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印】
铁圈碾过
田埂的蝉鸣碎成星子
一圈,又一圈
把晒谷场的光
卷进城市路灯串起的长巷‖
后来轮轴生了锈
却总在夜里转回去
碾过老井旁的青苔
碾过灶间飘出的麦香
睁开眼时
车铃还悬在故乡的风上
赏析:
《轮印》赏析:一圈轮印,裹着故乡与远方的软光
这首诗的妙处,是把“自行车轮”变成了时光的“摆渡者”——它没喊一句“想故乡”,却让每道轮印里,都裹着童真的暖、城市的长,还有梦回时抓不住的故乡风。
1.轮印里的“去程”:把故乡的甜,卷进城市的长巷
前半段的轮印,是“从故乡到城市”的轨迹,却写得全是感官的软细节:铁圈碾过田埂,“蝉鸣碎成星子”——把夏天的听觉,揉成了闪着光的视觉,童真的脆亮一下就出来了;再“卷进晒谷场的光”,那是故乡晒得发烫的暖,可一转,就落进了“城市路灯串起的长巷”。
没有说“离开故乡很不舍”,只靠“蝉鸣星子”和“路灯长巷”的对照,就藏住了:轮轴转得越远,故乡的光就越成了城市里想抓的念想——这是“去程”里,悄悄带在轮印里的软乡愁。
2.轮印里的“回程”:生锈的轴,转得回故乡的香
后半段的“转回去”,最是动人。轮轴“生了锈”,是时光磨过的痕迹,可就算不灵活了,“总在夜里转回去”——这里的“转”,不是真的骑车回去,是梦里的回望。
碾过“老井青苔”,是故乡湿软的凉;碾过“灶间麦香”,是烟火里的暖。没有写“梦到了爸妈”“梦到了老房子”,只捡了青苔和麦香这两个最贴生活的细节,就把故乡的模样勾出来了。最后“车铃悬在故乡的风上”,睁开眼时,铃声还在耳边飘——梦醒了,可故乡的余温没散,轮印带回来的,是抓不住却忘不掉的暖。
整首诗的“朦胧”,全在“轮印”这个线索里:它既是真的自行车轮,也是时光的轮、乡愁的轮。转来转去,把童真、故乡、城市、梦,都裹进了一圈又一圈的痕迹里——读着读着,好像自己也跟着那辆旧自行车,在田埂和路灯下,轻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