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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临堂考,甲者,共有七人。”

“严忆,甲下。”

“鲁慕,甲下。”

“丁良,甲中。”

“......”

“怀安,甲上。”

前六个名字一一念出,从甲下两人,甲中三人,甲上一人。

“一共七个甲者,怀安是第六个念出来的,也就是说,这次怀安竟然不是第一?”文生们小声议论着。

“怀安次次甲上,次次第一,谁能比怀安答得好?”

众文生看看名为怀安的文生,又看向灰袍先生。

怀安因为在初堂呆的久,所以基础扎实,几乎包揽了临堂考首甲,这次不是第一,自是引起了众文生惊疑,都在猜测谁是第一。

“秦铭,甲上。”灰袍先生念出最后一个名字,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后排。

秦铭?

谁?

咱们堂,有这个人?

众文满脸疑惑。

可当他们顺着灰袍先生的目光看向后排时,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不会是今日插堂进来的那个穿着劲衣的武夫吧?

惊疑是短暂的,因为灰袍先生打出了七道青色文气,飞向七名获甲者,其中就有后排的秦铭。

青色文气即是先前先生说的临堂考甲者奖励的一笔青墨,这笔青墨的飞落,也就证实了甲上者秦铭就是今日插堂来的武夫。

文气如同青色墨水,在半空划过一笔弧度,落入秦铭随身携带的学塾文书中。

所以,这就是青墨?

拿出文书查看,他发现上面除了自身原本的信息之外,额外又多了一笔青墨色竖直线。

“今日教授到此结束,”分出青墨,灰袍先生宣布散堂,然后看向后排,“秦铭,你过来下。”

虽然散堂了,但没有文生离开,因为他们都想看看,先生会跟这位新来的散发着武夫之气的文生说什么。

秦铭走到台上,对着灰袍先生拱了拱手。

“你在哪个学塾开的智?”灰袍先生问道:“怎么寄学到我们青阳学塾了?”

不开智,是没办法研读《策论》的,更不可能临堂考得甲上。

“学生没上过学塾。”秦铭如实回道。

寄学?

没上过学塾?

众文生低声议论。

灰袍先生凝皱眉头,转而又舒展开来。

没上过学塾,却能研读圣贤书,还能答出甲上的成绩,说明已经开蒙明智。

除了学塾可以开蒙明智外,家中有长辈指引,也是可以的。

所以,这个叫秦铭的寄学文生,是哪个世家出来的?

之前走的武道路子,但可能武道上的天赋不高,现在想转修文道?

“答得不错,继续保持,早些转寄学为正学。”

正学的意思,就是正常的学塾文生。

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灰袍先生又看向其他文生。

“怀安,你这次答得很不错,但在策论九问上的领悟依旧不够,若能参悟明白,你距离识气也就不远了。”

“多谢先生。”怀安躬身行礼,脸上掠过喜色。

初堂七年,勤奋克勉,终于快要识气了......

“对了,你可以看看秦铭的题卷,兴许于你有帮助。”灰袍先生说完,便就离开了堂苑。

他人题卷?

怀安恭敬的目送着灰袍先生离开,转而眼神有些复杂看向武夫模样的秦铭。

要去请教吗?

看着那身劲衣,他有点犹豫。

“怀安兄,不耻下问。”另一个年纪差不多丁良走过来低声说了句,然后就朝着后排走去。

不耻下问?

怀安见丁良走去,眼神顿时清明起来。

是啊,在初堂待了七年,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通读圣贤书,悟得圣贤气吗。

七年,不知遭受了多少冷嘲热讽,怎么才得了一年不到的甲首,便失去了初心呢。

仅是顿了下,他也走向了后排。

秦铭刚想回到座位上把《策论》剩下的一点内容看完,两名身形相对其他人较高的文生凑了上来。

“秦兄。”怀安头戴纶巾,穿着一身儒衫,看起来颇有礼貌,“我叫怀安。”

“我叫丁良。”另一人装束和气质也差不多。

“秦铭。”秦铭报上自己姓名。

“秦兄,”怀安看向秦铭桌上的题卷,双手合拱,微微躬身,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能否让我看下题卷,我想看看哪里答得不好。”

“我愿给秦兄银子。”

怀安之所以在初堂呆的久,是因为他开智开的晚,相对其他文生愚钝了些,但也因此比其他人更懂得勤学好问。

另一人丁良的情况亦是差不多。

“可以,随便看,不用银子。”两人态度很好,就是看下题纸,秦铭正好也想问一些关于学塾的事情,便就答应。

“我正好也有问题想要请教怀安兄和丁良兄。”

“请教不敢当,秦兄请说,只要我知道的,定知无不言。”两人拱手,神色认真,并未拿题纸,而是准备先解答秦铭的疑问。

“不知那青墨,有什么用?”秦铭问出心中疑惑。

怀安和丁良明显愣了下,似乎没想到秦铭问的是这种问题。

“秦兄此前真没上过学塾?”丁良惊讶问道。

不仅是丁良,旁边的怀安,以及其他文生,也都是很惊讶的样子。

秦铭摇头。

“秦兄,在学塾,青墨就是最重要的东西,”怀安修养很高,脸上的讶色一闪而过,然后说道:“玄枢阁,明心台,墨渊砚海,通幽台,全都需要青墨。”

“等等,”秦铭打住怀安,“怀安兄能否再说说,玄枢阁,明心台,墨渊砚海,通幽台是什么...”

“玄枢阁即是阅览圣贤书的地方,”未等怀安开口,丁良先一步说道:“明心台提升心境,墨渊砚海参悟文法,至于通幽台,则是修炼文气的地方。”

“想要去这些地方,都需要青墨,比如玄枢阁,一笔青墨能入一次。”

“简而言之,青墨在学塾中,就等同于外面的金银钱财......”

怀安和丁良说的很详细,比之前被突然叫走的梁元靠谱多了。

“多谢怀安兄,丁兄。”秦铭也算是基本搞清楚学塾中的情况。

“秦兄没其他问题了?”

“还有一个,”秦铭看着二人,想了下又问道:“我能否先看看怀安兄与丁量兄的题卷。”

“好。”两人没有犹豫,转身将题卷取了过来。

秦铭一一查看,很容易就找到了两人理解《策论》的错误点,拿来自己的题卷,在上面重点圈了几个针对性的解答,然后又额外书写了几段理解,这样才给了题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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