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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卫国看着手中的信封,却是暗暗疑惑。

这封信使用的是本地信封,上边没有邮戳与邮票,地址栏与寄信人也没写,就光秃秃的一个信封。

他反复摸索了几下信封表面,里边似乎有着厚厚一摞信纸,初步估计至少有十多张。

信不仅封了口,还盖了封泥。

这可不常见!

“算了!还是交给徐副馆长吧!”贺卫国不想麻烦,直接起身就准备下楼。

但这时,赵国庆急匆匆走了进来:“老阮,你看到我的信了吗?”

“信……?”

“是这封吗?”贺卫国这时将信给递了过去。

“啊……怎么送到主编你这来啦?”赵国庆看了看信封,暗暗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又十分疑惑。

这信怎会出现在贺卫国手上。

“早上就放我桌上了!我一看没写地址与寄信人,也没邮戳,也纳闷了!”一旁,阮家驹赶忙解释。

“主编……这是秦家栋的,他说他又写了一篇长篇小说……”

“打住……!你别说了!他的稿子,还是由你来审稿!”

贺卫国不等赵国庆说完,就直皱眉头说道。

这个家伙,还真是锲而不舍!

怎么又来投稿!

这次还“偷偷摸摸”的,他想干嘛?

“啊……又是我呀?”赵国庆一听贺卫国这话,当即苦着个脸,但最终却也没拒绝。

“行了!大家都忙去吧!我得去找一下陈长庆同志!”

说着,贺卫国便起身来到了二楼最东边一间办公室。

这里是文化馆美术组的办公室。

他本想敲门的,但这时的门却开着,里边正坐着两人。

一个是郭松龄,一个则是陈长庆。

美术组一共就两人,而且有着自己的“工作室”。

毕竟绘画需要一个安静环境,馆里为此给他们安排了独立的工作办公室。

当贺卫国进去时,两人都在画着什么。

“忙着呢?”

贺卫国走了过去,小声说道。

坐在最前头办公桌前的郭松龄抬头看了一眼贺卫国,并未理会,而是低下头继续作画。

倒是陈长庆,他笑了笑,急忙放下了手中的铅笔。

“卫国同志……!你怎么来了?有事?”

“嗯……”贺卫国嗯了一声,瞥了一眼闷头绘制的郭松龄,笑了笑:“有空吗?咱们不如出去说!”

“可以!”陈长庆自然听明白了贺卫国话中之意,他小声道了一句,即刻点头。

就这样,两人很快便出了办公室。

但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去的那一刻,郭松龄抬头对着二人吐了口口水:“小人得志!”

…………

二人回到了《沅水》编辑部办公室。

贺卫国将自己的一些设想,跟陈长庆简单说了一遍。

一开始陈长庆紧皱眉头,但片刻后,他又郑重点头:“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初稿?”

“当然是越快越好!”贺卫国道。

“成!明天一大早,我带着东西到你这来,咱们再具体讨论!”陈长庆尽管与郭松龄年龄相当,但为人豪爽,画技过人,算是这馆里为数不多被贺卫国暗地里称赞之人。

“那行!就拜托你了!”

“没事!都是为人民服务嘛!”贺卫国的话让陈长庆笑了笑,不禁摆了摆手。

…………

沅水县印刷厂并不算很大,但毕竟属于国营单位,加上七十年代红火了一段时间,所以,厂子扩建了不少。

但进入八十年代后,县里又陆陆续续多了好几家印刷厂。

虽然都是些小厂,属于集体性质,与他们国营厂无法相比,但双方毕竟是“同行”,同行自然就意味着竞争。

这两年,县里的印刷业务本就减少了不少,如今又被“抢生意”,县印刷厂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这不,此时的县印刷厂厂长办公室,厂长牛根生猛抽着一根烟。

“嘶……!”

“呼……!”

他猛吸了一口,随即长长吐出,房间里很快就云雾缭绕起来。

“咳咳……老牛!你这也不开窗通个气啥的!我还以为你这办公室着火啦了!”

门口方向,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一边用手扇着眼前的烟雾,一边将手中的黑色手提包放到了桌上。

他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了大半,回头看向了厂长牛根生。

此时的牛根生没有搭理进来之人,他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

直到来人将他口中的烟嘴取下掐灭,他这才抬头,看向了来人!

“老马!你这是……?钱还没要回来?”

“哎……现在的三角债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其实都不容易,哪有这么容易要到!”

来人叹了口气,却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递给了牛根生一根,又给自己点上:“老牛!这样下去可不行呀!咱们俩必须得想想办法,厂子里六七十号人,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哎……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了!可现在……票据印刷计划少了,中小学课本印刷,利润很小,省出版局那边又不松口,其他印刷利润几乎为零,咱们厂,正式工加上集体工有五十八人,家属临时工……”

“算了!算了!不说了!今年除了上缴县财政的利润,只怕就剩不下几个钱了,这年底的福利只怕……”

牛根生是厂里的老人,县印刷厂成立于五十年代初期,厂子刚成立时,他就是副厂长了。

七十年代初,厂子办得有声有色。

身为厂长的他,自是被职工大为夸赞。

可现在,厂子里效益大幅度下降,利润减少不说,职工还增加了不少。

即使他已经开始严格控制家属临时工的使用数量了,但厂里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好。

再加上这些年的三角债,如今,县印刷厂已经快濒临“破产”了。

当然,这时候,破产还只是一个很“陌生”的名词。

国营企业,以前可是没有“破产”这一说的。

如今的县里,大多数国营厂都很困难,倒也不差他们县印刷厂一家。

…………

县印刷厂,大门口。

赵国庆拿着自己的工作证递给了保卫科工作人员。

“同志,我找一下贵厂牛厂长!”

“你的证件不全,我不能让你进去!”

“同志!我是来找牛厂长谈合作的,我是《沅水》编辑部的,主管单位是县文化馆,以前我还来过了,你就通融一下吧!”

“不行!咱们这属于保密单位,没有齐全手续与证件,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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