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什么来路?”
“他应该是五行堂的传人。”刀疤脸眼睛一眨不眨的在周围慢慢的扫视,说道:“这是借五行之力的土遁。”
刀疤脸说的五行堂,是一个历史非常悠久的江湖门派,最早是做什么的,已经无人可知。
后世的五行堂里,出了一位出类拔萃的旷世奇才,一生精研五行之力。因为他对五行的造诣非常深,让自己的门派异军突/起,实力大涨,成了当时首屈一指的门阀。
多少年下来,五行堂一直都参与江湖上各种各样的纷争,势力也从来没有衰退过,就是几十年前闹长毛时,五行堂被剿杀过一次,一下子急转直下,有那么几年,甚至一度销声匿迹。后来虽然还有五行堂的传人偶尔活动,但已经今非昔比。
五行堂虽然衰落,不过,他们的道统没有断绝,那个大作,很可能就是五行堂的传人,看着钻入沙土中,无影无踪,像是什么方外邪术,但那却是正宗的五行土遁。
我一听,心就凉了半截,如果大作顺着沙土逃走,那还去什么地方找他?
“他逃不远。”刀疤脸仿佛很有把握,始终紧密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土遁不可能没有一点点痕迹和动静,现在之所以没动静,是因为大作藏在土里没敢乱动。
刀疤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迈动脚步,朝旁边走去,走了大概有三四丈远,他猛然一转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平坦的沙土下面,突然隆/起了一个小包,这个沙土包朝着西边飞快的移动。
尽管是在沙土里,可是,大作移动的速度竟然很快,刀疤脸顺势追了上去,唰的一弯腰,一只手完全没入了沙土中。
“出来!”
刀疤脸一声断喝,等到他的手从沙土中收回时,直接就把大作给抓了出来。
大作并不甘心就这样被抓,等离开沙土时,他反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看着平平无奇,但是,我能看到从沙土下面,似乎蔓延出一片很难辨认的青红色的火苗,火苗顺着大作的身躯蜿蜒而上,凝聚在掌心。
“五行地火?”
刀疤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毫不留情,抬手就握住大作的手掌,用力一抓。
大作的力气远没有刀疤脸那么大,被这么一握,立刻把掌心那片火苗给握紧了。
地火能伤人,同样也能伤己,一团地火被硬憋在手心,大作顿时一声狼嚎。刀疤脸却不松手,很短时间里,大作的那只手就冒出了一股浓浓的皮肉焦胡的气味。
一直到了这时候,刀疤脸都没有任何松动,地火很难熄灭,一团火完全失控了,不仅烧焦了大作的手,还顺着朝手腕和小臂上蔓延。
“松手……”大作一时间完全没了斗志,语气中已经带了哀求,害怕自己这条胳膊彻底废掉。
“你在帮谁做事?”
“龙王爷……我是祭祀的大作,我在帮龙王爷……”
“那就让火再烧一会。”刀疤脸不急不躁,任由大作撒谎。
大作脸上青红闪烁,看着表情已经快要疯了。他不想说实话,可是,掌心的火一直在燃烧,他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小臂已经快要被烧焦。
“地仙!地仙!我在替地仙做事!”大作发了疯一样的喊道:“你们应该知道地仙的厉害!你们……”
“他要是厉害,会让你这种人帮他做事?说,他叫你做什么?”
刀疤脸的语气始终很平淡,然而,这种逼供的手段让大作实在无法拒绝。大作为了尽早挣脱出来,把地火扑灭,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
大作的确是五行堂的传人,从几十年前开始,五行堂衰落,一直都没能再崛起。五行堂的传人已经不多了,大作很不甘心,他想要重新振兴五行堂。
但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颠沛流离了大半辈子。
直到前段时间,转机才到来。
当时,大作在河道里慢慢的行船,想要寻找个合适的地方,然后抽取一些河水,炼制葵水阴雷。
结果,葵水阴雷没炼出来,就遇见了地仙的埋骨船。
大作早就听过地仙的名头,也知道地仙的埋骨船,只不过没有亲眼见过,不敢完全相信。
这一次,他算是开了眼界,见到了传说中的地仙埋骨船。
他和地仙肯定有一番交谈,只不过大作现在心急火燎,已经没时间把交谈的内容全都说出来,反正,地仙允诺了他,只要帮自己做事,他就让大作振兴五行堂。
这是大作一生的心愿,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从那时候开始,大作就开始给地仙办事,零零碎碎办了好几件。
随后,地仙让大作带着一尊龙王爷的神像,到各地去做祭祀,大作一点都不傻,他自然知道,地仙这是想要收纳众生的信仰之力。
地仙似乎对大作比较信任,给他龙王爷神像的时候,顺便也说了说后路的安排。地仙说,如果这一次在河滩这里,收纳不到足够的众生信仰,就暂时没有办法了,他必须离开大河滩,到黄金镇去。
大作言听计从,立刻做了安排,自己在各地求雨,又找来了同门,安排黄金镇那边的事务。
“地仙要去黄金镇做什么?”
“这个他没说!他真没说!”大作这时候死的心都有了,苦苦哀求道:“我知道的都说了!”
“地仙现在在什么地方?”
“现在我不知道!上次交给我龙王爷神像的时候,只是吩咐我,六月三十那一天晚上,到空山渡口把神像给他!”
“六月三十,空山渡口?”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大作估计就知道这么多了,我在旁边听着,一言不发,但心里已经有数。地仙并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玉鹞子跟随他那么多年,地仙还带着戒心,何况大作?
他用大作,就是因为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任何选择。
“放了我……放了我……”
大作还在哀求,但刀疤脸一言不发,仍然死死的抓着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