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精盐并不难做,只需要在粗盐基础上进行过滤即可。
比如用草木灰吸附杂质等。
作为一个堂堂的穿越者,这点提纯知识他还是有一点的。
更何况古人也不傻,只是差在科技树加点的方向上。
只要能够给他一个大致方向,他们就能快速迭代突破,哪怕是用穷举的方式。
但是,精盐这件事是有一个前提的。
就是这东西能做和能卖又是另一回事。
作为战略性垄断物资,盐铁一直以来都是政府用来税收的重要手段。
除了官营和一些有经营许可的商贾外,其他人擅自染指都是重罪。
最严重的就是掉脑袋。
当然,王垕如今已是一方军阀,卖点私盐也不会有所损害。
但是买盐的不行,因为私盐的买卖双方,都是要命的罪过。
另外,他还缺少雄厚的家族背景和人脉关系网。
如此放眼看下来,就只有糜竺最合适。
糜竺是东海郡朐县人,也就是现在的连云港附近。
那地方是靠海的,史书里说他是“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
就是说他家祖辈都是做买卖的,家里僮仆、食客上万人,资产上亿。
那么海边什么最赚钱呢。
很明显,就是盐。
可以说,糜竺就是王垕穿越后第一桶横财的合伙人。
王垕需要糜竺的销售渠道、经商能力和劳动力。
而王垕则以技术入股。
就以糜竺那可靠的性格,对于如今急需大量资金的王垕来说,简直就是天使合伙人。
若非是荆州的事情还没办完,王垕现在都想飞奔回徐州。
抓住糜竺,好好商量利润谁七谁三的事了。
……
“咳咳。”刘备轻咳两声,提醒已经有些飘飘然的王垕。
刘备向台下拱了拱嘴,王垕才注意到刘琦正在眼巴巴的看着他。
“这?”王垕满头问号。
刘备指了指袖子。
王垕这才意识到,这个刘表长子是看见张允狼吞虎咽的模样。
心中也是犯了馋,想要尝尝他的精盐了。
王垕正好想要好好利用一下刘琦,便大方的将手中小瓶送给了刘琦。
那拿了精盐的刘琦如获至宝,浅浅点了一些,就着熟肉品尝起来。
他轻轻眯眼,果然十分享受。
见这精盐如此受豪门世家欢迎,王垕满意地捋了一把胡须。
随后他心神一定,盘算着徐州的事也等不及了,必须抓紧办好荆州的正事。
事成后要赶快回徐州了。
在眼神征求了刘备的意见后,王垕等刘琦将面前餐食吃光。
他清了下嗓子,吸引到众人的目光:
“诸君,如今新野已定,也该班师回荆州了。”
此话一出,场面众人神色各异。
有眼神复杂,略带些迷茫的蔡瑁、张允二人。
有眼中泛起杀气,只想入城拿下刘表的张飞。
……
只有刘琦,闻听终于要回家,十分欢欣雀跃,庆幸终于要回去了。
眼见刘琦就要飞上天,刘备顺着王垕的话继续道:
“既然张将军领军到了新野,理应由张将军接手城内防务。”
意思很明白,要留下蔡瑁、张允还有刘琦。
理由也很简单,蔡瑁如今逃离在外,眼下还是不现身的好,肯定不能回荆州。
张允是此次出兵明面上的大将,留在此处驻守,修补城防,以防曹军再次来袭,同样名正言顺。
尽管曹操在此处吃了大亏,肯定是短时间不会再来了。
接下来,荆州内将会产生剧动,作为权力漩涡中心的几人,他这个世家代表必须提前占据好有利位置。
而距离荆州不远不近,随时能够成为关键后手的新野,就是王垕为他选定的位置。
至于刘琦,则是他知道的太多了。
要是杀吧,丧子的刘表会变成濒死疯虎,拖着身边所有人同归于尽。
这将会把荆州变成一块肥肉,让一旁看戏的孙权、曹操趁火打劫,反而收了渔翁之利。
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如此,只好将他放在蔡瑁、张允身旁,当做质子,好让刘表有所顾忌。
听完刘备的安排,刘琦尽管心中有些不满,想要争辩,却被张允一个眼神瞪住。
那眼神十分凶悍,让刘琦不敢再有二话。
刘备满意地看向席间众人,继续开口安排道:
“既然如此,我意已决。”
“蔡瑁、张允领守军一万,驻守新野。刘琦在此监军。”
“其余众人,明日一早随我班师,不得有误。”
闻言,众将立刻离席,如群松一般耸立在大堂中。
声音高亢,齐喝道:
“遵命!”
……
次日一早,新野城外。
刘琦紧紧拉着刘备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
张飞早就看得不耐烦,上前一把将他扯开,粗声道:
“刘监军莫要挂念我等,皇叔可是回去帮你邀功了,还请回城吧。”
说完他让开身子,将一旁捆缚的李典让了出来。
很明显,这李典就是刘备为刘琦准备的大礼。
此时的李典已经恢复了些精气神,此时正四处张望着,寻找逃脱的机会。
无意间,他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偷偷看自己的于禁。
他心思一动,便有一计上了心头。
只是,他的表情变化已经被一旁观察的陈岩发现。
陈岩快步赶到王垕身旁,就将李典的异动报告给了王垕。
王垕微微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
如此名将,本身是以一当百的勇士。
在原本记载中,他可是和张辽一起,在逍遥津大破孙十万的猛人。
只可惜,他与张辽不同。
李典家族是一直追随曹操的,他的从父李乾,从兄李整都是为曹操而死。
可以说是根正苗红的拥曹派。
王垕本来想着已经第二次擒获他,他的心性早就磨去了许多。
一路上再让皇叔好好发挥一下魅魔能力,或许能让他回心转意。
如今看来,李典仍旧是怀有异心。
如此一来,就是投奔了刘备,王垕也不敢再用。
“如此良将,安得如此。”尽管心中万般不舍。
王垕却再也不能让他回曹操身边。
不然在之后的战役中,说不准就要被他搞出意外。
王垕向陈岩招手,陈岩附耳过来。
“路上寻个时机露下破绽,然后,体面的杀了吧。”
陈岩顺着王垕的眼神看去。
此刻还不知觉的于禁面无表情,正在等待着开拔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