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向沉稳的吴大哥,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双手。
燕芙蓉心儿一荡的同时,也是一脸的懵逼。
难不成吴大哥他要跟自己表白了?
如果是的话,那么年前办婚事应该来得及。
年前结婚,年后生孩子,那么明年这个时候娃儿就该生出来了……
一瞬间,燕芙蓉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不料吴俊说的却是:“未来的北江女首富,你一定行!”
燕芙蓉失笑道:“吴大哥,我要是未来的北江女首富,那你岂不是未来的华夏首富?”
吴俊一愣,松开手来:“哈哈,借你吉言!”
燕芙蓉手上一空,心里怅然若失。
好在很快顾客开始登门,二人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直到屁股再次沾到板凳坐下来,一天又过去了。
这样的情况,怕是得持续到腊月二十五以后,店里的生意才会有所回落。
好在如今有了花姐帮忙分担,吴俊至少能准时准点地下班。
不仅如此,今天他还见缝插针地把俩妹妹的新衣服,以及沈碧玉的幸子衫赶出来了。
虽然只有一套,但却是第四套幸子衫。
和沈碧君的三套全都不同,而且是特别适合沈碧玉的一套。
结果回到家中,丽华才说:“沈老师都两天没来了!”
吴俊本没有当作一回事。
毕竟这辈子自己又不是她姐夫,沈碧玉不来很正常。
可架不住丽华一个劲地胡思乱想:“哥,你说沈老师会不会出什么事呀?”
“呸呸呸!”吴俊虽然不担心,却也被幺妹搅得心烦意乱。
前世沈碧君负了自己半辈子,但沈碧玉没有。
相反,她经常无故就来自己家里,名义上是混吃混喝,实际上也给自己带来不少快乐。
是个开心果。
于是晚饭过后,吴俊直接带上幸子衫进城。
反正沈家他熟,闭着眼都能找到。
到那附近转一圈,有没有情况,立马就能知晓,省得幺妹在家里瞎猜,惹得人心惶惶。
结果刚到了沈家小楼附近的路口,就被巷子口守了半天的沈碧玉认出来了。
“吴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站在外头呢?这天多冷啊。”
吴俊淬不及防之下,心却跟着放了下来。
“二姐还没回来,我出来迎她呢。”
“哦,”吴俊并不意外,“这两天你都没去我家玩,丽华还提起你呢。”
说着,就把手里的幸子衫连同外面的包布一块递过去道:“这是我为你做的一件衣服,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真的吗?”沈碧玉顿时喜出望外,接到手里才有怯生生地问:“多少钱,吴大哥,我给你。”
“谈钱就见外了吧?”吴俊施然道:“在学校里,你带丽华开小灶,也没跟我谈钱。”
沈碧玉欣然道:“那我一定好好试试看。”
就在这时,夜色中又走出来一个人影。
沈碧玉原本以为是二姐沈碧君,结果紧走了几步,才发现是花红梅。
花红梅这样子,一看就是从厂里刚加班回来。
干的活,无疑是从芙蓉裁缝铺接的私单。
一不小心撞见吴俊和沈二小姐这俩,花红梅只觉得自己撞破了二人的好事,不合时宜。
不料吴俊却叫住她道:“花姐,正好我找你有事。”
花红梅眼见避无可避,只得讪讪地打了招呼,然后带着吴俊往自家方向走。
吴俊告别沈碧玉,叮嘱了一句早点回去,就和花红梅消失在夜色中。
下一刻,沈碧君也骑着车子出现,载上沈碧玉一道回家。
耳听着沈家姐妹俩走远,花红梅边推车边道:“大兄弟,好眼光啊!”
“沈二小姐确实比沈大小姐接地气多了,是个能过日子的好姑娘。”
吴俊失笑道:“花姐,你就别抬举我了。以我的条件,想娶沈家的千金,除非我对她们有救命之恩。”
然而花红梅笃定无疑地道:“反正我是女人,我看沈二小姐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回到筒子楼的家中。
苗哥已经做好了晚饭,带着俩孩子眼巴巴地等花红梅回来。
看得出来,有了芙蓉裁缝铺这批单子,家里的压力小了不少。
花红梅挥挥手让爷仨先吃。
自己却提壶沏了杯茶,端给吴俊道:“大兄弟,这回找我什么事?”
吴俊从兜里掏出两套针织衫的设计图,这属于幸子衫的一大别类,特别适合开春之后的乍暖犹寒时候。
可惜这种针织衫属于线衫,必须用专用的机器来做。
单靠一台脚踩的缝纫机,完全是力有未逮。
果然花红梅一看这图纸,就脱口而出道:“这事得找蒋红娟呀!”
随即冲吴俊认真地推荐道:“大兄弟,这个蒋红娟是车间机织组组长,这事找她准没错。”
吴俊看了眼时间道:“现在方便吗?”
花红梅挥挥手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她家肯定吃过饭了,我这就带你过去。”
说着起身从桌上顺了个馒头,夹了点咸菜,拗着水蛇腰,头前带路,直奔蒋姐家而去。
片刻后,敲开了蒋红娟家门。
格局跟花红梅家,几无二致,只是孩子就一个。
看起来相对和谐多了。
只是看到吴俊这张生面孔,蒋红娟一脑门子地问号:“红梅,这位是?”
花红梅早已把一个馒头下了肚,说话也有了几分力气道:“红娟,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这阵子在忙什么么?现在我就告诉你,我是为这位大兄弟忙活的。”
“如今他有个针织衫的活儿,想找人问问,我这不就给你带来了吗?”
一听这话,蒋红娟立马把吴俊往家里让。
这可是财神爷,必须隆重对待。
半个钟头后,回去的路上。
吴俊闷头前行,但架不住花红梅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
前世小姨子沈碧玉一直单身到五十多,未曾恋爱,更未曾婚配。
外人都说她眼光高,不肯将就。
到后来甚至都传出她是石女的谣言来。
难不成她真的对自己有意?
只是碍于伦理上的阻碍,不敢表明心迹,以至于时常赖在自己家里,借着混吃混喝的名义,待在自己身边?
一念至此,吴俊不由热泪盈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