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娜抱着琉璃瓶站在后殿门口时，江慎正蹲在池边揪桂花。
他穿了件月白锦袍，袖口卷到肘部，指尖捏着桂枝晃啊晃，金黄的花瓣簌簌落进池里，像把揉碎的夕阳。“我说娜娜姐，”他抬头冲她笑，犬齿尖沾着点桂花蜜，“这池子我让人用灵泉刷了三遍——哎别皱眉头！桂花是刚摘的，比你上次偷喝我藏的百年桂花酿新鲜十倍。”
古月娜翻了个白眼，玄色裙裾扫过青石板上的桂影，径直往池边走。温水漫过脚踝的瞬间，她舒服得眯起银眸，才想起什么似的把琉璃瓶往池边一放：“百分之一的本源之力，江慎你是不是把金龙王的魂核掰碎了卖钱？”
江慎慢悠悠走过来，酒葫芦在指尖转了个圈：“哎呀，这不是怕你银龙鳞太脆，撑破了要我缝？”他蹲下来，手指戳了戳她露在水面的肩膀，“再说了，那本源是金龙王临死前凝的，纯度比你当年斩的龙角高——你要嫌少？行啊，我把剩下的封回空间，你自己去跟昊天宗那三个小鬼的残魂要？”
“你！”古月娜瞪他，却还是伸手打开了琉璃瓶。暖金色的液态金顺着指缝流进池里，瞬间激起细碎的涟漪，像把黄昏揉进了水里。她慢慢沉进池中，只露出脑袋，发间的珍珠簪子沾着桂花，“下次要给就给完整的一团！我银龙王不缺这点施舍！”
“施舍？”江慎差点笑出声，赶紧端起石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这是‘关爱’懂不懂？我要是不扣着点，你明天就能把金龙王的本源用来煮桂花藕粉圆——”
“江慎！”
古月娜的银眸里泛起水光，却不是生气。她把脸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的：“哼，你要是把金龙王所有的本源之力都给我，我吸收后就能达到神王，甚至能达到半步超神王，成为当年龙神的境界。”
池边的风卷着桂香吹过来，江慎的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他从怀里掏出块绢帕，轻轻擦了擦她发梢的桂花，池边的风卷着桂香吹过来，江慎的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他从怀里掏出块绢帕，轻轻擦了擦她发梢的桂花，指腹蹭过那枚珍珠簪时顿了顿——那还是她当年刚诞生时在神界被修罗以及其余四位神王联合用三界审判之剑斩下的，龙鳞受损后，他寻遍东海鲛人珠才镶成的。
“可龙神当年是什么下场？”他声音压得低，指尖捏着的绢帕角都泛了白，“以身殉道，神魂拆成金、银两脉，连轮回都不得全。你现在连稳固本源都要靠灵泉温养，真吞了那剩下的本源，先撑爆的不是鳞片，是你的神魂。”
古月娜耳尖动了动，水里的银鳞悄悄蜷起，像被戳中了软肋。她抬眼时，水光还沾在睫毛上，却故意板起脸：“我才不会像龙神那样傻。”话虽硬，指尖却不自觉勾住了他垂在池边的袍角，“再说……你不是会缝鳞片吗？神魂碎了，你难道不能……”
话没说完，江慎突然俯身，指腹按在她唇上。他袖口的桂香混着酒气漫过来，犬齿尖的蜜渍早没了，只剩眼底的认真：“缝鳞片是手艺活，缝神魂是拼命活。”他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金色的酒液在葫芦里撞出轻响，“等我把神界中枢炼化了，提纯出的本源够你慢慢吸收，到时候别说半步超神王，就是成就超神王神位，我也能给你护着。”
古月娜盯着他眼底的光，突然伸手，指尖沾了点池里的温水，轻轻点在他鼻尖：“那你可得快点。”她银眸弯起，发间的珍珠簪随着动作晃了晃，落进池里的桂花刚好飘到她手边，“我可不想等太久，到时候连你藏的百年桂花酿，都要被我用来煮藕粉圆。”
江慎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绢帕叠好塞进她手里：“行，都依你。”他起身时，顺手把琉璃瓶收进袖中，又揪了枝开得最盛的桂花，轻轻放在她发间，“先乖乖泡着灵泉，我去给你煮碗藕粉圆，不加本源，加你最爱的蜜渍桂花。”
池水里的银鳞终于舒展开，古月娜看着他转身时月白锦袍扫过桂影的模样，突然开口：“江慎。”
他回头，眼底还带着笑：“怎么了？”
“没什么。”她把脸埋进臂弯，声音却轻得像桂花香，“记得多放两勺蜜。”
风又卷着桂香吹过，池面上的涟漪一圈圈散开，把黄昏的光揉得更碎了。
（ps：昨天妹妹过生日，没能更新，今天五章，补上昨天的以后再加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