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听孙大帅和白敬亭的交谈,听出了一些端倪。小旗营那条龙筋,被完全破坏了,孙大帅的计划全盘落空,但他并没有死心。
孙大帅和白敬亭说,计划虽然落空,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现在要找到小旗营那条龙脉的龙头。
小旗营的龙脉,其实就是从东陵延伸而出的,龙脉的龙头,是龙脉的终点,也是聚风敛气的无上宝地。
“哥,你听说过河山皇帝这个命格吗?”
“河山皇帝,听说过。”
“孙大帅和白敬亭说,找到小旗营那条龙脉的龙头,再拿到完整的逆命经,就能变成河山皇帝的命格。”
小狐狸的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但是,联想孙大帅前后的举动,我感觉这并非空穴来风。
到了这时候,我其实心里已经大概能推断出来龙去脉。我们童家的镇龙图,就是观测龙脉皇陵可以开启的具体时间,定东陵尤为重要,因为传说中,逆命经就在定东陵之中。
孙大帅盗挖定东陵,最重要的目的,是寻找逆命经,定东陵里的陪葬,还是次要。
我爹喊开定东陵的龙门,目的也是逆命经。
河山皇帝这个命格,是古往今来所有命格中最最尊崇的,想变成河山皇帝这个命格,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我们童家以前走的路,命格九变,另一条就是找到定东陵龙脉的龙头,以完整的逆命经来逆改命格。
龙脉皇陵什么时候能开启,这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有些帝陵可能一百年一千年都没有开启的可能。所以我们童家之前一直都把希望寄托在九变命格上。
无论是九变命格,还是龙脉逆命经,全都难如登天。
“哥,童家的九变命格,孙大帅听说过,九变命格到了第九变,很可能变成河山皇帝。河山皇帝这命格,普天之下只能一个人拥有。”小狐狸皱了皱眉头,说道:“孙大帅还是不肯放过你和虎爷。”
我和孙大帅,现在走的是不同的两条路,最终的目的却都一般无二。九变命格,我没有把握熬到第九变,孙大帅那边,肯定也没有把握能找到龙脉的龙头,还有最要紧的逆命经。
“哥,我很是担心啊,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开始命格九变了?”小狐狸忧心忡忡的说道:“孙大帅和白敬亭说,九变命格是在童家,这样的命格只要开始了第一变,就完全无法停止,因为你夺来的命格,终究不是自己的,过一段时间,就要夺第二个命格,一旦停止,可能……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我知道,我知道……”我点了点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心里却忐忑不安。
命运的路,已经完全在眼前伸展开了,除了走下去,没有别的选择。
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还想继续寻找我爹。
“哥,现在该怎么办?”
“这些头疼事,暂时不提了。小狐狸,你现在成了这样,干脆就留在镇子里吧,总算有个落脚之处,不用东奔西走。”
“那可不行,你如今正是落难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小狐狸再三劝阻,都被我拒绝了。我自己的路,要自己来走,不能拖累小狐狸。
孙大帅双管齐下,忠义堂倾巢而出,一部分在内地搜捕我和我爹,另一部分则出关到关外。据说,定东陵那条龙脉的龙头,是在关外某地。
我在小狐狸这里住了两天,然后动身离开。九变命格的第二变,该如何去变,我一无所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还是想找到我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至今没有答案。然而,一想起上次见到我爹的情景,我又感觉说不出的惊恐。
一时间,我就像无根的浮萍,漂来漂去,居无定所,孤苦无依。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孤独的流浪了好久,转眼已经是四月初。这些日子风声很紧,忠义堂的人在四处游走,期间还被我碰上了几次,好在我已经改扮的面目全非,对方没有认出我。
这时候,我流浪到了一个叫三原的地方,三原是个镇子,北边就是太行山,是南北的一条交通要道,我想在镇子里买一点东西吃,小心翼翼的转悠了很久,感觉没有可疑的人,这才买了两个火烧,填饱肚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闹肚子,吃完东西不久,就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很不舒服,恰好不远处有个药铺,我赶紧到药铺去,买一点止泻的药。
来买止泻药的,还有好几个人,这个药铺卖药,遇到病人不方便的时候,还可以把药熬好。坐堂的大夫开了药方子,几个人都是肚子疼,所有的药可以一次熬出来。
等了能有半个时辰左右,腰都直不起来了,药总算是熬好,几个人也不顾烫嘴,急急忙忙就喝了下去。
“几位,在这里再等片刻吧。”坐堂的大夫笑眯眯的说道:“看看吃过药之后,肚子会不会好一些。”
几个人跟大夫道谢,坐在药铺的后院里,闲着没事,就聊了几句。
这几个人都是外地来到三原的,听着他们聊天,我本来没心思去琢磨那么多,但是听了几句之后,我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听他们说,晚饭之前,肚子都还好好的,就是看见那边的烧饼铺便宜,所以就买了烧饼充饥。
我感觉脑壳有点发晕,几个人都是外地来的,都恰好吃了那个烧饼铺的烧饼,又都来到这个药铺买药,这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头,起身想走,旁边的几个人还挽留我,说在这儿多等等,万一肚子还是不舒服,让大夫再给瞧瞧。
我没工夫跟他们解释那么多了,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与此同时,脑袋也开始昏沉,头重脚轻的走到后院的门口,一眼就看到给我们开药的那个大夫,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外。
“不忙走,不忙走。”大夫轻轻抬起手,拦着我,说道:“你们都是肥羊,要是走了,不就断我的财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