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中年人脸颊吓了一跳，眼前这个中年人印堂发黑，黑眼圈比熊猫眼还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化了熏妆，但我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如今厄运缠身。
余楚楚虽然不是风水师，也不是算命先生，但她从小就跟随余闻替人算命看相，她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司机面相有问题，她指着中年人询问道：“你认识张航吗？”
中年人摇下车窗扫视我们一眼笑容满面道：“张航现在上夜班，我叫韩阳，是张航的朋友，我们开同一辆车，你们应该是张航的熟客吧？”他是老司机，一听余楚楚的问话就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每一辆出租车都有两个司机，两个司机分别上白班和夜班，白班就是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总共十二个小时，夜班就是晚上六点到早上六点，也是十二个小时！
余楚楚点点头道：“韩阳，我叫余楚楚，是张航的熟客。”余楚楚说话的时候还轻轻的嗅出租车上飘出的气味，余楚楚突然嗅到尸臭味，她顿时花容失色。
我也闻到出租车上的尸臭味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尸臭味不是源自眼前的出租车司机韩阳，我猜出租车里面的尸臭味与张航有关！
韩阳一直在观察我们的表情，他见到余楚楚捂鼻子立刻掏出一瓶香水在出租车里面喷，他一边喷香水，一边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两天的乘客都说我的车臭？”他不解的扫视汽车内饰。
余楚楚捂住鼻子不敢呼吸，她跑出几米距离才喘气道：“九郎哥哥，这辆出租车问题好大啊！”她不笨，瞬间明白韩阳的晦运与出租车的尸臭味息息相关。
我绕着出租车走了一圈，发现出租车两侧的车把手有扭曲的痕迹，这很不正常！
一般人打开车门都是轻轻一扭，不会拼命用力扭车把手，出租车两侧的车把手显然被非人类扭过，如果是孤魂野鬼，根本不需要动手，轻轻动用意念就可以打开车门，我怀疑眼前的出租车搭载过僵尸！
韩阳见我和余楚楚不愿意靠近出租车，他立刻打开出租车门走到我们面前解释道：“两位可以给我说说出租车有什么臭味吗？”他眼神诚恳的望着我和余楚楚。
余楚楚目瞪口呆，出租车的尸臭味这么浓郁，韩阳这个出租车司机竟然不知道，她觉得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她靠近韩阳嗅了嗅，发现韩阳身上没臭味，她松口气道：“韩阳，你的出租车有问题啊，你这两天难道没发现吗？”
我也在韩阳身上嗅了嗅，发现尸臭味不是源自韩阳身上，这让我稍微放心，韩阳没事，张航也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韩阳扭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出租车摇头晃脑道：“我出租车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我不知道的？”
余楚楚指着出租车询问道：“韩阳，你的出租车有尸臭味，难道你没闻到吗？”
韩阳听了余楚楚的话立刻跑到出租车旁边用力嗅鼻子，结果他只闻到一股香水味，根本就没有余楚楚所说的尸臭，他走到我们面前语气坚决道：“我的出租车香喷喷的，你们为什么诋毁我的出租车有尸臭味？难道你们想陷害我载过死尸？”他以为遇到讹诈的骗子了，立刻钻进出租车准备离开。
余楚楚着急道：“韩阳，我们刚从飞机下来，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陷害你？你不要误会……”
韩阳想了想觉得余楚楚的话可信，不过他还是不理解余楚楚所说的尸臭味，他闻到的明明是香水味啊，为什么其他乘客都说他的出租车有臭味呢？他学历低，人到中年，难以找到其他工作，如果他不开出租车，又怎么赚钱养家呢？他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他垮了，这个家就真的垮了，他突然泪流满面道：“为什么张航晚上的出租车生意这么好，偏偏到了我白班开出租车，就接不到一单生意？这两天我不但赚不到钱，还倒贴了两百元油钱……”
我被韩阳的话吓了一跳，眼前的出租车有尸臭味，说明这辆出租车载过死尸，甚不止一具死尸，正常人靠近出租车都会被出租车里面的尸臭味熏走，根本不可能上车，张航现在上夜班，他的出租车又怎么可能会好生意呢?我带着疑惑询问韩阳：“韩阳，你说张航晚上的出租车生意非常好，有什么证据？”
韩阳从出租车里面掏出一叠账单道：“这些账单是我今天早上从公司打印出来的，你看看昨天晚上张航接了多少单生意？足足有两百单生意啊，他昨天晚上至少进账两千元以上。”
我接过韩阳手中的账单仔细检查一番，发现这些账单有时间地点，还有上车下车的时间，时间精准到秒，我越看越心惊，因为我发现这些账单的起点基本上都是在’还阳路’，酆都城的殡仪馆就位于‘还阳路’，我怀疑张航昨天晚上载的乘客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死人。
余楚楚看了几张账单突然惶恐的抛掉账单，她大惊失色道：“九郎哥哥，这些账单的终点都是孟婆路，孟婆路是酆都城陵园的所在地，我爸妈就葬在那里，清明节快到了，我过几天可能要去陵园看看我爸妈了……”
我不认识孟婆路，如今听了余楚楚的解释，我恍然大悟道：“楚楚，张航的账单很有问题，我怀疑他昨天晚上载的乘客不是活人，而是僵尸和孤魂野鬼！”
余楚楚脸色严肃的盯着地上的账单点点头道：“九郎哥哥，我赞同你的意见，不过我们现在刚下飞机，我们总不能现在就去找张航吧？”
我拍大腿道：“楚楚，救人要紧，我们现在就去找张航，韩阳，你能带我去张家吗？”
韩阳脸色煞白，他本来还在怀疑我们的话，但当他仔细检查过这些账单的地址，他瞬间心中有数，他就是酆都城的活地图，当然明白还阳路与孟婆路不是常人会去的地方，更何况张航上的还是夜班，大晚上那里有这么多人去殡仪馆和陵园的呢？他突然打开出租车门跌跌撞撞的跪在我面前道：“你和张航认识，又能点出出租车的问题，你肯定就是张航对我说的杨九郎杨大师了，杨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和张航……”
我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杨九郎!”
余楚楚笑嘻嘻道：“九郎哥哥，对不起，是我出卖你了。”
我无所谓道：“楚楚，我们现在就去找张航。”
韩阳马上起身抱歉的对我说道：“杨大师，张航最近不在家住，我也不知道他住在那里，这一次我恐怕帮不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