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假如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眼前娇滴滴的迎儿竟然亦是身怀绝技。
「妳‧‧‧」南宫奇一时间无言以对,心中只想到:「她为什么不肯向我坦白?」南宫奇心念如电光火石急转,马上想到了几个可能原因;若非她有一个重大的阴谋要继续下去,便是她有恃无恐,不怕南宫奇反目。
想到这里,南宫奇不禁不寒而栗:「难道爹、娘已经被她囚禁了?甚或是遭到了毒手?」想到这里,南宫奇一颗心直往下沉,不敢再想下去。
「妳方才到那里去了?」南宫奇不敢造次,只能假装不知情,说道:「我到处找妳,却在柴房找到了这个‧‧‧」
「是么?」迎儿接过衣服一看,说道:「这是谁穿过的哟?湿漉漉的还未干哩!我拿去晾干了罢!」
南宫奇勉强装成若无其事,可是这一夜同床异梦,过得非常辛苦。
第二天,他终于忍不住趁机悄悄地告诉了袁凌波等三女。
「妳们要小心迎儿!她有很大的秘密。」南宫奇咬牙道:「我现在方知道她身怀武功,偏又深藏不露,说不定是个大阴谋。」
袁凌波绉眉道:「你跟她同床多年,竟然不知她是好是歹?」
「她不是你乳娘的女儿么?她俩也不像忘恩负义之人,按常理她也不会加害于南宫家。」庄玉蝶亦帮腔道:「莫非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有江玉奴默不作声。南宫奇忐忑不安,说道:「我就怕乳娘也不是平凡人!她说我爹娘一家迁居台州,我是半信半疑。」他沉默片刻,忽然一咬牙道:「仙儿,这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妳们帮我擒下她两母女,我要好好查问她们!」
袁、庄二女面面相觑。袁凌波道:「我劝你莫要多疑,免得你将来后悔。」
「不会的!」南宫奇坚决地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我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你准备怎样做?」
「今夜里三更时分,我趁机点了迎儿穴道。妳们同时偷袭林妈妈,但‧‧‧但最好不要伤了她。」南宫奇犹豫不决,叹息道:「她始终是我乳娘。」
「若是如此,我们饮食上必要小心。」江玉奴道:「别着了她俩道儿。」
「正是!」南宫奇道:「玉奴有见地!」
大家晚餐时,南宫奇等人假装谈话,每道菜都要让她两母女下了筷才敢食用。
当夜春雷乍起,窗外风雨大作。
迎儿若有所思,深深地看着南宫奇,双手无意识地去解胸前衣扣。
「迎儿妳‧‧‧」南宫奇呆楞楞地看着她缓缓地褪去身上衣裳,袒露香肩玉臂,只剩下亵衣,接近半裸地向着他。
迎儿慢慢地走上前,幽幽地道:「少爷,奴家侍候你更衣吧。」南宫奇正在六神无主之际,突然感到身上前后两大穴道同时被制,登时软倒在她怀里。
这时屋外才传来二更更鼓报时。
「糟了!原来她已防备在先!我真蠢,怎么想不到这一着?」南宫奇料想不到对方竟然突如其来突袭自己,此时急得直冒冷汗。
「你都看见了?」迎儿冷冷地道。
南宫奇点头。
迎儿在他怀里摸出短匕,目不转睛地瞧着他说道:「我要杀害你,如今便是最好机会。」眼眶中却模糊含泪,一低头,却给了他深深一吻。几颗泪水滴落南宫奇面上。
迎儿喃喃地道:「你为何要知道那么多事,人有时糊涂一点不是更好么?」
迎儿把他温柔地扶到床上躺好,宽衣解带,又为他盖好被子。
迎儿坐在床沿,怔怔地看着他,玉手温柔地轻抚他脸庞。
「你有话要说?」迎儿看见他满脸疑惑,说道:「你想问我为什么?」
南宫奇又点头。
「我是个女贼!」迎儿凄然道:「为的自然是你家的钱财!」
南宫奇满脸惶恐,那眼神似是说:「我爹、娘究竟到那里去了?」
「你放心!」迎儿冷然一笑,说道:「这事我们没有骗你,你爹娘确实去了台州。」
南宫奇面上表情似放松一口气。
「我只一心盼望做你南宫家少夫人,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嘿嘿‧‧‧想不到‧‧‧」
南宫奇面上一阵疑惑。
「不相信么?」迎儿冷哼道:「世事本来如此,很是简单。没有别的原因,我走了之后,你有三位夫人作伴,以后也不必想我啦!」提及三女,南宫奇目露忧心。
「你不担心娘亲,反而担心她们?」迎儿恨声道:「你好没良心!」举起玉手似要一巴掌打下去。
适时房门打开,林氏一身黑衣走进房来。
林氏一瞟南宫奇,冷叱道:「迎儿,妳还在胡闹!赶快走罢!」
南宫奇大骇:林氏若在走动,莫非袁、庄二女俱被她制服了?
林氏似乎看到他的心事,说道:「少爷,你放心,她们没事,等一个时辰便可醒过来。」
南宫奇眼神盯着林氏,似是说道:「林妈妈,难道妳‧‧‧妳也是为了我南宫家的财皂?」
林氏叹息:「我自小奶大你,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林氏向迎儿道:「妳别胡诌些鬼话,咱们快走罢!」
「我好不甘心!」迎儿泪流满面,极不情愿地别过头来看着南宫奇。那眼神充满哀伤,令人心碎。迎儿慢慢地穿上衣裳,似要拖延每一时一刻。
「痴儿!」林氏摇摇头。
迎儿始终还是穿好了衣裳,依依不舍地离去。那哀怨的眼神,竟然令南宫奇感到极端悔恨不已。
「我错怪了迎儿!我错怪了迎儿!我对不起她!」南宫奇心中一团抑郁化作烈火般烧遍全身。突然被封穴道有如遭到电击,顺势而解。
「迎儿!」南宫奇大叫一声,顾不得身上衣衫不整,追出房外。
林氏母万料不到南宫奇自己能冲开穴道,大吃一惊,拉着迎儿飞快奔走。南宫奇不顾一切地狂追。
「好个狂徒!吃我一掌!」突然斜刺里有人一掌劈向南宫奇。
南宫奇挥掌相交。「砰」的一声,南宫奇被震退三步。
「什么人?」南宫奇瞧清楚此人是位黑袍大袖的中年汉子,双目目光炯炯有神,显然是个内家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