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巢的眼睛蠕动着,瞬间就锁定了天穹的“流星”
它的瞳孔缩成针尖,流露出极致的惊恐与暴怒。
“轰隆隆!!”
那些如同根系般的巨大触手迅速的从地下抽离,带起漫天泥土和碎石!
数根粗壮无比的触手疯狂舞动起来,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巨型章鱼腕足,悍然抽向那片密集袭来的火箭弹雨!
“啪!轰轰!”
几条冲在最前的触手以自我毁灭的姿态,狠狠抽中了几枚率先落下的火箭弹,凌空将其引爆!
剧烈的爆炸火球在空中绽放,那几条触手瞬间被炸断,焦黑的碎片和粘液如同暴雨般落下。
然而,火箭弹的数量太多了,太密集了。
母巢的反击悲壮而徒劳。
更多的火箭弹狠狠砸在了母巢的本体之上!
“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连成一片恐怖的交响。
专为这些怪物设计的高爆弹头在母巢表面疯狂炸开,烈焰与冲击波无情地撕裂那油腻反光的胶质皮肤,大块大块的组织被炸飞!
“撕拉!!”
母巢发出了某种非人的、精神层面的凄厉尖啸,巨大的躯体在连续不断的打击下扭曲。
它表面的眼珠成片成片地爆裂,喷出浑浊的汁液,仿佛正在流下绝望的血泪。
钻地弹头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穿透母巢附近的地面,深入其基座甚至内部结构,延迟引信触发——
沉闷却更具毁灭性的爆炸从母巢内部和地基深处接连爆发。
巨大的爆炸甚至传达至夏商他们所处的地下研究所里,整个研究所剧烈的颤动着,大块大块的墙灰落下,实验室里的物品碰撞发出声响。
整个巨大的笋状结构猛地向上拱起,随即又剧烈摇晃,巨大的裂缝从其底部向上疯狂蔓延,更多的内部组织和无法名状的物质从中喷射出来!
爆炸的冲击波向四周疯狂扩散,将临近的废墟楼房如同积木般轻易推平、震碎,火焰和浓烟彻底笼罩了整片区域。
但也在某一刻,一切都寂静了下来。
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坑洞,还有四散的触手残骸、母巢的血肉甚至大块被烧焦的“眼睛”。
空气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恶臭以及臭氧的气味。
“轰隆!”
惊雷乍响,打破了沉静。
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暴雨如同天河倒灌般倾泻而下。
灼热的地面遭遇冰冷的雨水,顿时蒸腾起大片大片的白色水汽,嘶嘶作响,仿佛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满目疮痍的战场。散发出更加浓烈复杂的腐败气息。
地下研究所里,三个人沉默不语的凝视着无人机传达回来的画面。
在短暂的寂静后,马克有些不太确定的率先开口道,“所以......是解决了?”
沈望舒没有说话,有些不太确定,她不太敢相信母巢这种级别的东西以及它身下的魔祟神会这么容易被解决。
任何一个单独出现都会导致大量的伤亡,但此刻二者出现在一起,似乎是变成了某种一减一的效果?
“马克。”一直沉默的夏商在此刻忽的开口,“在这些怪物里,存不存在一些能够逃避雷达的东西?”
马克微微皱起眉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夏商在说什么,不过沈望舒却在蹙眉后开口。
“核爆前,统一战线的高层经常性的被一些我们无法知晓的东西暗杀。我们用了很多办法,包括不同性质的雷达,但是始终找不到原因。”
马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说起来,你的父母不就是.......”
沈望舒眼眸低垂,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但也在下一刻,她感到有一个人猛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向着一侧一拉!
沈望舒猝不及防,鼻腔瞬间撞入夏商身上混合着汗味、硝烟和淡淡血腥的气息。
温热的男性躯体取代了冰冷的空气,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
“呃!”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挣扎。
但就在下一秒——
“嘶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气撕裂声,几乎是贴着她耳畔的发丝掠过!
一道完全透明的、扭曲光线的锐利刀刃,从虚无中猛然刺出,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精准地命中了她刚才脖颈所在的位置!
然而,这致命的一击却悬停在了半空,无法寸进!
就在刀刃及体的前一刻,夏商的左手已然抬起,掌心向前张开。
一股无形却强大的电磁力场以他的手掌为中心瞬间扩张开来,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湛蓝色能量涟漪,细碎的电弧在力场边缘跳跃、嘶鸣!
那隐形的刀刃正正刺在力场之上,仿佛撞上了一堵绝对坚硬的墙壁,发出一种高频的、令人牙酸的能量对抗嗡鸣声。
任凭那隐身怪物如何发力,刀刃尖端与电磁护盾摩擦爆发出细密的、刺眼的电火花,却始终被稳稳地拒之于外。
马克后知后觉,他怒吼一声抬起了手中的链锯,但是刀刃却也在下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链锯扫了个空。
“那是什么!?”
沈望舒没有说话,她的心脏狂跳得发痛,呼吸彻底窒住。在意识到发生什么后,身体因后怕而汗毛倒竖。
夏商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向了无人机传达来的画面。
一缕缕粘稠如墨的黑色雾气,竟无视了倾泻而下的暴雨,从地面的裂缝和仍在冒烟的残骸中缓缓渗出、弥漫开来。
它们似乎并非普通的烟雾,雨水击打在上面,竟发出“嗤嗤”的异响,被诡异地弹开或蒸发,无法将其驱散或稀释。
这黑雾起初只是稀薄地缠绕,但很快便越来越浓,越来越厚重,如同沸腾的黑色沥青。
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笼罩了马克的心神,他随即就打算命令火箭军继续对这个地方进行导弹洗地。
但他的动作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的死寂骤然降临。
并非声音消失,而是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某种无形的屏障彻底隔绝。
紧接着,是视觉的剥夺。
并非眼前一黑,而是所有的光源都被夺走。
一种无比深邃的纯粹黑暗,笼罩了他们周围的一切。
夏商和沈望舒猛地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法形容的虚无之中。
他们脚下似乎还踩着坚实的地面,大约只有几平方米的范围。但除此之外,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全都是望不穿、探不透的极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