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弟弟,你不用跑这么快,”白念安死命追赶着黄凌恒,连双脚都跑出残影了,“这是华京,不是东海,这里没有宵禁,听说到了晚上更加热闹。”
“我不觉得很快呀,”黄凌恒假装淡定地说道,“你也是该锻炼得了,如此虚弱。”
“我还锻炼得少啊,”白念安不服气地说道,“我要是锻炼得少早就被黄兄打死了。”
“快点吧,就算不宵禁,这博文馆所在的正阳墙内,咱人生地不熟的,要找到心仪的物品,怕是要狠花上些时间。”
“怕啥呀,博文馆是属于散养你们,人家摆明说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要是不进入初子,就是死外面了人家都不会管你,反正这华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想要踏上求道之路的年轻人,”白念安停下了脚步开始发牢骚,“老子不干了,罢工了,跑不动了。”
“别呀白师弟,”黄凌恒不怀好意地说道,“你就不想吃烧鸡了吗。”
“不吃了,”白念安摆着手说道,“老子的命更重要,烧鸡都是身外之物,再说了是你要去找人家谈心,跟咱半毛钱关系没有,大不了回去了,少得一只烧鸡多大点事。”
黄凌恒知道这个小子是在点他,要想他继续陪自己逛街还得加点好处,不然这白念安就罢工了,于是他说道:“这博文馆里美色少女可多了,你也是知道。”
“再多咱也无福消受,”白念安双手摊开,“哪像道兄艳福不浅。”
“我的意思是,”黄凌恒搂着白念安说起了悄悄话,“这女生呀,不都是喜欢团结在一起吗,像那些村里的大妈,你看她们啥时候一个人过,是不是都结伴而行。”
恰好这时走过了三五个浓妆艳抹的大妈,正扯着尖锐的嗓音在那里聊天。
白念安见此接连点头:“道友不妨继续说下去。”
“那咱假设有位绝色少女,那她周围活跃的,是不是也应该是和她不相上下的仙女妹妹呢,”黄凌恒故作玄虚地说道,“那在假设我恰好认识了一位这样的仙女妹妹,日后熟络了那是不是也可以给你引荐一位仙女妹妹呢。”
“你是要拉皮条?”白念安语出惊人。
“妈的,文雅一点,记住你的身份,你可是博文馆的学生,”黄凌恒真服了这小子了,“那叫引荐,懂吗,你想,人家仙女妹妹柔柔弱弱的,交友肯定慎重得很,肯定不想被骗,咱俩知根知底人家却不知道你是啥样的对吧,到时候我就通过莘道友为你美言几句,这不水到渠成了吗。”
“高,实在是高,”白念安竖起大拇指并说道,“道友果然是高瞻远瞩。”
“还不走着,不备上好的敲门砖该如何敲开大门。”黄凌恒兴致勃勃地就要继续走。
“走哪里去呢?”
“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原来你不知道啊。”白念安颓唐地坐到了地上。
“咦?黄道友怎么在这里呀,”一道清亮的女声惹得黄凌恒回头看去:竟然是莘灵芸!她还是最初相遇之时的那副打扮,背着手看着黄凌恒和白念安,“白道友也在这里。”
“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准备给……”白念安呼之欲出的词句被黄凌恒一巴掌盖了回去。
“我们准备置办点礼物。”黄凌恒急中生智说道。
“送给谁呀。”莘灵芸好奇地问道。
“呜呜呜呜!”即使捂住嘴白念安那碎嘴子还想要说出黄凌恒心中的小九九,秉持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态度,白念安又被打昏在了路边。
“这样对白道友真的好吗?”莘灵芸捂着嘴问道。
“好,好得很,”黄凌恒说道,“这是他练的功法,每天都要人打两下,然后就会参悟其中的武斗之道。”
“但我看他好像昏过去了呢。”
“入定了嘛,”黄凌恒解释道,见马上要穿帮便转换话题,“我记得莘道友就是华京人士对吧。”
“对呀,”黄凌恒总感觉莘灵芸说话之时全身散发着星光,仿佛举手投足间,引得日月星辰躁动不安,“小女子自幼便在华京城长大,对城内坊市也还算熟悉,黄道友希望置办的是何种物件,小女子可为道友参谋一二。”
“也没什么,”黄凌恒挠着头,只感觉脸上如有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就是一些女子喜爱之物吧。”
“难道说道友有心仪的女子啦,”莘灵芸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虽然只有一瞬,但也被黄凌恒捕捉到了,“不知是哪家的闺秀如此好福气。”
“没,没有啦,并不是我,是这小子,”黄凌恒马上拉起了还在昏迷的白念安当挡箭牌,“是白道友啦,他看上一位女子哈,而且不是莘道友哈。”
“妈妈我要远航了,不要想我。”还处在昏迷状态的白念安被黄凌恒这么一折腾,说起了胡话。
“原来是白道友呀,”温暖的微笑如同面纱一样附在了莘灵芸的脸上,“小女子正好知道哪里有女子喜欢的上好物件售卖,只不过离这里挺远的,道友快走吧。”
“好嘞,”黄凌恒回答道,然后给了白念安两耳光,希望能叫醒他,“白道友,上路了哟。”
“妈妈!”白念安如遭受梦魇般惊醒,然后恢复正常,“上路?上个屁,老子活得好好,你就咒我死。”
“呵呵,白道友可真是妙语连珠。”莘灵芸捂着嘴笑道。
“你听见莘道友夸你了吧,还不谢谢人家。”黄凌恒受了刺激般死死地捏住白念安的手说道。
“疼疼疼,我的仙人,”白念安疼得叫出了声来,“我谢,我谢还不成吗,谢谢莘道友夸奖。”
“谢过白道友美意。”莘灵芸行万福礼。
“那咱们走吧莘道友。”黄凌恒说道。
“好的呢。”这一声听得黄凌恒全身酥麻。
于是三人就此上路了,此时迷迷糊糊的白念安还不知道之后的几个时辰,他的处境会有多惨,但这都是后话了,由于目的地在雪峰门,于是三人租了一辆马车,由于莘灵芸是帮忙的,白念安是个穷光蛋,车费自然是黄凌恒付的,一路上莘灵芸一直看向窗外,好像心情上佳,黄凌恒呢则看着莘灵芸,而白念安做回了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南地小子,贪婪地看着外面路过的房屋商户,但总感觉他在寻找些什么,莘灵芸黄凌恒二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但藏匿身形的念春却看得一清二楚,连他们的目的地都知道那便是大名鼎鼎的雪峰坊市,这个华京所有女人都知道的地方。
等三人下了马车,黄凌恒白念安二人虽有思想准备但仍是大开眼界:坊市里人山人海,但可分为两类,一是在前面欢天喜地走着的美貌女子,二就是在后面大包小包拎着的男子,人声鼎沸已经无法形容当前的盛况,讨价还价声,叫卖声,音乐声,三者汇集成一道音波海啸打得两人差点溺水。
“咱们开始逛吧!”莘灵芸难掩心中的喜悦,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小喜鹊。
“莘道友先。”黄凌恒说道,他几乎在这一瞬间想起了之前和女性打交道的所有记忆,然后加以分析,可以说每一个字都是深思熟虑后才组成语句说出来。
当三人进入了坊市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是让黄凌恒一时间过载了:用金钵盛着的香粉红脂尽显华贵气色;五彩斑斓的布匹汇成色彩的瀑布从柜台飞流直下;镶嵌着暖珠翠玉的华冠和点缀着稀世宝石的金钗发簪交相辉映;就连最不起眼的店铺售卖的成衣款式也是黄凌恒在东海从未见过的,而且用料十分扎实,几乎可以用奢侈来形容。
虽然黄家在东海商海也算的上巨头,经手的女红之物和这里最小的店铺中的比起来,也算是小巫见大巫。
“白道友可有什么心仪之物?”莘灵芸凑到白念安身边问道,不经意间碰到了黄凌恒。
这着实吓了这位大小伙子一跳,差点说出了自己的“心仪之物”,但黄凌恒正色代替东张希望的说道:“白道友对这些物件算是一窍不通,还得多多请教道友。”
“小女子不才,无法揣测白道友心意,还望白道友告知心仪女子的喜好吧。”莘灵芸问白念安。
“心仪女子?”白念安疑惑地说道,然后摸着下巴,严肃地问向莘灵芸,“我倒真有些心仪之物,还望道友告知在何处可得。”
“何物?”
看着白念安如此严肃,黄凌恒内心深感宽慰: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没想到总能在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
“肚兜。”白念安说道。
“肚兜!”听到这个莘灵芸的就像是沾上了红粉,显得格外诱人。
“我听闻华京有种肚兜,说是能工巧匠特意设计的款式,女子穿上后更显身体曲线,行周公之礼时情调更佳,白某希望得以一窥,道友若是知道还望告知白某。”
“这种东西我真的不知道,道友的请求恕小女爱莫能助。”听完白念安的虎狼之词后莘灵芸双颊红得如同是快要落山的夕阳。
“我看白道友不善言说,莘道友在此等候片刻,我与他谈上一谈。”满脸黑线的黄凌恒拉着白念安走到了角落中。
“好。”于是莘灵芸红着脸,双手紧捏上衣的下摆,站在灯火阑珊中。
“你小子真是不知廉耻,”黄凌恒勃然大怒道,“怎么能对女孩子说出那样的虎狼之词。”
“但我是真的想看,”白念安大义凛然地说道,“在南地这样的东西闻所未闻,修道之人讲究的就是一颗求道之心,既然未曾探索过,那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探明,道友莫非看不起白某的道心?”
“我的好哥哥,现在是贫嘴的时候吗。”
“既然道友这样认为,白某万口难辩。”
“出个价吧。”
“二十两。”
“狮子大开口啊。”
“道友认为白某的道心不值这个价?”
“别别别,值,二十两就二十两,”二十两都足够普通老百姓一年温饱无忧了,这小子打劫还真会挑时候,幸好黄凌恒此次出行家里给他准备了每月一千五百两的零花,这下不至于砍倒大动脉,“一会儿回去知道该说什么吧,算了你不要说话了,我来说,你就负责回答是或不是好吧。”
“是,”白念安收下了二十两的银票确认无误之后说道,“道友这二十两花的不冤,以后我对道友用处大大滴有。”
“别让人家等久了,快回去吧。”
“尽是些过家家般的闹剧,此子真能如华师兄所想的成一番气候吗?”浮在半空的念春叹道,但当他回头继续观察的时候,睁开眼却发现白念安眼睛盯着自己的方向,念春急忙检查自己的隐遁之术是否出了破绽,确认无误之后又看向白念安,这时他也没再看自己了,而是黄凌恒被拉着去找了莘灵芸,“这小子倒是让人好奇,他确实还未踏入修行,在他的体内我感受不到一丝五行之力,而且经脉受阻,完全是凡体,莫非真是‘通明’这样的不世体质,这种体质的拥有者感官极度敏感,但最大的裨益是通明道心,怪不得师兄要让白小子和黄小子一起修炼,看来有了他黄小子至少有八分把握能成气候,只是不要像那个人跨境之时竟走火入魔,甚至捅出了天大的篓子,差点导致博文馆被查处。”
“莘道友久等了,”黄凌恒拉着白念安回来了,“白道友心想为其心上人寻得一雅致佩饰。”
“是。”白念安机械地回答道。
“哦,好好,敢问道友心仪女子品味如何,烦请告知,小女子好加以斟酌。”莘灵芸显然还沉浸在刚才震惊的余韵中,说话都是一顿一顿的,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心中的那位品味典雅,如清水浮莲,”黄凌恒不敢直视莘灵芸,害羞地说道,“敢问道友可知一些合适物件。”
“是。”
“小女子确实知道一些,道友请跟我来。”莘灵芸这时才回过神来,带起了路。
黄凌恒不知道刚花出去的二十两,马上就收到了回报。
“这件素袍挺不错的,上面绣着青竹式样。”
“那就买下吧白道友。”
“是。”
“这个玄色的簪子不错,上面还有精美的银饰,你看这银色仙鹤栩栩如生的。”
“买。”
“是。”
“这个玉瓶不错,玉质细腻温润,而且雕花也十分雅致。”
“买。”
“是。”
一圈豪购下来黄凌恒和莘灵芸二人倒是有说有笑的,而白念安背上背着,用小拖车拖着几十斤大小不一的礼盒自是苦不堪言,连暗中观察的念春也对这个默默付出着看起来文弱的小伙刮目相看。
夜已经深了,许多商铺都打烊了,本来准备请辞的黄凌恒话都到嘴边了却发现莘灵芸不见了,回头看去发现她正站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铺前,黄凌恒悄悄过去,他看见莘灵芸正俯身入神地打量着某物,朝着视线方向看去是一只绣着兰花的香包,见莘灵芸如此看着,便问到:“莘道友是否看上了此物。”
“呼!”莘灵芸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惊呼道,“这香包小女子确实有几分喜爱一不留神就忘记了黄兄,还望黄兄莫怪。”
“喜欢就买下吧,”黄凌恒面带微笑地说道,“掌柜的,这香包怎么卖。”
“五两不讲价。”躺在摇椅上的掌柜说道。
“我要了。”黄凌恒掏出了五十两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小友出手真是大方,”掌柜眼见五十两却无动于衷,“我这小店找不开。”
“还是算了吧黄兄,”莘灵芸抱着黄凌恒的手臂说道,但马上又抽开身去,“小女子唐突了。”
这一举动瞬间让黄凌恒气血上头,他发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为心爱的女子买下这份礼物,尽管已经给她买了如山般的物件,但这一件比其他加起来都要贵重。
“道友今日为白兄出言又出力,也该送点微薄礼品的。”黄凌恒安慰道莘灵芸道。
“白道友已经如此破费,花销应该有二百两了吧,况且小女子也只是出了些许愚见,犯不上如此大礼,若是白道友真心感谢小女子,其他便宜一点的香包即可。”莘灵芸说道。
“那便当是我送与莘道友这番劳顿的谢礼吧,”说罢黄凌恒便走出店门,他由于实在没有碎银,便去找白念安筹措,此刻白念安汗水打湿了衣裳,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你还别说这小子大包小包的,硬是一声不吭扛下了,“念安兄有没有五两银子,借我一用。”
“没有。”白念安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会吧,”显然黄凌恒对白念安的贫穷程度没有认识,“那你有多少。”
“你给我的二十两,”白念安用最后的力气护住放二十两银票的口袋,“哥哥,你不会是要反悔吧,我这都当了一晚上的大苦力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算我借你的,”黄凌恒说道,并伸手去拿二十两银票,“明天钱错开了还你。”
“不要啊!”白念安哭嚎了出来,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子,在地上打滚。
黄凌恒见此顿感愧疚,于是将一张五十两银票塞进了他的口袋。
“黄老板果真大气,白某就收下了。”
一听见白念安那猥琐的嗓音,黄凌恒便知道自己又中了这个小子的苦肉计,但能得一知己兄弟,五十两,哪怕是一百两一千两又如何,这就是黄凌恒,对亲近的人从来不吝啬。
“这下找的开了吧。”黄凌恒将银票递给了掌柜。
“找得开,来客官,十五两您拿好。”
收过十五两碎银,黄凌恒去取下了那个香包,然后半蹲在莘灵芸身边,亲手为她戴上。
“黄道友破费了。”莘灵芸羞涩地说道。
“没有事情,我还要感谢莘道友如此费心呢,”黄凌恒站起身来看着莘灵芸说道,由于她只能达到自己的肩膀,黄凌恒只有俯视,虽然开始两人还在对视,但黄凌恒控制不住自己灼热的目光,莘灵芸感受到了,于是低下头去。
“黄兄时候不早了。”
“是的,”黄凌恒注意到了自己的唐突于是立马看向四周,但是两人此刻靠得十分近,几乎听得见彼此的心跳,“时候是不早了,我送道友回去吧。”
由于夜深了,路上没有马车,三人只有走回去,而负责监视的念春是跟着下面三人的步伐慢慢飞回去的。
这一路上气氛十分微妙,白念安走在两人的后面提着大包小包,而黄凌恒和莘灵芸并排着走,但距离确实不远不近,既不像道侣那样亲密,也不像陌生人那样疏远,就这样保持着一层甜蜜的窗户纸,白日里繁华的大街现在空无一人,仿佛是专为他俩而设的舞台,恰逢天公作美,一轮弯曲的月高悬于夜空,洒下银色的光芒,恰好填满了二人间的距离。
如此美景,让天上飞着的念安有那么一瞬间也心神失守,就这样四个人默契地迎来了分别之时。
黄凌恒其实一路上手足无措的,想去牵莘灵芸的芊芊玉手,总感觉唐突了,于是放弃了,想和她聊聊天,组织好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在刚要说出的时候忘完了去,终于下定决心找个理由明日去莘灵芸功房一叙,却总是开不了口,就像是有块石头堵住,不让他说,等到了分别之时也无法说出一字一句。
“那么再会了莘道友。”黄凌恒到这时还在口是心非。
“再会了道友。”莘灵芸看起来十分的困倦,黄凌恒便没好意思继续叨扰,转身就要走。
“道友留步,”莘灵芸突然追了出来叫住了黄凌恒,“道友若是明天有空,可否到我府上一叙,小女子会背下微薄茶水以待道友,还望道友成全。”
“那我便明日申时前来拜访道友吧,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黄凌恒强装淡定地说道。
“嗯呢。”
看着莘灵芸关上了功房大门,黄凌恒便离开了,虽已浓夜,但此刻黄凌恒却感春风如沐,当看见了堆在自己功房面前的成山的礼品才发觉白念安早已识趣离开,也许正是因为此举,内敛的莘灵芸才敢追出来约定明天下午见面,他在心中不由的感谢这位神叨叨的好兄弟,当他将所有礼物收入功房中存放时,天已经微微放亮,他只感觉眼皮如同灌铅,迷迷糊糊地便入睡了。
念春自那三人回到了博文馆,便飞向华文昌的洞府,他报告了所见,包括确认白念安的“通明”体,和三人在雪峰西市的豪购,念安尤其报告了那段月下美景,但他的华师兄对确定“通明”体尤为重视,其他的事情便敷衍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