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先天五什么?”
“《先天五灵造化诀》,这是什么功法?”
“没听说过。名字这么老长,听起来倒是颇为霸气。”
众炼气弟子闻言,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这些年轻修士大多入门不久,此刻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当即有胆大者抱拳问道:“两位师叔,这《先天五灵造化诀》是何功法,和方才所说的《春水诀》、《浩然正气功》之流有何不同么?”
傅师叔冷哼一声,解释道:
“此诀据传是上古功法,修炼速度虽比寻常功法慢上三分,却有一桩天大的好处——在突破境界时,可吸取五行奇物的灵气相助,可额外提升五成的突破几率!”
“五成?!”
众人惊呼出声,面面相觑,均从彼此眼中看出了震惊与艳羡。
在修仙界中,境界突破何其艰难,多少修士卡在瓶颈终生不得寸进。若能提升五成突破几率,无异于逆天改命!
那齐姓老者坐在一旁,见众人眼热,不由的冷笑连连,眼中尽是戏谑之色。
“且莫急着心动。此功法虽然诱人,却是专为五行杂灵根所设。怎么?你们宁可当个五行灵根的修士,也要修炼此功么?”
这话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众弟子瞬间冷静下来,面露尴尬之色。
若真让他们选,他们宁可突破艰难些,也绝不愿做个五行杂灵根修士。
更何况,突破用的五行奇物也并非路边随处可见之物。
即便是那些背后有家族势力的五行灵根修士,其家族也绝不可能在他们身上倾注太多资源。
毕竟,倘若有搜寻五行奇物的精力和财力,为何不用在培养天灵根、双灵根的核心弟子身上呢?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如此看来,这《先天五灵造化诀》看似厉害,实则不过是鸡肋罢了。
傅师叔摇了摇头,扭头看向身边青年,眯眼问道:
“言尽于此,你可还要复制这份功法么?”
一旁,池铭静静听完一切,脸上既无愧色,也无退缩,反倒平静如水。
他沉默片刻,郑重一礼:“弟子还是想复制这份功法,请师叔成全。”
“呵呵呵呵……好!好!好!”
傅师叔见他执迷不悟,气极反笑。
霎时间,一股独属于筑基期的强大灵压席卷而来,除了同为筑基期的齐姓老者,场上众人均觉得膝盖一沉,几乎站立不稳。
池铭离得最近,在这灵压之下最为难熬。
只见他紧咬牙关,竟艰难地从怀中掏出另一块玉简来。
“师叔且慢!弟子……还要复制其他功法。”
“其他功法?”
傅师叔闻言一愣,外放的灵压如潮水般瞬间收回。
众弟子这才觉得身上一轻,个个心有余悸,暗叹筑基修士之威,竟至于斯。
老人面露古怪神色,与齐姓老者对视一眼,大手一挥已将玉简摄入掌心,神识瞬间探入其中。
只见他先是一皱眉,随即神色一松,竟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
“哈哈哈哈……”
众弟子一愣,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他为何转怒为喜。
“你这老鬼。”齐姓老者斜睨他一眼,骂道,“忽怒忽喜,哪还有半点筑基修士的风度?”
傅师叔看着他“嘿嘿”一笑,也不解释,随手将那块玉简抛了过来。
齐姓老者撇了撇嘴,接过那玉简贴在额头前。
“我倒要看看你在笑什……”
话音未落,他已看清玉简之中的内容,脸色竟也变得十分精彩起来。
这玉简之中并非什么稀世秘典,仅是一部修仙界人人可修的普通功法——《青松气诀》。
只不过,这《青松气诀》正是傅师叔方才所猜的三部功法之一。如此看来,两人的赌约,胜负已分。
齐姓老者睁开双眼,上下打量着池铭,表情复杂难言:
“你既然选了《青松气诀》,为何不早拿出来?又为何偏要借阅那《先天五灵造化诀》?”
池铭挠了挠头,恭敬答道:
“弟子自认天资拙劣,本就打算修炼《青松气诀》,随手塞在怀里。又偶见《先天五灵造化诀》,一时心喜,便想复制一份回去观摩,过把眼瘾罢了。不知……是否可以?”
众弟子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并非不知天高地厚,借阅《先天五灵造化诀》,不过是想开开眼界而已。
“这……”齐姓老者一时语塞,嘴唇嚅动半晌,只憋出一句:“可以。”
传功阁只规定不得私带功法外出,却未禁止弟子在复制前将玉简暂存怀中。池铭此举,并未违规。
傅师叔见老友这般吃瘪,笑得愈发开怀:
“老齐啊,方才不知是谁提及‘筑基修士的风度’?那赌约……”
齐姓老者面色一僵,冷哼一声道:
“愿赌服输。就依你所说,半炉丹药,一粒都不能少。”
说罢,他瞪了池铭一眼,拂袖起身,化作一道青色遁光,瞬息消失于阁外。
“慢走不送~”
傅师叔嘿嘿一笑,激动地搓了搓手,将池铭拉至身边,捻须笑道:
“不错!你帮老夫赢下赌局,老夫不能亏待了你,省得旁人说我傅祈年不懂得爱护后辈。”
只见他袖袍一挥,将眼前四块玉简尽数收起。
“按规矩,你只可复制三份典籍,这超出的费用,就记在老夫账上。”
“多谢师叔!”池铭行了一礼,又略作迟疑道,“只是……弟子其实还有一份典籍想要复制……”
“还有?”
傅师叔一怔。不过他此时心情大好,爽快地大手一挥:
“拿出来吧,我一并给你复制了。”
“是。弟子还想复制这本《春水诀》。”池铭尴尬一笑,从怀里又掏出一枚玉简。
这下,别说是傅师叔了,连同其他看热闹的炼气弟子也全都石化在了原地。
这小子,居然还要复制《春水诀》?
此功法乃是方才齐姓老者所赌。也就是说,两位筑基修士的赌局,胜负竟全系于池铭一人之手!
“好小子!”傅师叔咽下一口唾沫,看向池铭的目光又惊又喜,“老夫倒是不能白得你的人情。
说罢,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黄陶小瓶。
“此物,就赠与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