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同二人正在歇脚,哪料到身侧山岩突然炸开,一股巨力将二人生生崩飞出去。
俞猛身强体壮,一阶武夫,随俞奕虎打了不少硬仗,他受了这一下方还好说,只是胸口沉闷,呼吸困难。
而俞明同可就惨了,他哇哇吐出几口鲜血,骨头似是都折了几根。
二人艰难起身,待得看清眼前之人,均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居然没死!”俞猛惊慌大喊,显然是被突然发生的事情吓了一跳。
旋即他又镇定下来,他知道沈钰并未入阶,哪怕会一些小术也很难胜过他兄弟二人。
更何况他五大三粗,膂力惊人,想要拿下沈钰应当是易如反掌。
待他想要向前走去将沈钰拿住,忽被俞明同按住了胳膊。
“大哥?”俞猛扭头看向俞明同,疑惑问道。
只见俞明同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已有绝望神色。
俞猛心头一凉,再望向沈钰,忽然感觉他的气机悠长延绵,一身气势不可度量,竟然和他三弟给他带来的感觉一样。
“开元修士...你何时...”
话语未了,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当空划过,两颗好大头颅滚落在地,鲜血飞溅出丈许。
俞猛只感觉到天旋地转,眼睁睁看着两具无头尸体站在原地,正是他和俞明同的尸身。
沈钰狠狠啐了一口,“今日送你二人归西,也好让我师父在黄泉路上有个作伴。”
他将二人尸首尽数收起,迅速进入茫茫大山之中。
...
与此同时,在重重大山的另一边。
一名身材高大、身着紫金玄甲的虬髯大汉忽地心头颤恸,禁不住的烦躁起来,眉头紧紧皱起。
他身旁正矗立着一名身材颀长,风神俊朗的青年。
青年见他神情异样,便出口询问道:“父王,可有不妥?”
虬髯大汉沉吟片刻,“方才我心头悸动,血脉联系似有所感。”
观此二人长相,与那俞明同、俞猛二人都有几分相似。
正是那俞奕虎与他的三子俞鼎观。
“难道是那二人并未身亡?”
俞鼎观欲言又止,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若他师徒二人真有一息尚存,作那困兽犹斗之事,恐怕大哥二哥凶多吉少了...”
俞奕虎冷哼一声,“若真是如此,那我拼上身家性命也要将那老不死的家伙和那个小畜生抽筋挖髓。”
旋即他唤了一声。
一队披甲戟士自不远处走来。
为首的那个将军面容冷峻,一道创伤自他的眉角划下,止于下颌,横跨了整张脸,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狰狞。
“王上。”他尊敬道。
俞奕虎强压心中狂躁之意,吩咐道:“你等好生将这片区域搜索一番,一旦发现情况,立刻派人来寻我二人。”
“是!”那名将军重重抱拳领命。
俞奕虎不再多言,他运起元气,纵身奔向沈钰那处方位,身侧俞鼎观自然跟上。
此刻,沈钰早就躲入了大山深处。
他深知山中多恶兽,俞奕虎也不敢轻易深入大山。
同样的,危险与机遇并存,这茫茫大山之中也有不少的机缘。
沈钰先前听云晖道人说过,东灵州南域共有三大门派,分别是飞云门,血影洞,戮景宗。
除飞云门为玄门外,其余皆是魔宗。
三宗经常会让弟子前往万重山中历练,一是为了打磨道法,二是为了寻找机缘。
而其余数十小派派主、弟子也都经常来此山中探索,希冀寻到大机缘,提升境界,光大门派。
但万重山中绝非什么福地,各宗各派每年都有许多弟子折于其中,尸骨不存。
甚至在传闻之中,不知是戮景宗的第几任宗主前往大山深处游历,遇见一妖王,被生生打散了元灵,身死道消。
此件传闻由来已久,戮景宗中严禁提及此事,也从未对外透露什么内情。
不知是确无此事,还是戮景宗怕掉了面子,绝口不提。
以沈钰的微末修为,自然不敢深入万山,他只在外围寻了一处偏僻地所,也效仿云晖道人那般施为,开了一口新洞出来。
他还谨慎地将洞口用巨石抵住,掩饰一番,才长长出了口气,调养起来。
如今已是一月时间匆匆过去,沈钰也将先前亏损的精气补充圆满。
此刻他神采奕奕,气机充沛,便开始着手清点云晖道人所留遗物。
睹物思人,他又有几分恍惚,但沈钰很快调整了心情。
世间储物之器五花八门,不同种类有不同妙用,而云晖道人用的是乾坤袋。
除了上品符剑灵鸣剑外,还有上品符器三光玉,中品符器土尘珠,下品符器翠云环,下品符器白瓷瓶。
符器、法器一类,那是修士傍身的法宝。
下品符器开元修士正好合用,中品符器乃是炼炁修士护身法宝,上品符器唯有筑基期修士才能运使如意。
功法道术之类也有不少,例如那本上乘道术烈幽呼风术,中乘道术流铁罩,中乘道术裂山决,下乘道术土甲术。
功法又有三一服气法,水火炼炁决,五藏引炁决,玄冰凝炁决…五花八门,种类繁多。
除了这些功法、法宝之外,还有大千的符钱,数瓶培元丹。
沈钰一时有些错愕,这等身家,完全抵得上一方小派的派主了。
甚至其中的有些东西,寻常小派的派主派主看了也要眼红,会想尽手段将其抢到手中。
这些还不是云晖道人的全部身家,他还有许多修道资材都放在了俞国道观处,一时半会是拿不出来了。
联想到云晖道人的身世,沈钰又有些释然,仅凭这些东西还衬不上云晖道人先前的身份地位。
沈钰将这些东西一一清点,全部收好,就地修炼起来。
正所谓怀璧其罪,他打定主意在这山洞之中修炼下去,道法不成便不会轻易出门游历。
他此刻功法、丹药样样不缺,还不提玄穹宝塔的练丹功效,足够他修炼十年。
首先便从道术开始。
烈幽呼风术无疑是他的第一选择,上乘道术,威能不言自明。
“夫天地之气,阳者为火,动者为风。风火相薄,其势燎天。执此道者,非以力制,而以心驭;非以外求,而以内炼。心如明烛,照见万象;意似流飚,卷动十方……”
沈钰一阅便是两日时光,心神皆被这道术吸引过去。
先前他倒也会一些不入流的风火小术,例如呼风术,火丸术。
但那些法术过于简单,只是将灵机简单的转化为风、火。
此烈幽呼风术则难了不知多少道里。
想要将此术入门,必须先以元气或真炁为引,摄取阳浊灵机,并以道术之中所述之法将阳浊灵机炼化为炎流。
直至在经脉之中蓄积三十三道炎流,才算得上入门。
期间还要承受经脉灼痛之苦,对修士的耐性要求极高。
这点困难自然难不倒沈钰,再难能难过上一世在公司做牛做马?
最起码修炼功法为的是自己。
他动力十足,当下便开始修行这本道术。
三月时光匆匆而逝。
这一日沈钰在静坐之中睁开了双眼。
他的神情凝重,眉头紧皱。
“三个月,才练出了三道炎流,平均一个月练出一道。”
“这破地方的阳浊灵机也太过稀少!”
“照这般进度,恐怕练到老死也没法大成。”
沈钰有些气馁,不过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问题,哪怕是绝世天才来了,在这种地方修炼此法,也绝不会比他好上多少。
他摇了摇头,又自语道,“还好将裂山决和土甲术炼到了入门,遇到敌手至少有了手段。”
“修为也有了不小提升,再来两个月便可破入开元二重。”
继续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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