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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唐三那番充满了“逻辑自洽”、强行将恐惧扭转为“胜利宣言”的、掷地有声的“分析”与挑衅,原本被李绝尘突然现身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瘫软在地的戴沐白、马红俊、奥斯卡、小舞、宁荣荣五人,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漂浮的稻草,大脑在极度的求生欲和不愿接受残酷现实的驱使下,几乎是贪婪地、迫不及待地接受了唐三这套“自我安慰”式的说辞!

对啊!唐三说得对啊!李绝尘和那些妖女再强,也不过是四五十级的魂宗魂王而已!魂力等级是硬道理,这是魂师界千古不变的铁律!而昊天斗罗唐昊,那可是九十五级的封号斗罗!是站在大陆魂师金字塔最顶端、屈指可数的巅峰强者之一!是曾经锤杀过武魂殿教皇、闯过杀戮之都地狱路、双手沾满血腥与荣耀的杀神!

二者之间的魂力差距,足足有将近五十级!这简直就是天与地的鸿沟,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是绝对无法凭借任何技巧、任何诡异手段可以弥补的、本质上的碾压级差距!李绝尘一行人绝对、绝对不可能战胜昊天斗罗!这是常识!是真理!

他们刚才一定是被李绝尘突然出现吓懵了,以至于连最基本的逻辑都忘记了!现在经唐三这么一“点拨”,立刻如同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恐惧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一种被压抑已久的、扭曲的狂喜与盲目的自信,如同野火燎原般,瞬间吞噬了他们残存的理智!

戴沐白猛地直起微微佝偻的腰杆,强行将因为恐惧而产生的轻微颤抖压了下去,苍白的脸上迅速涌起一股病态的、因为激动和愤怒交织而产生的潮红。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刚才吸入的、带着李绝尘恐怖气息的冰冷空气全都置换出去,换上一副“正义凛然”、“胜券在握”的狰狞面孔。

他上前一步,与唐三并肩而立,用那双重新燃起凶光、却依旧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惊悸的邪眸,死死地盯住不远处那个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在看一场拙劣滑稽戏的李绝尘,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一种自以为是的“洞察真相”以及虚张声势的需要,而变得嘶哑而高亢,充满了威胁与毫不掩饰的贪婪:

“没错!小三说得对!分析得鞭辟入里,一针见血!李绝尘,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虚张声势了!你那点可怜的、漏洞百出的伪装,早就被我们火眼金睛看穿了!”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那强行堆砌起来的“底气”也仿佛足了几分,声音越来越大,试图用巨大的音量和夸张的姿态,来彻底掩盖内心最后那一丝如同阴风般盘旋不散的不安与恐惧:“你和你身边那些助纣为虐、伤风败俗的妖女,不过是一群侥幸得了点机缘、走了狗屎运的跳梁小丑!在真正的巅峰强者……”

就在戴沐白情绪激动,即将脱口而出“昊天斗罗”这几个足以在索托城引起轩然大波、可能给正在被武魂殿全力追捕的父亲唐昊带来灭顶之灾的字眼时,唐三脸色猛地一变,急忙暗中运转魂力,一道细微却清晰的传音如同钢丝般刺入戴沐白耳中:“戴老大!慎言!隔墙有耳!”

戴沐白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头,瞬间惊醒,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忙改口,用更加含糊却显得更加神秘的词语替代:“……在那位强大的、替天行道的正义之士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土鸡瓦狗!那些妖女肯定已经被诛杀,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了!”

他的眼神变得越发凶狠,仿佛已经透过李绝尘那平静的外表,“看穿”了他虚弱不堪、濒临崩溃的内在,他仿佛已经取代了那位“正义之士”,成为了那个掌控局面、审判罪恶、生杀予夺的“正义使者”,厉声喝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与一种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觊觎与掠夺欲望:

“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跪下!立刻交出朱竹清!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扒了你的皮!”

他喘着粗气,眼中的贪婪几乎要化为实质:“还有,把你从我们史莱克手中抢走的、属于冰火两仪眼的所有仙草,一株不少地,全部给我交出来!那本来就是我们史莱克的东西!”

最后,他大手一挥,指向这栋奢华气派的饭肆,声音因为极致的贪欲而扭曲:“最后,乖乖把这‘怒加饭肆’的地契、账本、库房里所有的金魂币、珠宝、魂导器、值钱的玩意儿,统统拱手奉上!赔偿给我们史莱克学院!这是你们欠我们的!是你们羞辱我们、打伤我们的代价!”

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积郁三年的刻骨仇恨、对至宝的疯狂贪婪、以及一种即将“夺回一切”、“扬眉吐气”的扭曲快意的狞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甚至开始挥舞了一下他那虽然依旧有些隐隐作痛、魂力远未恢复、却强行凝聚起残存魂力的拳头,发出几声虚浮无力的、如同破风箱般的轻微破空声,进行着拙劣而可笑的武力威慑:

“否则!今天!就让你尝尝你戴沐白爷爷这双铁拳的厉害!定要将你这苟延残喘的废物,彻底砸成肉泥!碾碎你的骨头!让你去地下和那些妖女团聚!”

马红俊也立刻鼓起了他的肥硕肚腩,虽然他那张被不知火舞的火焰烧得近乎毁容、如同焦炭般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双腿也在微微打颤,但那双小眼睛里已经重新闪烁起欺软怕硬、趁火打劫的凶光,尖声附和道,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变调:“没错!戴老大说得对!李绝尘,你完了!你彻底完了!赶紧把胖爷我的鸡冠凤凰葵交出来!那是胖爷我命中注定的仙草!不然胖爷我喷出凤凰火焰烧死你!”

小舞虽然眼中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源自灵魂本能的恐惧,俏脸发白,但也咬紧银牙,粉拳紧握,摆出了柔技起手式,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奥斯卡和宁荣荣则紧张地站在后面,手心全是冷汗,既无比希望唐三和戴沐白的判断是正确的,李绝尘真的已是强弩之末,他们能绝地翻盘,又隐隐感到一种强烈的、如同站在万丈悬崖边缘般的不安与心悸。

史莱克众人在唐三那套自我欺骗、逻辑闭环的谬论引导下,强行驱散了几乎将他们吞噬的恐惧,如同注射了过量的兴奋剂般,重新“斗志昂扬”起来,用一种混合着积压已久的仇恨、对仙草财富的疯狂贪婪、以及色厉内荏到极致的嚣张姿态,对着那位在他们认知中“身受不可逆转重伤”、“孤家寡人”、“已是强弩之末”、“外强中干”的李绝尘,发出了自认为是最后通牒般的、可悲又可怜的挑衅。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夺回仙草、救回朱竹清、接收这庞大饭肆财富、让史莱克学院一夜暴富、扬眉吐气、称霸索托城的美好未来,却完全忽略了一个最基本、也是最致命的事实——对方那自始至终平静得令人窒息、仿佛深渊般的眼神,以及那从未真正消散过的、如同实质般笼罩着他们、让他们灵魂都在哀嚎的恐怖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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