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饭后的谈话分成两截,前面的部分由霍奇讲述,另一半则是克利切的亲身经历,小天狼星时而瞪眼,时而咬牙,恨不得立刻冲进那个存在地下湖和死尸的岩洞,将雷古勒斯的尸体找回来。
还是霍奇拦住了他。
天色太晚,湖水中遍布阴尸,说不定还有隐藏陷阱,不管怎么想,盲目跑去打捞尸体都不是明智选择,“我们要面对的可是几百具、甚至上千具会动的死尸,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因此明早再说,克利切,睡个好觉。”
“是,霍奇少爷。”小精灵眉开眼笑。
小天狼星心中无奈,他和克利切关系原本就一般,又将他借给霍奇,想趁着夜深人静独自偷溜出去根本做不到。
“好吧,好吧,就明天一早。”他微微耸了耸肩膀。
小天狼星一宿没睡好觉。
另一边,霍奇和哈利凑在一块。布莱克老宅收拾出不止一个能住人的房间,但哈利想和霍奇说说话。
“那个……”哈利犹豫地问:“霍奇,明天我能去吗?”
“你也想帮忙?”霍奇随口问。
他手指轻轻晃动,变出一本书,打算作为睡前读物。霍奇特意挑了一本游记类的书,他翻过名录,大约是两三百年前的布莱克家族成员所写,书里很多东西放在现在也不过时。
霍奇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说中世纪之前,巫师代表着人类最先进、最舒适的生活方式,随着文艺、工业上的兴盛和发展,普通人凭借科技追赶了上来,呃,至少是普通人中那一小撮精英的生活质量大大获得提高。
“没错。”哈利点头。
霍奇想了想,说:“可以,清理阴尸是件麻烦事,正好能给你练手,你可以把罗恩也叫过来。”他心中一动,冒出一个想法:能不能把岩洞作为埋伏伏地魔的战场?他下意识开始盘算剩余魂器的数量,日记和金杯毁了,冠冕和挂坠盒就在手边,只剩下马沃罗·冈特的戒指、哈利、以及不确定是不是魂器的那条蛇。
一时间,霍奇心中火热。
哎哟,形势一片大好。我的好校长,希望你已经拿到戒指……转念一想,那枚戒指似乎藏着死神的复活石,能唤起人心目中的亡灵,又被伏地魔施加诅咒,导致邓布利多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吃了大亏。
霍奇感到时间紧迫,需要尽快同步信息。
他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摊在桌上提笔写信。哈利还想着要不要邀请罗恩,顺道给赫敏打个电话看她回没回来。不过这趟旅程可能有危险,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见到霍奇动作,便凑过来看他做什么。
哈利一眼望见羊皮纸上的称谓——
‘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
“你要给邓布利多写信?”哈利说:“哦,那件魂器!的确需要通知教授。”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门口,“霍奇,你打算毁掉挂坠盒?你手边有蛇怪的毒牙吗,我的那只放在罗恩那里。”
他还记得处理蛇怪时,在霍奇的盛情‘邀请’下,他拿了一枚据说能摧毁魂器的蛇怪牙齿,三人——他、罗恩和赫敏——私底下商量过,假期时将蛇牙交给罗恩保管——因为另外两人都住在麻瓜家庭里,他们对魔法一无所知,万一好奇割伤自己,那就不妙了。
霍奇从信纸上抬起头,对哈利的提议认真思考片刻。
他手上的蛇牙早就被他萃取出毒素,他准备连同蛇怪的魔法特质一起,作为博格特的第二变身。在霍奇看来,博格特的第一变身威力渐渐跟不上需求了,只有一把子力气和喷火能力,喷的还是普通火焰,如果变身蛇怪,绝对有完整的成年体蛇怪的能力。而且有霍奇在,蛇怪的眼睛也能操控得得心应手。
“用你们的吧。”霍奇说。
其实他自己也有本事毁掉魂器,一道厉火而已。霍奇的厉火不算熟练,主要是很难控制,不容易打到人,但是他掌握厉火的反咒,因此拿来烧东西倒是不虞失控。问题在于,厉火是比较出名的黑魔法,能不用就不用。
霍奇写完信,用猫头鹰送出,心里想着如果邓布利多得知他们坐在格里莫广场,就意外找到一件魂器,不知作何感想?这时哈利看了一眼霍奇的床铺,问,“你打算住几天?听克利切的话,我们一天处理不掉那些阴尸。”不止处理,还要分辨出雷古勒斯,要是一不留神被火给烧没了,那就真的白费工夫。
霍奇拍了下脑门。
“起码三四天,我和家里说只待一个晚上……嗯,等我一下。”他站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漆黑,于是“啪”地一声脆响——这声音要比克利切突然出现和消失时都要响亮,但效果是一样的——霍奇突然消失在房间里。
哈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幻影移形!
他没能在站台看见霍奇惊险躲避伏地魔的咒语的画面,眼下还是第一次,他心中啧啧称奇,除了满心羡慕,更是佩服霍奇的胆量,要知道这魔法只能六年级才教,一旦失误很容易发生危险。
过了片刻,哈利听到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
凤凰社的人?
噔噔噔,他听见上楼声和小天狼星的说话声。紧接着,霍奇拎着一个包裹重新出现,看得哈利瞠目结舌。
“你怎么……”
“布莱克老宅的魔法限制,可以移形出去,但没办法直接挪移进来。”霍奇简单解释说,“好了,我已经和家里说好,这段时间都待在格里莫广场,不过我偶尔会抽空回去,反正很方便。”至少在这里,霍奇可以放心大胆地研究魔法,不用担心惹出‘高楼突现大蛇,损毁房屋,死伤xx’之类的新闻。不然的话,他就只能跑去伊莱恩叔叔那儿了。
亲眼见到幻影移形的神奇,又身为同龄人,哈利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干脆向霍奇询问起这个魔法。
“你问幻影移形啊……”霍奇眼神变得遥远。
“我听说很难。”哈利迟疑着说。
“对你来说很简单。”霍奇满不在乎地说,哈利‘噌’地从床上坐起。“不可能!”
“怎么,信不信我一个晚上就能教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