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济，去拿到你的暑假作业给我检查一下。”
“老师，我没做完......”贾济扣着手指。
老头冷笑了一声:“按我的经验，你说的没做完那就是没做。”
说完喝了口茶，把贾济的答题卡拿给贾济，继续说道:“上学期只能考38分，这学期就能考到138分，虽然说这张卷子不算很难，但是你的进步，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贾济听出了这老头是话里有话。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除了最后一道大题空白未得分，其他均是得满分。
“老师，我是自己做的。”贾济看着老头的眼睛。
老头看了看贾济，语重心长地说:“贾济，这个做人啊，成绩可以不好，但是品行不能不好......”
“老师，真是我自己做的。”
老头把眼镜摘下，揉了揉眼眶:“贾济，做人要诚实!”
“就是我自己做的。”贾济语气坚定。
老头抬眼，眼神里透着责怪：“行，我这里还有很多试卷。我拿一张给你，你在这办公室写，我看着你写。”
说完便从抽屉抽了一张卷子，拿给贾济，示意他在隔壁办公桌开始写。
贾济面不改色地接过去，拿起一支笔，轻轻唤了一声「芯球」。
这老头当真就站在贾济后面，盯着贾济的一笔一划。
贾济扫过一眼卷面，心里便都有了答案。但他知道不能直接就快速把答案填上去，而是每道题故作思考一会，再开始作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贾济心里一边写，内心默默呐喊道，“不要瞧不起人啊小老头!”
约一个小时左右，贾济答完了。转头一看，老头早已经在他手机上玩了麻将。
贾济把试卷递过去:“我做完了。”
老头拿起红笔一顿改，只见他对照着答案，一直打勾。改到一半，还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了一眼贾济。
改完了，满分。
老头一时半会说不出话，只是看着自己打出的分数。贾济则暗暗窃喜，脸上却故作不在意。
“贾济，你改头换面了？”
贾济心生一计，故作委屈说道:“老师，我知道自己成绩差，但是要上高三了我也意识到了考一个好大学非常重要。于是我就在暑假每天都做三张数学试卷。学到后来想做难一些的题目，暑假作业太基础了我就没做。”
老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一味地盯着满分的试卷。
“好了，你想清楚了就好。我刚刚误会你了。你先回去吧。”
贾济出了办公室，脸上的兴奋掩饰不住了，这次他装了一波大的。
“「芯球」，你真牛逼。”
“低等数学我文明早已研究透彻，你提供的题目并不存在难度一说。”「芯球」语速似乎比白天快了一些。
次日数学课上，数学老头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次开学考，我要表扬一位同学，就是我们班的贾济。”
贾济感到有无数目光正在移向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次考试考了我们班最高分138分。”
“喔——”班上顿时齐刷刷地发出了震惊。
贾济不由自主地向林瑾莞的方向看去，发现她也有一丝容易察觉惊讶神色，贾济心里更加欢喜了。
林瑾莞本是贾济的小学同学，后来她家搬离了小镇。等上了高中，二人又恰好再度在同一个班级中了。而贾济对林瑾莞的好感，却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变过。
“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暑假用了功，实现了弯道超车。所以啊，同学们......”数学老头的超绝烟嗓开始讲大道理了。
刘白的座位就在贾济不远处。
“不是，你怎么真考这么好了？”刘白大受震撼，“你不是跟我说你暑假一直在打工吗？”
贾济邪魅一笑:“其实我每次说在打工都是骗你的，其实我在图书馆!”
“什么!”刘白张大了嘴巴，顺手拿起一本作业本就向贾济扔过去，“自己偷偷逆袭是吧？”
贾济笑着躲了过去。
“好了，我们开始讲试卷了。”数学老头讲完了大道理，教室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贾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手掌，满是暑假的工地上磨出的老茧。
刘白也没意识到，贾济家住离城区较远的乡镇，哪里会有什么图书馆。
仲夏的太阳升的很快，教室里撒进了灿金色的阳光，贾济知道，自己的人生要开始不同了。
在一周后的周测中，贾济有了大放异彩的机会。他的数理化生都是接近满分，至于为什么不是满分，贾济为了不是太违和，便在写答案的时候拘谨了些，故意把正确答案改掉几个。
贾济的蜕变引起了班主任的重视。
“贾济，挺多老师都跟我说你在理科方面进步很快。我布置的化学作业我也注意到你的正确率很高，我知道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班主任在办公室欣慰地说道。
贾济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有他知道，这些基本上都是「芯球」的功劳。
“你有没有心仪的大学？”班主任鼓励性地问道。
贾济想了想，觉得还是谦虚一点，“我想考全国前十的大学。”
“考全国前十的大学，可不能偏科啊。你的理科虽然很好，但是你的语文和英语拖了后腿。语文不及格，英语不及格。你以后在这两个科目上面要多花点心思了。不过我也会会和这两个科目的任课老师交流一下，让他们多给你补补......“
出了办公室门，贾济感叹，当学霸的感觉真好啊。在高三之前，好像从没有老师这样关心过他，在周考之后，各个科目的老师也都对他的关照更多了，经常上课让他回答问题。
回教室途中，路过特A班，贾济无意听到了两个学生在走廊聊天。
“......B班有个人周测考进年级前一百来了。”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去年B班不还有一个人用手机考进前50了吗，我去打听打听，说不定这次这个人也是......”
贾济听了很是不舒服，心里燃起了一股竞争欲，是该想想办法把语文和英语的分数也提上去了。
周末。
贾济回到家，「芯球」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了。
“你们文明的最高生命研究机构是哪里？”
“最高生命研究机构？”贾济并不清楚，“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虽然贾济有点疑惑「芯球」问这句话的动机，但还是在手机上搜索了相关词条。
搜索的结果是“联合国生物研究所”，并且还有文字介绍道这个研究所正在计划进行人类DNA序列的全测序。
“我需要你未来以进入那里工作为目标，获得所有测序数据。”「芯球」说道。
“要是我真有了接触那些数据的机会，你要怎么获得？”贾济不解地问道。
“我通过你的视觉查看，信息会瞬时传输量子传输给我进行存储。”
怪不得看一眼题目「芯球」就解答出来了。
转念一想，贾济学英语遇到最大的困难就是背单词，「芯球」这个能力给了贾济一个新思路。
“你说你能对我的记忆进行写入是吧？那我看一眼单词表，然后你再把单词表的内容全部刻在我的记忆里，可以做到吗？”贾济兴奋地问道。
“可以做到。”
在对《高考英语词汇大全》进行一番“扫描”后，贾济感觉有大量记忆向他涌入，让他有些伤神。
发呆的时候，贾济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外星人都这么牛，感觉他们的能力不止只有让一个地球人背书成为学霸吧？而且还不清楚「芯球」说的精神惩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光是精神上的折磨就能成为一个高级文明自救的底牌吗？贾济有些怀疑。
贾济不经意看到书桌上的笔筒里有一把水果刀，突然想做一个一个大胆的试探。
“「芯球」，要是我死了，你们文明的‘文明转化’是不是就失败了？”贾济问道。
“是的。”「芯球」的回答速度比平时晚了几秒，语气也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样吗——那我要是快死了，你会救我吗？”
说时迟那时快，贾济拿起那把水果刀假装向自己的左手手腕割去。
“啊——”，贾济惨叫一声，刀从手中划落，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青筋暴起，皮肤变得像铁水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