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白云羽绒的杨总不停地CALL他。
他就变着花样敷衍人家。
直到第三天,上流人士急眼了。
“我说你那个破工作有多忙吗?我特么都没你忙,你说你在哪个公司,我去看看瞧。”
姜玮鸣在电话里小声说道:“哥,我这公司是搞工程装潢的,杂事特别多,真没时间接待你。”
“那也就怪了,上个星期三你怎么有时间的?”杨总质问道。
“那天我是去你公司附近跑业务的,早上跑完了,下午偷了个懒。”他解释道。
“什么业务?”
“不说了哈,老板回来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姜玮鸣捂着嘴装腔作势道。
上流人士开心坏了,“好好,说定了啊,我等你。”
挂掉电话,刘志兵笑的前仰后合,“你怎么不去演戏呢?”
姜玮鸣嘿嘿一笑,“谁要我啊?呵呵,行了,我先回去了,得准备一下。”
“量力而行,别投资太多了,不划算。”刘志兵劝道。
“好。”他点了点头。
回到家,假饵已经做好,老姜中午就拿回来了。
上手掂了掂,品质不错,他爹确实心灵手巧。
于是把东西整理好,便开始认真学习。
不过在学习前他还是请示了一下老妈,问她要不要看着?
林月芳眼皮一耷拉就打起了哈欠,“你搞你的,我去做饭。”
哼哼,对于大人来说,钱确实不好赚。
但对于孩子来说,习就是好学的吗?
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以为学习是件多么轻松的事。
一夜无话,第二天刚起床,姜玮鸣就看见了杨总的留言。
“兄弟,起来没?”
“天都亮了,喔喔喔都打鸣了。”
“赶快来啊,我带你去吃狗不理包子。”
懂,上次战绩那么辉煌,这隔了好多天又变成空军了,人设快立不住了。
于是跟父母说了声,刷完牙洗完脸就骑上小玉河飞奔而去。
刚到地方,就看见上流人士站在门口,跟没头苍蝇一样晃来晃去。
按声喇叭,他就跟见了失散的亲兄弟一般奔了过来。
“快快,把车推进去,上我车。”
停车、上车,两人迅速杀到狗不理包子铺。
在一顿狂吃之后,姜玮鸣指了个地方,白沙老河。
这里是白沙人钓鱼的天堂,但杨总不敢来。
他以前倒是来过,结果旁边看的人不说话,就捂着嘴笑。
从此就有了心理阴影,不过今天有姜玮鸣在,他要洗刷这个耻辱。
于是下了河滩,又找了个钓点,就撑起钓台耍了起来。
姜玮鸣拿个马扎坐在旁边,他想钓的鱼可比水里的肥。
就这么教着大肥鱼,调标,判断水层,观察标讯。
大肥鱼听的频频点头,在老师傅的调教下,很快就上了几尾鱼。
相当激动,但又不敢表现的太热烈,旁边都是钓鱼的,看起来全像高手。
可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一个中年男子问道:“少年仔,你台钓哪里学的咧?”
姜玮鸣扭头看了看他,“自学的。”
说完又继续跟杨总探讨起来。
那人一愣,明显有些失落。
他旁边的伙伴见状补充道:“他是当归人,你们可以跟他学学台钓。”
姜玮鸣摆了摆手,连头都没回。
这下当归人跟他的伙伴都破防了。
为什么呢?因为白沙是个人口净流出城市,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那种。
所以当归人这三个字在当下是能获得超然关注度的。
一点都不夸张,很多人要听说你是个当归人,那都会有意无意的接近你。
要是能交个朋友,吃个饭,那就更棒了。
毕竟跟朋友们吹牛的时候,这些都是让人羡慕的谈资。
而且人家确实有钱,只要稍微表现的亲和一点,大部分人都会趋之若鹜。
这个当归人刚才可能就是想表现一下亲和力。
但姜玮鸣根本无感,他重生前的时代,当归人的吸引力甚至都不如喀秋莎。
所以这个当归人很憋屈,又说不出口,故而放下鱼竿走了过来。
这可把杨总搞的很紧张,当归人,台钓就是他们发明的。
就自己的水平,人家要是笑话他怎么办?
于是赶忙起身掏起了烟,嘴里还念叨着:“瞎玩,呵呵,玩不好。”
当归人摆了摆手,“谢啦,不会抽,你坐,我跟你讲吼,这个台钓应该酱紫。”
哟呵,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截胡了?
姜玮鸣笑了笑,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偏光眼镜,卡在了鼻梁上。
接着,他带上一副细纱手套,又将腰包斜挎在了髋骨旁。
他今天穿的是一套运动装,上身还加了件钓鱼马甲,现买的。
穿戴齐全,那绽放出来的活力,立刻就让人感到扑面而来。
杨总也不跟当归人说话了,问道:“你要搞什么?”
姜玮鸣伸出手指晃了晃,然后从包里拿出了筏竿。
插上前节、装好线轮,挂上假饵,他嗖的一声将线甩了出去。
朝阳下,那明暗分明的姿态爆发出了极致的运动之美。
而随着姜玮鸣不断地摆弄着鱼竿,这美瞬间又雀跃起来。
青春、活力、自信、沉着、宁静致远……
每个看着他的人都在脑海中反复勾勒起眼中的画面。
但很可惜,无论怎么描绘,都不能做到尽善尽美。
年轻人的眼中只有羡慕和向往,年长者则充满了追忆与欣赏。
而随着姜玮鸣将竿子猛地一拉,这些气氛到达了顶点。
顺着绷直的鱼线望去,一条泛着银白光芒的大鱼在水中不断挣扎。
周围的人都跑了过来,将姜玮鸣圈在了当中。
他的嘴角露出了浅浅地笑,收线、卸力、再收。
当他终于将那条鱼拉上岸后,整个河滩上爆发出了热烈而又连绵的喊叫声。
“我靠,这怕是有一米长了吧?”有人跨着步子衡量起了那条鱼的长度。
“一米不止,这么大的翘嘴,小伙子厉害啊。”年纪大的钓友连连称赞道。
“我从来没看过这么长的翘嘴,这应该不止十斤吧?”
杨总已经快要红化了,头红、脸红、眼睛红。
就跟这条鱼是他钓起来一样,不过也差不多。
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姜玮鸣的身边,“不是兄弟,海竿还能这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