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带来的消息，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让苏言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调查她的过去？还是穿越之初最混乱、最容易露出马脚的那段时期？
这简直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
苏言在院子里焦躁地踱步，脑子转得比陀螺还快。她穿越过来时，原身确实是个怯懦无能、资质低劣的花瓶，突然之间“开了窍”，修为莫名提升（系统绑定），性格大变（灵魂换了），这要是被有心人深挖，绝对能挖出一堆“不合理”！
“怎么办？怎么办？”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难道要坐等他们找到‘证据’，然后把我当夺舍的老魔头或者域外邪魔给处理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凌霜仙君。以仙君的修为和洞察力，未必看不出她的异常，但他似乎选择了默许甚至“利用”。可仙君会为了她，直接插手这种宗门内部的倾轧，去保一个“来历可疑”的弟子吗？苏言心里没底。
靠人不如靠己！
苏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回想起当初刚穿越时，在苏家那短暂却鸡飞狗跳的日子。因为系统的强制“真言”和后来的“优化”能力初显，她在苏家确实闹出不少动静，也“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惯会踩低捧高的下人。
“有了！”她眼睛猛地一亮。
玄冥长老的人要去调查，肯定会找苏家以前接触过她的人。而那些人……大多都是些见风使舵、贪图小利的家伙！
“哼，想挖我的黑料？本姑娘先给你们‘优化’一下记忆！”苏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说干就干！她立刻通过柳如烟和熊大力的渠道，不动声色地联系上了几个还在南疆、曾经在苏家伺候过她、并且嘴巴不算太严的“故人”。这些人，有的是被排挤的边缘仆役，有的是贪财好利的厨房管事。
苏言没有亲自出面，而是通过隐秘的方式，送去了几瓶经过她【优化】的、品质远超市面流通的“养气丹”和“淬体丹”。这些丹药对于低阶修士和凡人而言，无异于仙丹妙药！
同时，她还“附赠”了一些语焉不详、却足够让那些人胆战心惊的“提醒”。
比如，给那个曾经克扣她月例的管事送去的丹药里，就夹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王管事，听说您儿子最近修为卡在炼气二层了？这瓶淬体丹或许能帮上忙。另外，您当年‘不小心’弄丢的那几块下品灵石，小姐我早就忘了，您也不必再惦记了。”
给那个曾经在背后嚼舌根、说她“痴心妄想”的仆役送的丹药里，则写着：“李嬷嬷，这养气丹可延年益寿。只是人年纪大了，记性就容易不好，可千万别把当年偷偷倒掉小姐汤药、拿去换胭脂水粉的事，也给忘干净了呀。”
这些“提醒”，配合着价值不菲的丹药，效果立竿见影！
那些收了丹药的苏家旧人，个个吓得冷汗直流，同时又对苏言“不计前嫌”还送上厚礼的“宽宏大量”感激涕零（主要是怕被揭老底）。他们瞬间就“明白”了该怎么做。
果然，没过多久，玄冥长老派出的调查人员，悄无声息地抵达了南疆，找到了这几个“关键证人”。
调查是在一间茶馆的雅间里秘密进行的。
“你们当初在苏家伺候苏言小姐时，可曾发觉她有何异常？比如，性情、行为、或者修为方面，有无突兀的变化？”调查者沉声问道，目光锐利。
被问话的王管事，脸上堆着恭敬的笑容，心里却把调查者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面上丝毫不显：“回大人的话，苏言小姐她……确实有过一段变化。”
调查者精神一振：“哦？仔细说说！”
王管事按照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大概就是三年前吧，小姐生了一场怪病，高烧不退，昏迷了好几天，我们都以为……唉，没想到，小姐福大命大，挺过来了！病好之后，人就仿佛开了窍似的！”
旁边被问到的李嬷嬷也赶紧附和，演技堪称影后级别：“是啊是啊！病之前，小姐性子是怯懦了些，说话都不敢大声。病好之后，整个人都灵光了！眼神也亮了，说话也利索了！有时候还能说出些我们都听不懂、但感觉很有道理的话呢！”
“对对对！”另一个收了丹药的仆役补充道，“修为也是从那之后才开始慢慢提升的！虽然比起其他少爷小姐还是慢，但总归是比以前强多了！我们都说是那场大病，因祸得福，把小姐的‘玲珑心’给烧开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口径出奇地统一：苏言的变化，源于一场大病后的“开窍”和“天赋觉醒”！合情合理，符合一些特殊体质觉醒的传说，简直无懈可击！
调查者皱着眉头，反复盘问细节，甚至动用了一些测谎的小法术，但这几个人早就被苏言的丹药和“提醒”拿捏得死死的，内心坚信不疑（至少表面上是），回答得天衣无缝。
折腾了半天，调查者一无所获，只能悻悻而归。
消息传回太上道宗，传到苏言耳朵里时，她正坐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地……优化那株三品道源金莲。
听到柳如烟带来的“捷报”，苏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好险好险……”她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后怕不已，“还好本姑娘机智，提前做了‘优化’预案！不然这次真要被那帮老梆菜给阴了！”
她看着手中道韵流转、金光愈发纯粹的金莲，心情复杂。这次危机虽然暂时化解，但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玄冥长老一系绝不会就此罢休。这次调查失败，下次可能会用更隐蔽、更狠毒的手段。
她不能总是这样被动应对。
“力量……还是需要更强大的力量！”苏言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还有靠山……光靠仙君若即若离的关照还不够，必须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让宗门离不开我！”
她低头看向那株即将优化完成的三品金莲，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是时候，进一步提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