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痛苦又心力交瘁，却无可奈何。
秦南晋站起来走到房间外头来回走了几趟，本来想抽烟，又想到许暮然现在的身体不能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好好的忍了下来。
等冷静下来以后，他就折回了房间里。
许暮然还懵懵地躺在床上，目光往秦南晋这个方向看过来。
一瞧见秦南晋走回房间，他的眼睛都跟着亮了。
现在他就喜欢粘着秦南晋，巴不得地方一刻都不离开自己才好。
“宝贝。”
秦南晋就喜欢他现在瞧着自己的眼神，黏黏糊糊可可爱爱地依赖自己的模样，让人想好好蹂躏他，“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想什么呢？”
“没有。”许暮然不好意思，才发觉自己瞧对方的眼神太过露骨了，“然然就是，就是有点想老公了，才一会儿，就想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眼神露骨他会觉得不好意思，可言语之间他又诚实得过分，坦率可爱，反倒叫秦南晋的心扑通乱跳起来。
秦南晋有时候觉得许暮然很羞涩，自己说一句话他全身上下都跟着泛红，有时候又觉得许暮然脸皮不薄，像现在这样可爱到过分。
“然然，你说话总是……”
秦南晋的话语断得恰到，许暮然照旧红着脸，脸上晕着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粉。
两人相望，难得的都纯情起来，许暮然那张乖巧可人的脸蛋，抬眸张望时露出几分无措。
他不知道秦南晋在想什么，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他鼓起勇气凑过去一些，为了方才那段中断了的情事向男人抱歉。
他微微歪头轻轻吻了吻秦南晋的脸，问，“老公，你说什么，然然没有听清楚，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他乖乖巧巧地问他，还以为能立刻得到男人的回复。
却不曾想秦南晋捂住脸的手撤下一些，露出了那双狭长深邃的双眸，里头藏着的全是遮掩不住的欲望。
他道，“我真想，把你揉进我的骨血里，让你和我融为一体，哪里也逃不走。”
许暮然在那一刻被秦南晋的眼神震慑住了。
他从未曾男人的眼中瞧见这般强势的占有欲，许暮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没有在骗自己。
可许暮然早就不会因为这个而感到害怕了。
他爱秦南晋，正如秦南晋爱自己。
因为他对秦南晋的占有欲，并不比对方少，相反的，可能多多了。
“然然不会逃走的。”
许暮然坐在床上，单薄的被单盖在他身上。
他虔诚而又柔和地捧起秦南晋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语速缓慢却认真地告诉他，“然然不会逃走，会一直一直和南晋在一起的，从前现在和将来，我都会一直陪你身边，一直到老去死去。”
“将来，宝宝会出生。”
“我们三个人会生活得很幸福。”
糟糕。
秦南晋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动了，在许暮然说这番话的时候。
两人之间的关系向来是秦南晋在主导，可是在这简短的几分钟里，许暮然却突然变得像个成熟的大人似的，在引领着自己。
秦南晋第一次意识到，好像被人保护的感觉，被人在意的感觉真的出乎意料的好。
不知道脸红为何物的秦南晋，这一刻，突然红了脸。
他半跪在地上抱住了许暮然的腰，脸隔着被子贴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不想让许暮然看见他这副样子，丢脸。
秦南晋脸上的燥热随着时间褪去，幸好许暮然也没有发现秦南晋第一次失态的模样。
他只是抱着他，学着对方平时安慰自己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老公乖乖。”
秦南晋有时候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许暮然的。
因为严格来说，许暮然自己才“长大成人”不久，就先被禽兽的自己下手，还怀了孕。
虽然是你情我愿，但是……
许暮然和自己不一样，他才有独立意识多久啊，自己又比他大了不少，在绝大多数的事情上，秦南晋觉得自己应该保护好他以及教他怎样认识社会上的险恶。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是美好的，其实大部分都是阴暗占多数。
可许暮然好像无论经历过多少吓人的事，都干净得仿若一张没有任何字迹的白纸。
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画上一笔。
“宝贝，我一会儿还要出去。”
等心跳恢复正常，秦南晋才抬起头对许暮然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好不好？”
许暮然听见他说这个，明明心里舍不得对方走，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小脾气而耽误他的正事儿，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见秦南晋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因为常常有重要的事情要秦南晋做决定，所以一般他的手机都是响铃的，但下午秦宏达不停打电话来，怕再吵到许暮然，所以他就调了震动。
这会儿又有人打来，秦南晋眉头一蹙，拿出来一瞧，又是老爷子。
“宝贝，”他笑着对许暮然道，“我接个电话。”
许暮然点点头，瞧见秦南晋不耐烦地站起来，走到一旁去接了电话。
男人眉头紧锁，状似一副不太好惹的模样，许暮然已经许久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副神情了，乍一眼看过去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挺新奇的，但又不太想看见他生气，因为自己会心疼。
现在还在房间里，秦南晋不太敢大声说话，怕自己吓到许暮然。
秦宏达问他怎么还没来，语气不甚好。
听见电话里传来的阵阵杂音，秦南晋压着声音努力不让自己此刻的语气变得太过可怖，“来了。”
秦南晋将电话挂断，仔细回想着电话里的声音。
秦家说不上是什么世家，流氓出身半道起家，虽然平日里就没什么礼仪教养，但也不至于像方才那样吵闹。
不知为何，秦南晋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觉得这次回去，定是难缠得很。
许暮然还乖巧地坐在床上等秦南晋打完电话，见人放下手机转过身来，他就朝秦南晋笑。
甜甜的，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治愈。
“宝贝，”秦南晋突发奇想，上前摸摸他头上的软毛，“老公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夜晚华灯闪烁，路上渐变的灯光从车窗外映进车厢内。
许暮然换了一身保暖一些的衣服坐在秦南晋边上。
他的目光从外头转到秦南晋身上，眼里还泛着亮眼的光，像天上闪烁的星星明亮动人。
“老公，我们去哪里？”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带你去一个认识很多有趣的人的地方。”秦南晋说到这儿，笑了，“找些人来给然然解解闷。”
“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许暮然不懂，但看见秦南晋脸上生动的笑意，他就闭上了嘴不再问了。
反正秦南晋不会害自己。
秦南晋觉得自己糟透了。
他的然然这么单纯可爱，他却因为他的坦率而生出变态的想法来。
秦南晋往车窗边上坐了坐，原本端正的坐姿稍稍扭曲，双腿交叠了起来。
许暮然却没有看出来，一双手无处安放，在稍暗的车厢里他转头瞧向男人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尤为优越，轮廓分明。
许暮然突然手痒，手指悄悄往秦南晋那边挪了过去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对方的手指。
然后紧紧的和他十指相扣。
秦南晋显然没想到许暮然会做出这种动作来。
在许暮然的手指往自己手上交叠而来的时候，他愣了好一会儿。
今天的许暮然特别主动，隐隐有主导自己的趋势。
反倒是秦南晋变得开始有些僵硬和不知所措，他现在似乎能稍微的体会到一些许暮然平时脸红都是什么样的感受了。
心跳，极其剧烈。
他似乎从爱上许暮然起，一直都是热烈的，但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热烈，而是燃烧。
“然然？怎么了今天，这么主动。”
许暮然不能很好地用口头的方式向他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想最大限度的把自己现在的所思所想传递给对方。
可能是因为有了宝宝的原因，所以……
许暮然觉得自己应该对秦南晋坦率一点，因为他不想离开他，一刻都不想。
“因为想和老公在一起，就算这样面对面坐着，也还是很想你。”
许暮然的声音在黑暗中变得若隐若现，从前秦南晋只知道他的声音很甜，现在他还知道了，许暮然远比自己想象的，更爱自己。
心跳已经不能够再快了。
秦南晋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嘴角的弧度不受自己控制。
“我也是，很想然然。无时无刻不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