣，立刻从瘫软状态坐直，身体微微前倾，眼睛亮了起来。
我就说嘛！
一个公职单位，怎么会没有点好的待遇呢？
方书瑶坐得更端正了些，像是在宣布重大福利：“身为调查员……死后下葬的费用，局里全包！”
“我踏马谢谢你们啊！”
刘小华想吐血！
这什么黑心公司啊！
活着不管，死了负责埋是吧？真正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方书瑶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还要不要加入？”
“加啊，为什么不加？”
刘小华声音很高，在封闭的房间里回荡，格外响亮！
他算是理想明白了。
所谓的调查员，其实就是多披了一层身份，让自己这个所谓的信徒，从非法变成合法而已！
代价，就是给调查局干活！
相当于互惠互利了。
方书瑶松了口气，嘴角勾起笑容：“那就好啦……接下来，我们会对你展开考核。完成考核，你就算是正式加入啦。”
“还要考核啊。”
刘小华撇撇嘴，重新靠回到椅背上，有点意兴阑珊。
方书瑶却认真地说道：“这个当然要了！毕竟，我们调查局也不是什么人都收啊……”
刘小华嘿嘿一笑：“小瑶，既然你能来审讯我，说明你在调查局的地位也不低吧？能不能帮我走个后门啊，免掉考核算了，多麻烦啊！我这也算是，给组织上节省点人力嘛！”
“我以前，倒是个小组长来着……”
方书瑶眼神陷入了回忆。
“组长也有点权力吧？”
刘小华凑近了一些，一脸讨好地模样：“你像我们银行那个组长，平时就吆五喝六的，天天管着我们这帮业务员，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啊……”
方书瑶一摊手：“但是，因为我私下借给你原型机……组长的职位，已经被撸了。”
她语气淡定，听不出有半点失落感。
刘小华闻言，笑容一僵：“你……下来了啊？”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身体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方书瑶点点头，表情依旧平静：“嗯，昨天刚开完人事会。”
“哎妈呀，下来了你不早说！”
刘小华翻了个白眼：“看给我累得，浪费我这么多口水！下来了，咋俩就平级了，我也指望不上你了。那什么，我有点渴了，给我整口水啊？”
他瞬间恢复了之前惫懒的样子，语气也变得随意。
“哦……”
方书瑶手伸进裙摆下面，动作自然流畅，掏出一瓶大毫升量的可乐，放在了桌子上。
刘小华眼珠子直了，盯着那瓶凭空出现、瓶身还带着一丝凉气的可乐，感觉这房间的物理法则都受到了挑战。
“你从哪掏出来的啊？”
“别管了，要喝吗？”
“能喝吗？？？”
“能的。”
方书瑶拧开瓶盖，双手捧着比她脑袋还大一圈的可乐瓶，微微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在冷白灯光的映照下，娇小少女与巨型可乐瓶形成鲜明对比，透着一种奇异的反差感。
刘小华人都麻了。
这个世界，果然已经疯了。
看着方书瑶那三无脸，他实在忍不住，询问道：“你都被撸了，一点都不难过吗？”
“不难过的。”
方书瑶摇摇头，语气波澜不惊：“没什么影响。”
刘小华想起那块救了自己跟荷小棠的手表，又追问道：“那原型机很珍贵吧……上面就没对你进行点别的处罚吗？”
话才落下，方书瑶原本平静的小脸，忽然一垮。
那小嘴儿，也瘪了起来，鼻尖跟着微微发红。
可乐咣当往桌子上一放，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打湿了漂亮的脸颊。
“他们，他们把我限量版的星黛露没收了，呜呜——”
确实有点扎心了……
刘小华赶忙开导她：“都是身外之物，有什么好哭的？这人啊，就该心胸开阔，积极向上，你说是吧……对了——”
他指了指身上的病号服：“我那套西装呢，你们帮我找到没有？”
方书瑶用手背胡乱擦着脸颊，眼睛红红的，摇头道：“没有……呜呜……现场除了你……其他东西都被毁了……”
刘小华听完，颓然往椅子上一瘫。
接着，眼泪流淌下来。
“我一万八的西装啊——”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对着哭嚎。
“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房门突然被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