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 【正版无广】第7章 苦难行军

作者:智黯无望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06 04:4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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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阶成功的黄凌恒身体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显著的就是他的睡眠,当他闭上眼就会进入一种入定的状态,而且可以感受到周围的灵力波动,但范围很小就只能感受到功房内的灵力波动,随着夜晚的加深黄凌恒慢慢感受到了全身经脉开始扩张,而且全身上下有股清凉的感觉,等到鸡鸣之时黄凌恒尝试着引导灵力,穷尽权力也只在掌心汇聚出了拳头大小的五色灵团,这些都是取自功房中的物件,但初子境界不能够按照修士意愿塑造灵力的形态,黄凌恒自然得按照市价赔偿博文馆。

第二天午时内院的人就来接黄凌恒了,是一位初子境界的中年人,黄凌恒试着感受他的具体境界。

“师弟才刚入初子便如此放肆,竟敢扫查师兄的境界。”那中年男子勃然大怒,“不愧是要连馆长在内四位太师同时出手的麻烦家伙。”

“师弟没有冒犯师兄的意思,”黄凌恒双手抱拳,“师弟只是刚步入初子,还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力量,还望师兄海涵。”

“哼,你当师兄是傻子啊,”中年男子说道,“你控制不了的顶多是灵力,什么拙劣之辈,内院还没进就先学上欺骗了,别以为自己就是个材料了,你在外院可能是个天才,但到了内院你什么都不是。”

“师弟谨遵师兄教诲。”黄凌恒说道。

“黄兄这就要走了?”一路小跑只为能和黄凌恒道别的莘灵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为何不提前告知小女子,也好送上黄兄一程。”

“这确实是事出突然故而没能告诉莘道友。”黄凌恒说道

“好一对鸳鸯眷侣,师弟真是好福气呢,”中年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就在此等你俩说完嗷,到时候上师问道我如实禀报便是。”

“小女子还是不耽误道友了,”莘灵芸神色中满是不舍“黄兄平时若是闲来无事,也可来找小女子一叙。”

“快点吧,情种。”中年男子不耐烦地说道。

“黄某有空定会来找莘道友的。”黄凌恒回答道。

见他俩终于完事儿了,中年男子便转身离去,见此黄凌恒也只有快步跟上。

“走得如此匆忙还未来得及和白念安道别,”黄凌恒在路上想道,“这小子多半还在睡大觉。”

他想起这两天的奇妙经历,脚步有些放慢了,其实他还挺舍不得白念安和莘灵芸二人的,这一去虽是可以回来和二人叙旧,但是他早于那二人步入道途,已是不同的起跑线了,之后的差距鸿沟也许会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形同陌路也不是不可能,但张弓哪有回头箭,若是无法回头那便一头猛冲,自己有实力能护二人周全也是极好的。

走上了半个时辰,二人终于到了内院,正式进入内院的情形与黄凌恒想象中大有出入,一路上他幻想过自己的加入会有一场盛大的欢迎会,而且内院众人也会对他投来艳羡的目光,但事实却是:从进入内院大门到领完服装并无一人对他投向目光。

“真是麻烦,”中年人将黄凌恒送到了功房,走时还抱怨道,“每次都给我指派这些麻烦事情,小子你听好了,这内院修行除了有讲道和每月按照境界进行排名之外和外院别无二致,提升境界全靠自己感悟,要是有点自知之明,现在走还来得及。”

“师兄教诲师弟谨记于心。”黄凌恒还想问上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出口,中年男子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正好走过一位与黄凌恒年龄相仿的女子,他便立刻上前恭恭敬敬地问道:“师弟初来驾到,可还有些事情不知,烦请道友指点一二。”

“不知道。”那女子一口回绝道。

见如此态度,无疑是给黄凌恒泼了一盆冷水,但是他并不灰心,马上又走过一位男子,黄凌恒依然恭敬问道:“师弟初来驾到,还有些……”

见那男子视自己如空气,黄凌恒便知趣住嘴了。

之后他又问了几个人,众人反应也和之前二人相同,这让黄凌恒心灰意冷,回到了功房闭门不出。

又是一夜未眠,如此遭人冷眼,黄凌恒一晚上都心绪不宁,气息不得通畅,又苦于修炼不知从何入手,黄凌恒更加的烦躁,一直到辰时,心中的烦闷才稍微好些。于是他试着出门找寻藏经阁,又是一番碰壁,黄凌恒只觉求人不如求己,便铁了心要靠自己找到藏经阁,等他几乎跑遍半个内院才找到藏经阁,这时已经是未时一刻了,虽然累,但是他很高兴,当他的脚刚跨过藏经阁门槛的时候却被一股怪力弹开,摔在了地上,引得路过学生嘲笑。

“那就是那个新来的?真是无知,不知道藏经阁下了禁制的吗?”有人笑道。

“敢问道友可否指点一二。”听她这样一说黄凌恒马上翻身站起,双手抱拳问道。

“五十两我就告诉你。”那妖媚女子说道。

明知是趁火打劫,黄凌恒也只有硬上递出了五十两给于那女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那女子竟改口说道。

见如此不知羞耻,再加上昨日的烦闷,黄凌恒急火攻心,便要上手,但却被突然闪身出来的彪形大汉打飞数尺。

“夫君真是厉害,一下子就打飞了那个狗奴,奴家还白赚五十两白银,快夸夸奴家。”女子嗲声嗲气地说道,矫揉做作令人作呕。

“小兄弟这五十两换一次和舞戈境切磋的机会已经很赚了。”大汉说罢,便搂着那女子潇洒离去。

“夫君?这内院竟允许学生结作道侣?”黄凌恒全身失去了知觉,脑海里只有这一个问题在回荡,其他的好像都不重要了,他眼睛越来越沉,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当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功房的床上,是念春将奄奄一息的黄凌恒驮回了这里,并给他疗伤。

“你的伤我给你治好了,”见他醒了,在一旁等候的念春走上前来关怀道,“打伤你的那人为师已经罚他禁闭半月,你好好养伤即可,以后有事,无论是修炼上的瓶颈还是生活上的麻烦,你都可以来我的洞府找我解答。”

“念春太师事情为何会走到如此境地!”黄凌恒眼里噙满了泪水,此刻他就像是无助的孩童那样,强忍着痛意,坐起身来。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春风得意,”念春无奈地叹道,对黄凌恒也像是对自己说道,“这个世道就是实力为尊,要想不被浪潮淹没,只有提升实力,争流而上。”

念春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功房又只剩下黄凌恒一人了,孤独的人最是害怕夜晚,每次只能苦苦支撑到天明,只有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才能骗自己:自己不是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

为了不重蹈覆辙,黄凌恒在接下来的几天改变了打法,尝试着用家族教给他的,商人的处世之道,于是他开始大手笔花钱买路,由于内院有很多大世家的后裔,花钱的路子还是很多的,黄凌恒开始出入各种宴会,在酒席上面一个一个地敬酒,由于多是有人牵头的大宴会,每次黄凌恒都喝得烂醉如泥,丑态尽出,有时候还会发现自己躺在了街道上,路过的人自然是不会管这种人的,因为像他这样烂醉如泥的人,在华京每一处灯红酒绿前都有一大堆,而且每次都是他结账,要不是看中这点谁会请他?就这样他还只能出入于这种鱼龙混杂的流水席,内院真正核心核心弟子的雅阁宴席,他还一次都没有去过。

这样大手笔的花钱,黄凌恒剩下的一千多两白银在进入内院不到半月就花销殆尽,他只有向家里写信要钱,批头盖脸一顿骂是躲不掉的,但是钱款还是如数的寄给了他。黄父骂他乱花钱其实是没有道理的,这半月下来黄凌恒其实收获颇丰,他获得了千杯不倒的海量,一点一点地了解到了内院的大致信息和潜规则,甚至获得了“冤大头”的雅号,这个雅号他本人是知道的,但是黄凌恒相信自己只是一时蛰伏,便还能坚持下去。

这些事情他并未对白念安和莘灵芸说,哪怕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半月后便迎来了太师讲道和排名的日子,黄凌恒这一天下来了解到了各位太师的风格:馆长华文昌的讲道自不必说,那必然是座无虚席的,但靠前的位置都被内院的核心弟子包揽;念春太师属于尽心尽力的那种人,基本上有问必答,最好的一点是他会安排修为低的弟子靠前;奇峰太师是见人下菜碟,对那些家世优渥的世家大族后裔必然多加关照,对其他的不管不顾的,而且讲道的一半时间是诉说自己如何优秀,剩下一半时间便是自己挑一些学生出来单独讲道,黄凌恒自然不在奇峰太师的名单之上;而湛荣太师的讲道多是照本宣科,并无太大的裨益。

这一个月耽误了修炼,初子二刻的修为让他的排名仅在新入内院的弟子之上,他也领到了自己的玉牌,果然是最下等的,黄凌恒这才可以每日进入藏经阁一个时辰,这个规矩他在半个月前就知道了,那还是一次宴会上面,他勉强灌醉了一位师兄才得以知晓的。

“你听着,我在对你说话,”那醉汉说道,“我知道你,你是被骗钱的那个小子,你个蠢货,藏经阁要有玉牌才可入内。”

“师兄继续说,师弟听着的。”黄凌恒强忍着酒气和口臭笑脸相迎道。

“玉牌,对,玉牌和排名有关,只有排名前半的才能随意进出藏经阁,后一半的每日只可待上一个时辰。”

虽然是少了点,但却是弥足珍贵的提升机会,黄凌恒自然不会放过,自拿到了玉牌的第二天便早早地进入藏经阁翻阅典籍,但一连几天所阅经书都晦涩难懂,毫无提升,不得已之下他去念春太师洞府上询问。

“傻徒儿,”念春化出一块小石子弹向黄凌恒脑门,“你使力的方向都错了。”

“还望太师指点。”黄凌恒说。

“你现在的境界根本不需要去藏经阁,”念春耐心解释道,“你要是想要在藏经阁内获得进阶的机缘的话,不如早日放弃了。”

“就让为师点拨一下你。”

念春手掐法诀,黄凌恒顿时进入了入定状态,就和平时夜晚修炼之时一样。

“初子,恰如一夜之初的子时,是可以生火炼丹的时辰,这时候就是点火,感悟天地灵力,”念春说道,“待到全身经脉丹田修炼大成自然而然便会进阶舞戈,初子八刻大概一个月就可以修满,你的进度已经严重滞后了。”

黄凌恒茅塞顿开,连连道谢,念春一挥手:“感谢的话少说,有这些功夫不如加紧修炼,藏经阁里的经书等你到了泉出境界自然就用得上了,但是否能有收获还得看你自己的悟性。”

“为何还要看自己造化?”黄凌恒说道,“难道到了泉出还不能够看懂经书上面的晦涩内容吗。”

“修道毕竟不是练武,有什么武学秘籍可用,”念春摇摇头,“我辈修士,说是求道,但主要是炼心,首先就要放端心态,要知道修炼没有捷径可走,天下万物都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完自己的道。”

“那我为何就直接跳过了初子前的修炼?”黄凌恒不解地问道。

“这个要归结到你的体质上面,”念春解释道,“你的体质特殊,我和馆长之前都是遇到过的,但当年那人,唉,往事不堪回首。”

“当年那人怎么了?”黄凌恒问道。

“也罢,给你说了,说不定是帮了你小子,”念春回顾起那段不堪的往事,“那人也算是你的师兄,他叫做齐晨,百年前拜入博文馆求学,和你一样,还未修炼他的经脉便十分通畅,还在外院的时候我和师兄便破格每月为他讲道,齐晨不负我和师兄的期望,快速进阶初子,之后我和师兄只消少加点拨便可使他受益匪浅,他的境界也快速提升,假以时日他也许可以追上我俩的境界,可事情坏就坏在他的体质上,仿佛执念极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三十年他就已经是博文馆学生中的第一人了,但也许我和师兄的娇惯也导致了他的入魔。啖云八刻的他一连苦修十年无法突破,便想要强行突破瓶颈,突破的方式也是极其残忍的,但他又何必出此下策呢,我和师兄当年突破瓶颈足足苦修了三百年,他连区区十年都等不上。当他离开了洞府便开始肆意屠杀,虽然及时制止,但还是有不下百人早起毒手,几位太师联手封印了他,可没曾想他杀人是为了收集生灵死亡时的绝望之气,他突破了封印开始冲击观山。但是却身形不稳,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一样开始嚎叫,此景引起了华兄弟护犊之心,于是独自一人为他护法,剔除哀怨之气,也遭其反噬,受到重创,如此危难时刻我和另外两位太师也关不上那么多了,救下了华师兄,齐晨那小子也是命大,在华师兄的帮助下竟然守住了心神,虽然修为尽散,全身经脉被毁,但还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那之后齐晨师兄的下场是什么呢。”

“之后啊,”念春说道,“自是将他踢出博文馆,但这小子竟然拖着残躯爬进了坠龙禁地,重构了躯体,突破到了聚市境界,若不是皇上派一遣隐心腹前来救援,博文馆也许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齐晨他死了吗?”

“在遣隐强者和众太师合力下镇杀了齐晨,”念安惋惜地说道,“作为聚市强者自然尸身化道,于是一棵血红的曼珠沙华绽放,这是齐晨的道华师兄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也要查验他的徒儿到底是为何走到如此境地的。”

“那是为何呢。”原来上一个拥有自己这般体质的差点屠灭博文馆,按道理来说自己在入院的那一天就该被诛杀,想到这里不禁汗流浃背。

但他此刻却好好的坐在这里,那一定是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于是他颤抖着问道:“是不是齐晨师兄走火入魔另有隐情?”

“你小子别怕,”念春安慰黄凌恒道,“你小子没有在测试的时候就被诛杀就证明了不是因为体质原因而走火入魔的。”

“太师请讲。”

“华师兄检查完之后就抱着曼珠沙华痛哭流涕,众人见此,于是纷纷上前查验那朵曼珠沙华,但令人吃惊的是,所有触碰到了齐晨道华的人并未感受到穷凶极恶之辈那样充满血腥味的道,而道华是我等修行之人道心的体现,是贯彻修行之路的缘由,但修士进入曜门境界便已澄明道心,道心不可夺,虽我无法逃离生死轮回,但死后残躯会凝结为道华,与天地共存。齐晨的道华让人如同置身一片湖水前,其底可见,而且还有一种生不由己的苦涩感,”念春回忆道,“但如此还不至于让华师兄潸然泪下,知道震惊朝野的丁台案吗?”

“学生知道点微末细节,”黄凌恒说道,“据说是发现了罪人丁台及其庞大的家族都是武周国监礼寺花费数百年培植的细作势力,其几百年潜伏在玉安国内,毒性之大震惊朝野,此外还顺藤摸瓜,打掉了几个同为监礼寺扶植的家族,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名震一方的大家族,牵扯出来的小家族更是不计其数,被处斩的罪人足以有二十余万,甚至还促成了御史台的诞生以对抗监礼寺,难道丁台案与这是也有关联?”

“这种秘辛本来是不该说与你听的,你可知轻重。”

“学生自不会搬弄舌根。”黄凌恒立马跪下。

“你知道就好,”念安于是继续说道,“发现齐晨之事另有隐情关键就在于其道华所现,齐晨的道华平静苦涩,不可能是曼珠沙华这样的阴冷之物,一定是有人使其道心蒙尘,也便是引领齐晨走上了他自己的道,所以齐晨的道华才会以曼珠沙华的姿态示人,于是众人立刻封锁博文馆,盘问全体学生,红尘之中千丝万缕纠缠不清,齐晨也是这样的,他的人际网如一团乱麻,难以找出真凶,就连博文馆的几位上师也在朝廷的压力下接受了盘查,也并不能找到凶手,闹得博文馆上下鸡犬不宁的,你也知道博文馆内有不少的世家子弟,其中有不少和朝野纠缠不清的,见自己的后代遭受此等待遇,于是向朝廷施压,不得已只有停止对博文馆学生的盘问,但齐晨身上的谜团尚未解开,其道华也被藏于内院深处的禁制中,所有人都对此事绝口不提,又过去了一段时间,齐晨引起的风波快要消散的时候,转机出现了:一封批文的误送。”

“误送?”黄凌恒不解地问道,“为何一封送错地方的书信竟可以揪出揭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幸亏我玉安有天道庇佑,不然丁台可以继续像一把刀一样继续插在玉安的心脏,我们还拿他没办法,”念安说道,“起因是一位芝麻小吏将一封内容为:‘朝廷希望征用其家宅土地以扩建道路。’的批文搞错地址送到了赤关墙内的丁台府上,向上官复命的时候却发现弄错了地址,一顿臭骂后,小吏赶紧奔赴丁台府上告知来龙去脉,希望收回批文解开误会,丁台见此也是没说什么,命令下人去取信,小吏一路上见到了丁府的繁华,再加上心中的不忿,于是搬弄他的上官收取丁台的贿赂,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便成了真相。朝廷开始暗中调查,但不久那位官员就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此事蹊跷于是惊动了先皇,于是下令查抄丁台家族,强行搜魂最后的发现令人汗颜:丁台家族的家族和另外几个家族的起源都是在武周国监礼寺挑选训练的青年才俊,乘战乱冲突之时伪装成难民送进来的,而且他们不是唯一一批,而他们这批除去中途折戟沉沙的,剩下的现如今也是威震一方的世家,监礼寺的目的很简单便是让这些才俊开枝散叶,尽可能的扩大势力,然后依靠家主收集整理传回武周国,期间交流沟通必须用暗语,‘朝廷希望征用其家宅土地以扩建道路。’便是提醒看到这段话的人已经暴露,准备转移,他们还有一个统一的代号‘梨园’,而丁台的一个下线家里有位年轻人正是齐晨陨落的罪魁祸首,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按照监礼寺的计划行事的,由于是分家所以次子尤为势力而且善于讨好,家主也是看中这一点,便开始其打通关节,那个时候齐晨才刚踏入曜门,之后顺利入学博文馆,然后进入内院与当时第一的齐晨相识,并有意无意地讨好他,知道他陷入瓶颈,于是四处寻找所谓的秘籍助他突破,而在丁台收到了这个信息,于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道具:沾染了一丝坠龙之地邪气的经书。与其他平凡书籍一起包装,在那个年轻人常活跃的地点售卖,那人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贝,于是马上购下献与齐晨,那是他正好在闭关而且心气浮躁,于是翻开了看,不久之后变走火入魔,其实那个时候他是有救的,只要我和师兄寻找到和那白小子一样的通明体加以培养便可挽救齐晨,但是当时我俩也道心蒙尘,有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徒儿只觉得无限风光,给他的担子也重,也许就是在我俩的目光之下齐晨那孩子才选择继续感悟那经书上错误的道,所以每当华师兄提起这孩子的时候都是连连叹气,总是说:那孩子走到这一步,我们这些当师傅的脱不了干系。”

“齐晨的陨落也并全不是二位的错。”

“谁知道呢,红尘之中,因果无穷,当时我从华师兄口中知道又有一位齐晨那样的孩子入学,也就是你,我的心中五味杂陈,当那天你借春秋术进阶,我总感觉齐晨那孩子好像又回来了,于是我主张先让你在外院修心养性,但是华师兄却力排众议将你引进内院,真是不知道师兄在想什么,”念春说道,“自从当上了博文馆馆首,师兄也变了好多,已经不像是当年还是太师时的师兄了,也许他也有很多不得以吧,今天给你说了这么多,还望以后澄明道心,在这世道能够不忘初心便可。”

“弟子谨遵太师教诲。”

“退了吧。”

告别了念春太师,黄凌恒顿觉修行之路道阻且长,稍不注意便会坠落深渊,但是却又不得不走,因为若是无法进步便只有被这世道吞噬,这难道真是自己想要的道路吗?成为一具躯壳,万事不由己,那选择修道就可以自由自在了吗?不也是画地自牢吗?

就在黄凌恒心绪不宁之时,一道熟悉的清亮嗓音将他暂时拖出了苦海,回头一看原来是莘灵芸。

“道友在此那便是说明已入初子?”黄凌恒喜出望外。

“是呀,”莘灵芸说道,“可惜白道友还未能突破,不然我们也好在内院一聚。”

“太好了,你也到了内院了!”黄凌恒此刻强忍着泪水说道,这些天来真是发生了太多太多了。

“是呀,黄道友这些时日还好吗。”

也就是莘灵芸这样一句轻飘飘的问候,黄凌恒内心竖起的高墙崩塌了。

“别,别无大碍。”

“哟内院何时来了这样的美娇娘啊?”说话这人黄凌恒认识,他是内院核心,三品大员的独子,这人非但言语轻浮,甚至还动手动脚的,“有兴趣和我结为道侣吗,我可是三品大员的儿子。”

“道友如此,未免话说的太满了。”莘灵芸看黄凌恒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但是面对比自己高出一个大周天的舞戈修士,黄凌恒也只有把牙齿咬碎然后吞下。

“大哥他就是那个小子,”一个小喽啰说道,“他就那个有着和杀人魔一样体质的那个小子,但他怎么才初子呀,要知道齐晨当年也早就舞戈了。”

“齐晨又如何?”舞戈修士不屑地说道,“这些所谓的体质不过是取巧之法,如何能与几世沉淀相比?”

“大哥说的是,不过是下贱狗奴的黄粱一梦罢了。”

他们的话字字直戳黄凌恒心窝子,但这时的他也没办法做到快意恩仇,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莘灵芸被调戏。

“道友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莘灵芸此刻却坚强地还击,“虽然我们道不同,道与道之间却是不分高低的。”

“那小娘子可否让哥哥感受一下所谓的道呢?”

“你!”

“哈哈哈,待到后面再与小娘子叙旧吧,你身边那位脸色不太好哟。”舞戈修士摆摆手带着一众喽啰扬长而去,只给黄凌恒莘灵芸留下了淫猥的笑声。

“黄道友没事儿吧。”莘灵芸问黄凌恒。

“无碍。”黄凌恒故作坚强。

“要不我送道友回去?”

“不必了。”

看着黄凌恒摆摆手,莘灵芸也不再挽留。

黄凌恒何尝不想要莘灵芸送他回去,可是心中有道坎无法迈过去,苦涩也只有自己吞下,他想也许这段时间熬过了就好了,等自己修为提升了,便可护莘灵芸周全,于是闭关苦修,莘灵芸好像与他心有灵犀,也不来打扰他,他决定一月之内突破初子。

但这样的心态是不可能修炼有成的,苦涩,屈辱,不甘,这些情绪像是水鬼,要拖着黄凌恒葬入深渊,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未能突破初子,刚到初子五刻。

某一天黄凌恒颓唐地走在路上,在各种负面情绪的纠缠下他也是无心修炼,就感觉自己在受到无尽的折磨。

“这不是黄凌恒吗?”

“是你,”黄凌恒回头看去,原来是白念安那小子,看还是和以前一样猥琐,但此刻黄凌恒却满脸黑线,和当初进入内院之时的那位接引他的师兄别无二致,但他本人却没有注意到,“你也进入内院修行了。”

“对呀,”白念安还是和之前一样打哈哈,“好像功房的烛台没有吹熄,我就先走了哈。”

“也像是他干的出来的事情。”黄凌恒心中想到,见白念安煞有介事地离开了,便不再挽留,又回到了功房开始“苦难行军”,不知不觉间天黑了下来。

“黄兄开门我是你白师弟!”

听见是白念安前来拜访,黄凌恒便前去开门,夜已深了,此刻白念安正提着一只烧鸡和两壶酒在门口嬉皮笑脸的。

“都是给黄兄准备的。”白念安提起准备好的登门礼在黄凌恒眼前晃悠。

之前被藏起来的记忆涌上黄凌恒心头,他想起了当时拖着白念安出去给莘灵芸准备礼物的时候,白念安便说要他请吃烧鸡,没想到这小子还记得,而且今天还带着想吃的来见自己,不禁感慨万千。

“你还惦记着烧鸡呢。”黄凌恒说。

“那可不,要不是来拜见黄兄我自己还舍不得吃呢,”白念安贱兮兮的说道,“还傻站着干嘛呀,快让我进去,咱哥俩好好喝上一顿。”

二人一夜未眠,黄凌恒将之前的所有委屈借着酒一股脑地倒给了白念安,白念安听后沉默良久,等两壶酒见了底,找鸡也只剩下了骨架,白念安才慢慢开口:“黄兄这是道心蒙尘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黄凌恒醉醺醺地说道,“我是又想要变强但又不能变强,你感受过每天被人叫做狗奴的那种耻辱感吗?”

“若是这样,那还不如不待在这个博文馆了。”

“你太异想天开了,若是不在博文馆,那一辈子就只能当狗奴,连吃的东西,都是那些权贵吃剩下扔给你的。”

“难道就在这博文馆委屈地了结此生?”

“何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不是黄兄的道。”

“谁知道呢?”

“我看这功房里面酒气过于浓重了,以至于连黄兄都昏昏沉沉的,”白念安起身打开了窗户,一阵微风吹进室内将醉人的酒气换成带有淡淡桂花香味的沁爽空气,“之前快意恩仇的黄凌恒去哪里了?那个只求潇洒人间的青年去哪里了?”

“走丢了。”黄凌恒苦涩地说。

“那就找回来,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

“回家去?可东海离华京最快都要两月才能到达。”黄凌恒心中有点动摇了。

“无妨我们只要上报出去游历就好了,就是批文不好开。”

“我也许可以搞到批文。”

“那由头就很重要了,这个我来想。”白念安自告奋勇。

第二天他俩便带着自以为天衣无缝,但现实是极其拙劣的理由去找念春开批文。

“也罢,”念春苦笑道,显然是看穿了这个站不住脚的理由,“出去游历也可会有一番收获。”

一是两人拿着批文大摇大摆地从内院走到外院,然后从外院出了博文馆,一股子得瑟劲儿,简直可以算是讨打。

白念安执意要走水路,说是长这么大还没出过海,见此黄凌恒也顺从了他,但在付船费的时候白念安却说自己身无分文,唯一剩下的钱都昨天给他俩买酒吃了,黄凌恒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只有给他垫付了船费。

当客船扬帆起航,黄凌恒顿觉神清气爽,虽然这艘船不算豪华,只有睡大通铺,但仿佛只要离开了博文馆无论何种条件都是最好的,海上的日出日落,海鸟掠过,地平线上还有跳动的鱼群,这些景色黄凌恒早就见过很多次了,但是这次却感觉尤为的迷人,仿佛有一种特殊的引力,在将他带回家的同时,也待会儿了小时的美好时光。

经过三个月的航行,黄白二人来到了帝国的东部边疆,海上飞地东海。

由于没有提前寄信回家里,整个黄府只有老少妇孺在家,他俩玩性大起,偷偷溜进黄府,准备给府上众人一个惊喜,恰逢黄母准备引火烧饭,黄凌恒当即引动火之力,为其点火。

“恒儿回来啦?”黄母惊呼,“我的恒儿成为大修士回来了!”

“是呀妈,恒儿回来了。”

“那这位又是谁呀?”黄母指着白念安问道。

“这是我的同窗好友白念安。”

“是白公子呀,寒舍让公子见笑了。”

“我不会笑,”白念安希望装出一份城府极深的样子,但最终效果却十分滑稽,“但是花儿会笑。”

“白公子真是会说笑。”黄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妈妈你别看这个小子这么不靠谱,他其实和我一样都是修士呢。”

“哎呀,怪妾身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也是一位大修士呢。”

“阿姨过奖了。”

“快快,小甲,快通知老爷他们回来,好好为恒儿接风洗尘!”

“是!”

待到接风宴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酉时,期间黄凌恒带着白念安逛了逛黄府上下,幼时嬉闹玩耍的地方在经历了现实的洗涤之后更加引人怀恋。

此外黄父也归来吃夕食,不同于其他分家的妻妾成群,黄父唯有黄母一位伴侣,膝下也只有黄凌恒一个独子,平时的黄府在黄凌恒走后格外冷清,但今天却是张灯结彩,这让黄父摸不着头脑,进去一看妻子已经将招待客人的大桌子摆到了庭院中央,上面摆满了不同于平日寡淡的饭食的丰盛酒菜。

见如此盛大,黄父以为来了什么贵客于是上前询问正在帮着下人端菜的黄母:“夫人摆下如此酒宴,可否是贵客上门?”

“没有啦,是恒儿回来了,还带了一位大修士同窗呢。”

“是恒儿啊。”黄父听到是黄凌恒回来了自是喜不胜收,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提了一嘴,而且正当黄凌恒和白念安出现的时候,黄父换上了之前面对黄凌恒的严肃表情。

“恒儿回来了,”黄凌恒说,“父亲身体可好。”

“这位是?”

“是我的同窗白念安。”

“黄凌恒他可有好好修炼?”

“恒儿才刚回来,先让他把饭吃了再说这些吧。”黄母打起了圆场。

“在如今世道,若是没有实力,还谈何吃饭?”黄父严厉地说,空气几乎凝结,“你的恒儿,才一月便花完了我们给他准备的一千两,听说第一天便在雪峰西市豪掷二百两,好威风啊,要我看恒儿一定是修炼有成,对吧恒儿?”

“我……”黄凌恒立马跪下,“父亲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如何知道的你不用知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还是不是?”

“听白公子说恒儿都已经是初子境界的大修士了。”黄母伸手就要去搀扶黄凌恒。

“别扶他,我在问他话!”

当天宴席也便不欢而散,待到第二天黄凌恒就准备回博文馆。

“也许真的是我错了呢,”白念安说道,“不该让你回来,现在心也没散呢,还一肚子气。”

“怪不了你,”黄凌恒将母亲为他准备在路上吃的零食收进箱子里,“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再是你的问题也不能那样说呀,当着那么多人让你下不来台,”白念安从床上站起身来,“是我的话,我当场就转头离开,让他自己说去。”

“说什么?”

黄父这时候突然打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面还提着一个精美的小匣子。

“没什么,”白念安马上打哈哈,“哎呦我肚子疼,伯父厕所在哪里呀。”

“那边。”黄父给他指了出来。

于是白念安一溜烟地逃离了此地,整个房间里也只剩下了黄凌恒和他的父亲。

“准备回去了啊?”黄父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是的,修行还是不能落下了。”黄凌恒有点赌气地说道。

“那这样便是最好的,你还是要加紧修行,这个天下是修士的天下,就算黄家在东海如何风光,但面对修士的时候也无法护你周全,你母亲最放不下你,不求你加官晋爵,只想你有保护好自己的力量,况且年纪也上来了,天天担惊受怕的憔悴了不少。”

“恒儿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这个东西你拿上。”

接过父亲手里的匣子,黄凌恒打开查看:竟然是一块百年玄阶玉珊瑚。

“如此贵重之物,父亲破费了。”

黄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黄凌恒,男人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可以说清楚很多事情。

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母亲,黄凌恒跨上了准备好的快马,父亲没有来到门前送他,而是在里屋远远注视着黄凌恒,黄凌恒远远地挥手告别父亲,和白念安踏上了回博文馆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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