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这话一出,饭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正准备夹红烧肉的白志强也停下了动作,有些诧异地看向赵野!因为对方以前明明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整天被母亲各种花式虐待,从来都不会反抗和质疑。
今天这次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田玉芳显然没料到一向逆来顺受的赵野会突然饭桌上发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有些挂不住,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你什么态度!粗粮怎么了,我和你爸不也是吃的粗粮吗?”
赵语录见老婆生气了,立刻板起脸,习惯性地呵斥儿子:“赵野!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没大没小,快给你妈道歉。”
赵野自然是不可能道歉的,他心里对田玉芳和赵语录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如果杀人不犯法重生第一天就弄死他俩了:“我凭什么道歉?你们爱吃粗粮,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白志强和白珊珊不但可以吃细粮,还有红烧肉和炒鸡蛋。而我们两个就只能吃粗粮,配一碗水煮白菜!怎么,国家发细粮的时候,写明了我两个没份吗。只有白志强和白珊珊才有资格吃?”
田玉芳气得胸口起伏,指着赵野:“反了你了!你小子是翅膀硬了是不是。志强和你能一样吗!志强今天二模考试,需要补营养,你和志强也好意思比?”
赵野不屑冷哼:“巧了,我今天也二模考试。怎么,就他白志强的脑子是脑子,就需要补?我脑子里面装的就是大石头吗。我不管!户口本上细粮指标,我和婷婷都有份。所以以后家里只要吃细粮,必须一人一半。否则我就去街委会告你们虐待我们兄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田玉芳大怒!转头对赵语录尖声吼叫道:“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这是要造反啊!你还不管管?”
赵语录平时在田玉芳面前习惯了唯唯诺诺,但对自己儿女,可是非常的硬气的,经常大喊大叫动辄打骂。这会也觉得脸上无光,他猛地站起身,抽出腰间的皮带,脸色铁青:“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爸!不要打哥哥!”赵婷吓得哭了出来,急忙哀求道:“我们不吃细粮了!哥,你快给爸爸道歉啊!”
赵野自然不可能道歉,都重生了让他在赵语录面前继续低头,绝不可能。
赵语录见赵野一脸的不服气,气的抡起皮带就朝着赵野身上狠狠抽了过去!他习惯了在家里对儿女使用暴力,因为i这样才显得“治家有方”也能显示出他在家里的权利。
赵野本想侧身躲开,却没想到妹妹赵婷情急之下,竟用瘦小的身子挡在了他前面!
“啪!”一声脆响,皮带结结实实地抽在了赵婷的后背上!
赵婷痛得“啊”了一声,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看到妹妹挨打,赵野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前世妹妹上吊自杀的结果,似乎瞬间浮现眼前,无尽的愤怒和悔恨淹没了他!
“老子和你拼了!”赵野怒吼一声,抄起靠在一旁墙根的长擀面杖,朝着赵语录再次扬起皮带狠狠砸去!
皮带虽然狠辣,但远远不是擀面杖的对手。
擀面杖一下就砸中了赵语录的手,砸的他“嗷,!”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皮带也“哐当”一声掉在了炕上,他抱着手腕,疼得惨叫不止。
田玉芳彻底惊呆了,张大嘴,看着仿佛见鬼了一样,半天才尖声叫出来:“你这逆子!你敢打你爸!反了!快来人呐!赵野这个逆子打爹骂娘啦!”
白志强脸色一变,怒道:“赵野!你该闹够了吧!”
“闹你妈隔壁!”赵野上前一步,抬手掀翻了饭桌,红烧肉,连汤带肉,劈头盖脸地浇了白志强和白珊珊一身!
“啊,!烫!烫死我了!妈!妈!”白志强被红烧肉烫得嗷嗷惨叫,手忙脚乱地从炕上跳起来,拼命拍打着身上,原本干净的一中校服顿时变得污秽不堪,狼狈到了极点。
白珊珊虽然被弄了一身,但她的那碗肉比较少,已经不那么热了。只是身上也都是油,自然也大声的哭嚎起来。
房间里是乱作一团!
赵语录抱着剧痛的手腕,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自然是气得眼睛通红。他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怒吼道:“你个畜生!我跟你拼了。”说完,还四下寻觅,似乎想要找点什么武器。
赵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从墙角处,抽出了一把斧头,指着赵语录,眼神凶狠:“来呀!老子正嫌这辈子活得憋屈呢!今天正好,杀一个够本,杀四个,老子还赚三个!这次我就送你们四个畜生一起上路!”其赵野这话,还真不是虚张声势。
上辈子赵野坐过牢,而那会的监狱可不像后期管得紧,那会的监狱,还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比外面更加赤裸和残酷。
想要不被人欺负,必须学会欺负人。
这也是为什么赵野最后能成为牢头狱霸的原因。
赵语录被儿子野兽一般的眼神,吓得浑身哆嗦!其实他本质上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蛋,被大舅哥和媳妇欺负,平时只敢在更弱小的儿女面前找找存在感。
现在看到了眼神好像疯子一样的儿子,他自然也是害怕了,不敢上前了。
田玉芳也被赵野这不要命的架势吓住了,看着对方手里的斧子,尖叫声卡在喉咙里,不再敢发出声音。
白志强之前还被烫的不行,这会也不敢出声了。生怕对方来砍自己。他怎么说也是一中的高材生,是有希望考上大专的那种,自然不想被一个疯子砍死。
白珊珊也不敢哭了,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
赵婷也不敢靠近哥哥了,因为哥哥今天太疯狂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房间里一时之间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
就在这个时候,屋门被推开了,几个人走入了屋子都是旁边的街坊邻居。
为首的男人表情有些不快:“语录,玉芳,你们家这是咋的了?我在隔壁就听见叮咣的吵吵把火,出啥事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