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过后,李駿默的家里迎来了陆京等人居住,让原本冷清的家,有了一点人气。这一晃他们住进来就有半个月了。让李駿默无语的是他们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会起床。因为陆京,陆仁,陆义就会起床练武。春夏秋冬从不间断。一练就是十多年。后世有一些人质疑传统武术。就提出实战的问题。现在李駿默亲眼所见,不再质疑了。就如陆京所说,他们从小就开始练习了,除了体能,套路,还有抗击打练习。还有对练与其它的一些东西等等。这估计就是古人所说,外练经骨皮。内练一口气吧。
李駿默是有吃早饭的习惯的,一大早起来自己做好早饭,等他们练完一起吃饭,陆京等人开始称呼他为少主。李駿默不喜欢也就改成了李公子。
李駿默上班的地方是聚宝苑,是一个跑堂。伙计易招,跑堂难求。一般店铺分掌柜,伙计,跑堂。掌柜可以是老板也可以是雇佣之人。伙计一般负责店铺里做打杂之事。而跑堂就比较厉害了。李駿默感觉这跑堂又点像后世的大堂经理。是一个既要会察言观色的人,又要会花言巧语的人,更重要的是要有好的记性,能记住来往的客商。更要会记得客人的喜好。如此这些都是刘掌柜这段时间教他的。毕竟你做生意的人,不管什么生意最后都是和人打交道。用刘掌柜的话来说,就是要把别人口袋里的银子,说的他自愿高兴的交给柜台。
这不李駿默刚恭敬的送走陈公子。就被刘掌柜叫进了店子。对他说道。“你这娃娃呀,到也机灵。又会写,又识字。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当掌柜了吧。”
“哪有,这都是刘掌柜教的好,”说着就摸出一钱银子,交于刘掌柜手里。继续说道“这是刚才陈公子赏的。嘿嘿”。
刘掌柜随手把银子放入怀中,笑着道:“那也是你天之聪慧,学的快嘛。我看你岁数不小了,可有钟意之人呀。”
“哪里,哪里,都是刘掌柜抬爱,”李駿默回答道。
两人正聊着,这时曾国祥老板从后院出来了,(明朝的店铺很多是前店后院)两人赶紧的请安作揖。曾国祥看了看我李駿默后。直接拿了一个钱袋给他说道“这是这个月的店营,你去福康钱庄融成正银吧。”
李駿默拿着钱袋印信出去了,路上心想。耶这个往常不都是刘掌柜在经手这些事的嘛,咋今天………
李駿默走后,刘掌柜随即说道:“曾老板这小伙不错,会写,会算,又是老板的亲属,可当大用呀。”
“唉,你既然这次不想去,店中也就只有他了,是的考察一翻才行。”曾国祥淡淡的说道。
“曾老板,不是我不愿意去,只是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刘掌柜哭着脸说道。
“好了,好了,你当我一把年纪了,还愿意出海呀,我也想吃几年安稳饭,可那些大人们,会愿意。”曾国祥挥挥手有点愤愤不平的说道。“我两个儿子都命亡于这,难道我就不想…………唉,老刘呀,上了这贼船,下来就不易了,搞不好家中人都……………”。
刘掌柜耷拉着脑袋,低着头,恭敬的站在曾国祥身边,不在说话。
“银两今夜,福康就会送来,你交割一下,完事了把货单送来。”曾国祥说完回后院去了。刘掌柜恭敬的送走他,这才坐回柜台里。面回往常,扒拉起算盘来了。
话说李駿默来到钱庄,说明来意,交出印信图章,钱庄对比后,就带到侧房,这里是溶碎银银两的地方。小哥伙计拿出称来一称,说道“总共是二十一两六钱六分,分后面大致四厘。”称过重,伙计问李駿默道:“公子如何溶?”李駿默不太懂,想想道:“你一般如何的?”伙计回答道:“公子可以做两个十两足
色银锭,一两六钱做成水丝小锭。五分六厘交了火钱,公子还可以落得一分辛苦钱。
突然他又凑到李駿默耳边压低声音道:“店庄的银子我们不敢掺假,但用点手法,每锭省出两三钱银总是有的,成色不变,重量不少,任谁也看不出来。只要公子同意,你我两家平分。”伙计岁数不大,估计也就30来岁,看上去机灵老练。
李駿默面带微笑,对着那店伙计道:“东家待我有知遇之恩,我岂能负他,兄台也是好意,但我只有心领了。便按刚才你所说,两个十两足色,一个一两六钱水丝,火钱不少你,半点不得掺假,剩下的一分一厘碎银便请全数退与我,好让我还给东家。”
店伙计楞了楞,似乎没想到李駿默会这样,又看他神态坚决,没有办法,只好按他所说的办,细细称了,分出两个银锭重量,掌柜又过来收了火钱,剩余一点碎银都退给李駿默。
李駿默一直仔细看店伙操作,眼睛一眨不眨,看他一丝不差把碎银放入熔器做成银锭,比看美女还认真。伙计都差点被他看毛。终于两个大银锭和一个水丝都做好,李駿默入怀中收好,一路回到店中,还没到午饭时间,东家虽没说银子给谁,但经手的是银钱,当然必须交到东家手上,与其他人打过招呼后,穿过店铺,直接敲了二进的门。开门的是晚间守铺的老赵。他听了李駿默所说,要求面见东家曾国祥,他也不说话,只听冷冷的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李駿默只好傻傻的等在门外。好半响,门又开了,东家曾国祥走了出来。
李駿默把银锭和钱袋中的一分碎银双手递给东家曾国祥,一边恭敬道:“东家给我的碎银共是二十一两六钱六分七厘,溶了足色十两两锭,一两六钱水丝一锭,用火钱五分六厘,剩余一分一厘,都在这里了。”曾国祥,用手掂一掂,也不看成色,口中嗯了一声又转身回去了。
等李駿默回到店面前,侧门进来一人,赫然是那福康钱庄的掌柜,他来到曾国祥面前,神色淡淡的,似乎与曾国祥十分熟悉,曾国祥把银两钱袋递给他,他打开钱袋看了看,又用手掂了掂。对曾国祥点点头,表示分毫不差。“曾公,你那跑堂是个死心眼,好处不要不说,剩一点碎银都要给你还来,这样的哪去找,现在总能放心了吧。”
“也可能是大奸若忠。”曾国祥淡淡回答道。
“那就不是小弟能试出来的了。你这里的刘掌柜每次来,也是要多少贪点,你可从来不说他奸,总不成这个不贪的反倒是奸了吧。”曾国祥听了,笑了一笑,并没有回答。
少许片刻,曾国祥问道:“今夜之事,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一切安排妥当。一切照旧。”,福康钱庄掌柜回答道。
李駿默回到店铺,站在店铺门前,周围无人时,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心想好你个聚宝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