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阴煞之气被紫芒吞噬,沈钰的气息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在稳步提升,周身紫光愈发凝实。
“他...他竟然在借我们的阵法修炼?!”一名煞云峰弟子瞠目结舌,声音都带着颤抖。
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围观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议论声交织成一片。
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逆转惊呆了,谁能想到,沈钰不仅化解了杀局,更是反客为主,将煞云峰的护山大阵当成了自己的修炼资粮。
吴巡天脸色铁青,心中又惊又怒,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疯狂挥动手中阵旗,试图催发出更多的煞气。
然而,无论他引来多少,一旦接近沈钰,就如同泥牛入海,被那诡异的紫芒迅速吞噬殆尽。
那团庞大的煞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小。
崔有信张大了嘴巴,看着前方那道在煞气雷光中傲然挺屹立的身影,激动得浑身发抖,原本的恐惧早已被狂喜所取代。
沈钰感受着体内愈发充盈的力量,抬头望向那团明显缩小了一圈的煞云,以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吴巡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看来,你这阵法,也不过如此。”
“这不可能!你这是什么邪法?!”
吴巡天失声尖叫,声音扭曲。
“井底之蛙,又如何知天地广阔。”
沈钰冷笑一声,虽然强行吞噬巨量的阴煞之气,将自己的经脉毁的不成样子,但他的心情却畅快无比。
此番借助煞云峰阵法,一举将紫煞锻元诀推至大成之境,省去了他未来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水磨工夫。
话音刚落,沈钰一步踏出。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沈钰的身影已然跨越了数十丈的距离,瞬间出现在了吴巡天面前。
“你...”
吴巡天瞳孔骤缩,刚想有所动作,一只修长双手已闪电般探出,瞬间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太初玄真炁顺着手臂汹涌而入,将吴巡天体内灵机死死禁锢,他一身炼炁八层的修为,在这股更加磅礴的力量面前,竟升不起一丝抵抗之意。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吴巡天脸上的表情从嚣张狠厉,转为错愕,最终化为了彻头彻尾的恐惧。
“沈...沈师兄,饶命!小弟所做一切,实非本愿,都是奉命行事啊!”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彻底崩溃,疯狂求饶。
“奉命行事?方才吴师兄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可不似作伪!”沈钰眼神冰寒,没有丝毫动摇。
他操控着真炁,钻入吴巡天体内,猛地冲向几处关键窍穴。
“啊——!”
凄厉惨叫声划破天际,吴巡天面色瞬间惨白,浑身剧烈抽搐,嘴唇不住地颤抖。
“住手!”
“沈钰,你敢!”
旁边那几名煞云峰弟子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立刻将沈钰围了起来,“沈钰,你难道真要与我煞云峰不死不休吗?!”
“你若敢废了吴师兄,待黄师兄归来,定然要拿你是问,届时,整个戮景宗都没有你的立锥之地!”
“速速放了吴师兄,今日之事我等尚可当作未曾发生,就此揭过!”
沈钰闻言浑不在意,目光平静扫过众人,道:“今日,吴巡天我沈钰是废定了,诸位若是不服的,大可上前一步试试看。”
此言一出,几名煞云峰修士勃然大怒,但谁也不敢有所动作。
沈钰嗤笑一声,太初玄真登时凝聚,就要将吴巡天的丹田生生捣碎。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恐怖威压轰然降临。
沈钰只觉得周身一沉,仿佛被一座山岳压在肩上,双腿差一点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他急忙运转真炁,却发现太初玄真几乎被锁死,再也难自如驱使。
与此同时,他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原本煞云峰的景色、围观众人瞬间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比荒凉、破败的空间。
天空是永恒的昏黄色,大地干裂,布满幽深裂痕,看不到任何草木生灵,只有呼啸而过的黄风,以及散落各处的狰狞骸骨。
“这是....道种异象?!”
沈钰心头猛地一沉。
这股感觉,与当初和王玄岫交手时颇为相似,但威力却强大了何止十倍。
而且这片异象空间更加真实,更加完满,其中蕴含道韵也更加恐怖。
“难道是筑基境的长老亲自出手了?!”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全身。
沈钰当机立断,再也顾不得手中的吴巡天,猛地将其甩开。
而后,将所能调动的所有真炁尽数收回体内,牢牢护住周身要害,警惕张望起来。
不仅是沈钰,所有围观的弟子,也都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看到了那片突兀降临的荒芜异象。
先前还议论纷纷的修士们,此刻个个面露骇然之色。
“是邬长老!是长老堂的邬长老,他是煞云峰一脉弟子的授业师父!”
有弟子失声惊呼,声音颤抖。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不少弟子下意识后退,生怕被卷入其中。
“完了完了,这位沈师弟,天赋如此惊人,可惜太过刚硬,今日怕是要栽在邬长老手里了。”
那口无遮拦的猥琐修士也收敛了神色,摇头叹息,言语中流露出惋惜。
“小辈,好大的狗胆!”
一声断喝在沈钰耳畔炸响,他体内灵机瞬间暴动,气血疯狂逆冲,一口鲜血忍不住直接喷了出来。
旋即,在那片荒芜之地的中央,一道模糊的身影由虚化实,缓缓显现。
来人是一位身着玄紫色道袍的老者,面容枯槁,身形瘦高,一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站在那里,与这片荒芜死寂的空间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片天地的主宰。
正是戮景宗长老堂六大长老之一,煞云峰一脉的掌舵人,中乘上等道基,筑基三重修士——邬羧青!
沈钰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上前两步,郑重地行了一个弟子礼,“晚辈沈钰,见过邬长老。”
邬羧青冷哼一声,“是你将我煞云峰弟子打伤的?”
“正是晚辈。”
沈钰抬起头,目光平静与邬羧青对视,声音沉稳有力。
一旁的崔有信见势不妙,心中大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邬长老明鉴,此事皆因吴巡天等人无故欺辱弟子在先,沈师兄他只是为弟子讨回公道,并非有意冒犯煞云峰...”
“你在同我说话?”
邬羧青瞥了他一样,疑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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