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菲见我愿意与雪家化解恩怨,她暗中松口气道:“杨九郎,我们俩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不过我还有事和春梅谈谈。”她指了指坐在车座上的春梅。
春梅唰的站起身问道:“雪菲,你找我何事?”
中巴车里面的山民立刻齐刷刷的望向雪菲,他们是天阴山附近苗寨的山民,他们与春梅同仇敌忾。
雪菲扫视一眼车上的山民答道:“春梅,我雪家愿意赔偿苗疆蛊派损失,还请苗疆蛊派可以放过我们雪家。”
春梅听完雪菲的话瞬间冷若冰霜,她想起了死在圣女殿里面的弟子,她咬牙切齿道:“雪菲,此事你不要问我,我没资格做决定。”
我想不到雪菲会向春梅提出赔偿的方式化解仇恨,苗疆蛊派虽然偏僻,但不缺钱,眼前的中巴车就是最好的证明。
苗疆蛊派死了几百个弟子和长老,这些都是无价的底蕴,金钱是无法买得到的。
雪菲对春梅提出赔偿,这是对苗疆蛊派的不尊重,难怪春梅动怒,换了我站在春梅的立场也会生气。
雪菲也知道自己孟浪了,她盯着怒气冲冲的春梅不知道怎么圆场,场面非常尴尬。
中巴车司机更是恶狠狠的怒视雪菲,他虽然没亲身经历圣女殿的血战,但他也知道圣女殿弟子损失惨重,如果不是顾忌雪家的杀手,中巴车司机真想冲上去扇雪菲一巴掌。
我见气氛紧张立刻咳嗽一声道:“咳咳,雪菲,你不要说了,我们要走了。”
余楚楚坐在座位上幸灾乐祸,她喜欢看到雪菲吃瘪的模样。
雪菲叹息一声道:“春梅,难道我们雪家和苗疆蛊派真的无法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
春梅望着雪菲肃穆道:“雪菲,我已经和你说了,我没权替苗疆蛊派做主,你该去找我师傅。”
雪菲点点头道:“我会去找你师傅的。”
春梅虽然不想与雪菲浪费口水,但她还是很有耐心的道:“雪菲,你可以叫你爷爷雪瑞到天阴山好我师傅聊聊,至于师傅会不会答应你们雪家的条件,这就看你们雪家能不能让我师傅满意了。”
雪菲感谢道:“春梅,谢谢你的提醒,我回去就和爷爷传话。”
春梅关上车门道:“雪菲,我要送九郎和楚楚去机场,不和你说了。”她立刻吩咐中巴车的司机开车,中巴车司机立刻踩油门启程。
雪菲望着徐徐离去的中巴车欲言又止的望着我们,不过直到中巴车驶离,她都没开口。
中巴车行驶了几里路后,余楚楚才开口询问道:“春梅,你觉得你师傅会同意雪家的补偿吗?”
春梅皱眉头道:“楚楚,我也不知道师傅心意如何。”
余楚楚侧身望着我问道:“九郎哥哥,雪菲要与你和解,你为什么不向她索赔?”
我瞪眼余楚楚无语道:“楚楚,我是纯阳之体不怕雪家的巫蛊偷袭,但我还有你和吴向佐这样的亲朋好友,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人出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余楚楚思考片刻答道:“九郎哥哥,我有噬魂刀,又有你的纯阳之血,不怕巫蛊偷袭,你没必要替我安全担心。”她觉得自己有能力对付巫蛊。
春梅望着余楚楚笑了笑道:“楚楚,你太小瞧巫蛊了,巫蛊无处不在,无论是你吃的东西,睡觉的大床,坐的板凳,使用的电脑,遥控电视机的遥控器,都可以成为巫蛊隐藏的寄主,你虽然有纯阳之血,但一旦被巫师盯上,肯定会中蛊。”
余楚楚头皮发麻,她想不到巫蛊如此可怕,她惶恐道:“春梅,难道巫蛊不怕我身上的纯阳之血?”她马上将装有半瓶纯阳之血的瓶子掏出来。
春梅扫视一眼我忍俊不禁笑道:“楚楚,纯阳之血需要沾上巫蛊才有威慑力,你不可能将纯阳之血抹在身上吧?”
余楚楚摇头晃脑道:“九郎哥哥的纯阳之血虽然不像我们的血液一样腥臭,但不是香水,我为什么要将纯阳之血抹在自己身上?”
春梅盯着余楚楚点头道:“楚楚,你既然不敢将纯阳之血抹在身上,那么纯阳之血就无法阻止巫蛊靠近你身,九郎和雪菲和解是对的,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她说完敬佩的望着我。
我点点头道:“楚楚,春梅说得不错,我刚才虽然有机会向雪菲索要钱财,但我为了表示我和解的诚意就没向她索赔。”
余楚楚唉声叹息道:“都怪我没用,如果我是风水师,就不会成为九郎哥哥的累赘。”
我反驳道:“楚楚,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怎么可能是累赘呢?”
余楚楚灵机一动,笑眯眯道:“对啊,我在秦岭帮你杀了不少恶鬼……在天阴山也利用阴阳八卦扇拍死不少杀手和巫师,我余楚楚不是废人!”
春梅被余楚楚逗笑了,余楚楚刚才还抑郁寡欢的模样,现在又乱蹦乱跳的,她觉得余楚楚道的情绪转变太快了,她觉得自己对余楚楚太不了解了。
中午十一点,我们终于抵达金鸡机场,我们和春梅告辞一声就下车订机票。
春梅和山民和我们挥手道别,他们目送我们进入机场接待大厅才叫司机开车离开机场。
我和余楚楚的运气不错,我们很快订到了十一点半的班机。
中午十一点半,我们就搭乘金鸡市到酆都城的班机启程回家。
下午一点,飞机终于抵达酆都城国际机场,我和余楚楚出了机场就打电话给吴向佐,结果吴向佐的电话占线了,我们暂时无法打通他手机。
余楚楚嘀咕道:“九郎哥哥,我们该将越野车停在机场停车场的,这样我们下了飞机就可以直接开车回家了。”她有点埋怨的盯着我。
我捻了捻余楚楚肥嘟嘟的脸蛋,笑了笑道:“楚楚,老吴在酆都城人生地不熟,如果我不将汽车留给他开,他就没车开了。”
余楚楚瞪眼我反驳道:“九郎哥哥,吴向佐跟着你赚了不少钱,他如果想买车,还不是小事一桩?”
我想了想觉得余楚楚说得有道理:“楚楚,看来我该叫老吴买辆车了,他老是开我的车也不是办法。”
余楚楚笑容满面道:“九郎哥哥,你早就该催吴向佐买新车了!”
叭叭!
就在我和余楚楚说话的时候,突然一辆熟悉的出租车驶到我们面前,司机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他穿着白色衬衫,脖子上戴着一块玉观音,黑口黑脸的,看起来面相非常不好,他按喇叭道:“两位去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