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舟摇着头,“自作孽不可活!”
只见沈沉舟微微一跺脚,那人面前的酒杯就应声而碎。
酒杯的破碎声,吓得两人都拿起了桌上的武器。
“我要是你们俩,现在就收拾东西哪来的回哪去,最起码还能保住一条命!”
沈沉舟的声音在酒楼里回荡,但他的人早就没影了。
“啊,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掌剑双绝沈沉舟,没有想到他也来了衡山城!”
突然的一声惊呼,让客栈里的人们议论纷纷,而那两个食客,早就被吓破了胆,不知所踪了。
沈沉舟从酒楼里出来,就觉察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他几次三番转变方向,但都不能发现此人,可见跟踪他的人武功远在他之上。
沈沉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知道有人找他麻烦,他绝不会逃避。
所以,沈沉舟专捡人少的地方走,不一会儿,就出了衡山城。
来到城外的一处竹林,没有了人群的干扰,沈沉舟更加清晰的可以感觉到身后的人。
“出来吧,不知是哪位高人?”
随着沈沉舟的话音落下,距离他几丈之外的竹子后,走出来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人,手里还拿着一把胡琴。
一见来人的装扮,沈沉舟就有了猜测。
“晚辈沈沉舟,见过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呵呵呵,想不到一个金盆洗手,居然连你这个邪道中人都来了。”
“听说你和青城派不死不休,莫非是想来我衡山血洗青城派的人?”
莫大的声音,如夜枭一般,听了怪渗人的。
说到最后,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向沈沉舟,杀气逼人。
沈沉舟还真不知道青城派的人也到了衡山。
不过一想也对,青城派毕竟是正道门派,衡山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邀请他们。
“余沧海也来了吗?”
“那倒是省了我去找他了。”
“看来要先和莫大先生打个招呼,借用一下贵宝地,让在下解决一些个人恩怨。”
“狂妄,我要说不呢?”
“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
一句话,沈沉舟就变大了自己的态度。
虽知道自己不是莫大的对手,但身负绝世轻功,又有金钟罩这等护身功法,沈沉舟还真不怕他。
打不过,自己还不会跑吗?
自己可是孤家寡人,但他衡山家大业大,衡山派所有弟子又不都如他莫大一样武功高强。
打不过他,难不成还不能找其他人报复?
这也是沈沉舟为何杀得都是山匪巨盗,但江湖中人都觉得他是邪道,就是因为他行事不择手段,又无门无派,正道和魔教他都不属于,自然就是邪道了。
“好,今日就让我老夫见识一下掌剑双绝的本事!”
话音刚落,沈沉舟就听到一声如金戈铁马般琴声,随着琴声的出现,一道细而窄的剑一瞬间就到了沈沉舟面前。
这一剑来的又疾又诡,沈沉舟心头微微一惊,但并不慌乱,脚下轻功施展,随着剑势他也在向后退去。
俩人的速度似乎达到了一致,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莫大见状,心里虽惊讶沈沉舟的轻功,但手上一点都不乱。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细剑突然向脱手而出,以更快的速度向沈沉舟袭去。
这一点相持,就给了沈沉舟反应的时间。
在细剑袭来前,他的剑也出鞘了,一剑格挡开莫大的细剑,细剑向后倒转几圈,应声回到莫大的手里。
沈沉舟刚要以第二招反击,就看到莫大身形如鬼魅一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细剑也不知在何时收回了胡琴。
“停手吧!”
“掌剑双绝虽没有见到,但就这么一手轻功,天下间能胜过你的,寥寥无几。”
见沈沉舟还持剑警惕着,莫大也不解释,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的武功老夫已经见过了,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沈沉舟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想找余沧海的麻烦吗?这里是衡山,没有什么人的行踪能够瞒过老夫,我用余沧海的行踪换你做一件事,如何?”
“何事?”
“去找嵩山派的麻烦,让他们顾不上金盆洗手的事。”
略微一思索,沈沉舟就明白了莫大的用意。
感情这位衡山派的掌门,已经预料到刘正风金盆洗手时,嵩山派的人回来寻麻烦。
他作为五岳剑派之一的掌门,自然不能亲自出面,所以就找上了沈沉舟。
“两个问题!”
“你问!”
“第一个,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无门无;因为你自出道杀过的人都是该杀的;因为你的轻功好,不至于为此丢了性命,这些理由够吗?”
“够了!”
“你的第二个问题呢?”
“余沧海的行踪可交易不了嵩山派!”
“那你想要什么?钱,老夫没有。美色,老夫更没有,如果你不满意,老夫可以用一个人情和你交易。”
莫大的话让沈沉舟心里一动。
【我和嵩山派迟早要对上,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区别。】
【曲洋到时候露面,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曲非烟惨死。】
【最最主要的是,我的任务可还差最后一个一流高手,看来这个人就要落在嵩山派头上了。】
“莫大先生的名声我还是相信的,这个交易我接了。”
“好,余沧海就在嵩山别院,不过可不止他一人,还有好几个青城派的名宿。”
说完后,莫大不做停留,就闪身离开了。
莫大的话让沈沉舟摸着下巴沉思着。
【如此看来,直接找上门是下下之策,别到时候余沧海没宰了,反倒让自己陷进去。】
【此事不急,反正余沧海又跑不了,还是先去看看我的好姐姐,许久未见了,对她还有点想念。】
宁中则带着徒弟们已经来到衡山一周有余。
前几日,还和江湖同道们叙叙旧,日子久了,就连这些活动她也不参加了。
对于这些应酬,她本身就不喜。
再说了,最近几日,一则消息的传来,让她心绪不宁,哪里还有心情应付那些人。
衡山城,华山别院
宁中则住的是单独的院子,此时,虽是夜晚,她却没有去歇息,反而独自坐在窗前,支着臻首,望着月亮出神。
【不知师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居然真的把田伯光杀了,田伯光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也不知他受没受伤?】
【哎呀,宁中则,你在想什么,都说了今后当做不认识他,你为什么还要想起他?】
【但他杀了田伯光是不是因为对我的承诺?】
【不想了,赶紧歇息,明日还要参加刘师兄的金盆洗手大会!】
宁中则起身,准备关上窗户歇息。
突然,随着一阵风,一道黑影掠入了屋内。
“什么人?”
宁中则第一时间就拔出了桌上的剑,回头指着来人。
但下一秒,她的剑尖就自然的垂了下来。
“宁姐,好久不见!”
沈沉舟脸上挂着见面后的惊喜,看着宁中则。
刚一见到沈沉舟,宁中则心里也是一喜。
但在看到他的笑容后,立马板着脸,重新用剑指着他。
“你来此做甚?”
“上一次我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刚才宁中则的反应都被沈沉舟看在眼里,知道她这是言不由衷。
靠近一步,和剑尖只有一指的距离。
宁中则看着他靠近剑尖,脑海里出现上一次他飚血的画面,手心都出了一些汗,就连握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是吗?可宁姐不是收了我的礼物吗?”
“我以为宁姐已经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