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你为全真教立下此功,有何需求?”
待到重阳大殿之内众人欢呼之声渐渐平息,掌教马钰才看向杨不负。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静静的注视着他,等着他开口,心中也是一阵好奇。
毕竟他今日大显威风,以一己之力对战华山派的正副掌门,其武学造诣恐怕早已经在全真七子之上。
这一点不需要众人掩饰,大家都看得明白。
那杨不负需要什么呢?
钱财?
这是最没必要的。
只因为经过这几个月来的时间,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是金国赵王府出身,身份尊贵,家财万贯,那不必多提。
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武功?
可是大家全都有目共睹。
以他现在的武学造诣,全真教还有哪些武功能及得上他自悟?
说句实在话,全真教的武功固然底蕴深厚,但真要到了那般极高的境界来看也就那么回事。
论招数精妙,全真教的武功难以胜得过东邪黄药师所创的玉箫剑法、兰花拂穴手。
论掌力之雄厚,能胜得过北丐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吗?
论内家功夫之精湛,也未必及得上南帝段智兴祖传的一阳指。
要说全真教武功精妙倒也的确是上乘精妙,但要说论上限还真达不到顶峰,恐怕就连隔壁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都比不上。
王重阳之所以是天下第一,是因为他是王重阳,而不是因为他练的是全真教武功。
更何况王重阳真正赖以成名的绝技还是那部先天功。
传闻这先天功是昔日唐朝的一代奇人吕洞宾所创。
道教谱系中普遍认为王重阳早年在修道时曾得到吕洞宾的点化,传授金丹妙诀。
所谓金丹妙诀是什么,此处不必多提。
但这先天功却是实打实的得自吕洞宾的传承。
但吕洞宾是唐朝人,王重阳是宋朝人,两者相距数百年之久,又如何能师徒传承?
这自然是和这先天功有关。
所谓先天二字,即代表了修行的无上妙境。
自古以来被誉为成仙成佛的各朝圣人,比如从上古的伏羲、女娲大神,到后来商朝的杨戬,哪吒,姜子牙,至春秋战国的老子,孔子,庄子,墨子,越女阿青等,无一不是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
所以先天功的上限远远在五绝的武功之上,可是王重阳竭尽一生之力也未曾大成,终究还是无缘于这先天境界。
但话又说回来了。
即便这先天功如此了得,但全真教根本没人会。
杨不负就算想练也练不成。
那这么看似乎全真教也给不了他什么。
这江湖上可谓是一流的门派,一流的师承,一流的威名,但在真正的天才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或者还是说杨不负为人生性淡然,什么都不要?
这也不是不可能。
门派之事非比于庙堂。
门中弟子荣辱与共,有时立下功劳,那也是理所当然,不一定非要什么奖赏。
就在众人心中纷纷暗想的时候,杨不负终于开口说道:
“弟子今日能巧合破取这反两仪刀法全是因为这几个月来苦心钻研奇门五行之术,所以想请掌教允许让我搬到藏经阁居住,每日可遍阅藏经阁中的各类古籍,想必定能大有收获。”
众人听了他这番话,都是感到一阵意外,谁也没想到他的要求竟然是搬到藏经阁去居住。
其实那门派中的藏经阁实乃是重中之重,把守十分森严。
毕竟藏经阁收录了门派中的所有典籍武学等等,常人如何能进?
其实莫说是常人,就算是入门多年的弟子,倘若不是从婴儿时期就在门中长大,身世绝对清白之人,又或者是身份地位不高之人,也很难到藏经阁去。
就算偶尔有想要到藏经阁借阅古籍之人,也不过在第一层那些寻常的道经之中取几本诵读,杨不负之前看的那些奇门之学就是从第一层取的,再往上便有守关道人严格看管,禁止一般弟子入内。
马钰听到他这一要求也是略微一愣。
随即便想到他今日破了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那自然是因为平日里没少博览群书,从古籍之中悟出了破解武学的道理。
由此便可见其天资实在过人。
如此奇才,倘若马钰不准他到藏经阁去,那可真是可惜极了。
当下毫不犹豫的便应允下来。
“这有何不可?”
马钰随手唤来一个座下弟子,嘱咐了两句,那弟子点头应下之后便出门去了。
“我已经命人去藏经阁寻管事的安排,今日你就可以到藏经阁居住。”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我都应允。”
马钰面上笑盈盈的,平易近人,毫无全真教掌教的架子。
众人又将目光落在杨不负的脸上。
丘处机也笑道:“不错,今日你立下这番奇功可是给为师长脸,还有什么要求不妨一起讲来。”
杨不负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了。”
他根本懒得去想更多的要求了。
接下来只要全神贯注的读书、吃饭、修仙就好。
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除非是全真教像今日这般再有麻烦,他不介意再露一手。
众人见他不再言语,又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说了起来:
“今日师弟大显神威,叫华山派那群人吃了个大瘪。”
“就是,华山派的人卑鄙无耻,本来想借咱们全真教扬名,还好有师弟在,叫他们有来无回,反而丢了颜面。”
“哈哈哈,只怕今日之后,天下江湖无人不知道师弟的名号。”
“何止,师弟这般年纪就一个人对战华山派最厉害了得的两大高手,而且还大获全胜,纵观古往今来何人能做到?”
“华山派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人丢大了,也不知道那李掌门和陈副掌门回去之后又是什么样子?”
“那还用说,当然是气的咬牙切齿了,依我看,那个李掌门就是个伪君子。一副笑面虎的样子,叫人见了就讨厌。”
“嘘.....掌教等人还在此,休要胡说,莫忘记门中规矩,不可抵毁同道。”
“.....”
就在众人越说越是热火朝天的时候,少有人注意到杨不负已经悄然远离了这喧闹的光景,离开了重阳大殿。
“杨师兄.....”
程瑶迦呆呆的傻站在那里,望着杨不负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大眼睛中闪过一丝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