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大门闭合的声响在地牢深处回荡,波塞西搀扶着刚刚挣脱束缚的海鬼斗罗,脚步虽略显急促,却依旧保持着极限斗罗的威严。海鬼斗罗魂力被封数月,身躯虚弱得几乎无法站立,靠在波塞西肩头,声音沙哑:“大祭司,多谢您亲自来救我……这昊天宗的禁制太过诡异,我一身魂力竟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波塞西眸中寒芒一闪,扶着他稳步向外走去,路过唐玄身边时,只是淡淡颔首:“三日后,海神岛便会将千年魂草与金魂币送至昊天宗山门外,还请届时派人接收。”
唐玄微点头,语气平和:“波塞西阁下言出必行,我自然是信得过。一路顺风。”他身后的唐震等人也纷纷拱手,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谁也没有多想,九十九级极限斗罗,海神岛的掌舵人,岂会为了这点东西失信于人?那可是关乎整个海神岛声誉的大事,脸面远比四株魂草和十万金魂币重要得多。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波塞西从踏出昊天山脉的那一刻起,便没打算履行承诺。
离开昊天宗地界后,海鬼斗罗体力稍稍恢复,忍不住问道:“大祭司,我们真要送那四株千年魂草和十万金魂币过去?那千年魂草虽不算稀有,但也是重要的疗伤资源,十万金魂币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波塞西冷哼一声,脚下海神虚影闪烁,速度陡然加快,蓝色的魂力托着两人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大海的方向疾驰:“失信?昊天宗不过是一群依仗昊天锤逞凶的莽夫,也配让我海神岛兑现承诺?海鬼,你此次失手被擒,本就是我海神岛的耻辱,若再真金白银地赔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海鬼斗罗一怔,随即面露羞愧:“是属下无能,让大祭司蒙羞了。只是那唐玄实力强悍,九十八级的修为配上昊天锤,确实棘手,若非我一时大意闯入其宗门腹地的禁制范围,也不至于……”
“此事不怪你。”波塞西打断他的话,眼神深邃,“那唐玄体内的魂力看似是九十八级,却隐隐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威压,若非我海神之力在大陆之上无法完全施展,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至于赔偿,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昊天宗与我海神岛远隔万里,他们总不能跨海来讨说法,久而久之,此事自然不了了之。就算真的上门讨要,来了大海,可就是我海神岛的地盘了,他们就全部留下来吧。”
海鬼斗罗心中了然,连忙躬身应道:“大祭司英明。”
两人一路无话,全速赶往海边。数日后,当那座悬浮在海洋之上、被金色光幕笼罩的海神岛出现在视野中时,波塞西脸上的冰冷才稍稍褪去。踏入海神岛范围的瞬间,浓郁的海洋气息扑面而来,她体内消耗的魂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原本因在大陆作战而略显苍白的脸色也重新泛起红晕。
回到海神岛神殿,波塞西立刻吩咐属下为海鬼斗罗疗伤,至于对昊天宗的承诺,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在她看来,昊天宗不过是大陆上众多势力之一,即便实力不弱,也远不足以对海神岛构成威胁,失信一次又何妨?
而此时的昊天宗,却还在满心期待着海神岛的赔偿。
唐玄则继续回到闭关之地,稳固分身的修为。唐震每日都会派人到山门外查看,起初还安慰弟子们:“波塞西阁下乃是极限斗罗,事务繁忙,稍作耽搁也是正常,再等等便是。”
可这一等,便是一个月。
山门外依旧空空如也,别说千年魂草和金魂币,连个海神岛的信使都没见到。负责接收赔偿的弟子渐渐没了耐心,跑到唐震面前抱怨:“宗主,都一个月了,海神岛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忘了吧?”
唐震眉头微皱,心中也泛起一丝嘀咕。他虽不愿相信极限斗罗会失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多想。“再等等,”他沉声道,“或许是海上路途遥远,物资筹备需要时间。”
又一个月过去,春暖花开,昊天山脉的积雪早已融化,草木抽芽,可海神岛的赔偿依旧杳无音信。这下,不仅弟子们议论纷纷,连宗门内的几位长老也坐不住了。
“宗主,这都两个月了,明显是不想兑现承诺啊!”一位年长的长老怒气冲冲地说道,“那波塞西太过欺人太甚,真当我昊天宗好欺负不成?”
“就是!您和三位长老的伤势还需要千年魂草来调养,十万金魂币更是用来修复宗门受损的建筑和补充物资,她怎能说忘就忘?”另一位长老附和道。
唐震脸色凝重,他走到唐玄的闭关室外,恭敬地行了一礼:“二爷爷,海神岛那边已有两月无消息,赔偿之事恐怕……”
闭关室的石门缓缓打开,唐玄走了出来,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我知道了。”他淡淡说道,“波塞西不愿兑现承诺,此事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二爷爷,那我们就这么算了?”唐震急道,“这不仅是损失了魂草和金魂币,更是丢了我昊天宗的脸面啊!”
唐玄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不然呢?跨海远征海神岛?且不说路途艰险,海神岛乃是波塞西的主场,她的实力在海洋中会暴涨数倍,我们即便倾全宗之力,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反而可能损兵折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此事暂且记下。海神岛失信在先,日后总有碰面之时,到时候再一并清算。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修复宗门,调养受伤的长老,提升弟子们的实力。至于千年魂草,我会亲自下山寻找,务必为四位长老疗伤。”
唐震闻言,虽心中依旧不甘,却也明白唐玄所言句句在理。昊天宗刚刚经历冲突,确实不宜再发动大战。“遵二爷爷之命。”他躬身应道。
此事便暂且搁置下来,昊天宗上下一心,开始重建宗门。唐玄则独自一人下山,前往大陆各处寻找千年魂草。而他不知道的是,远在天斗帝国法斯诺行省的诺丁城圣魂村后山的一处僻静小院中,一段关乎未来的情缘,正在悄然发酵。
小院之中,草木葱茏,溪水潺潺。唐昊盘膝坐在石桌旁,手中握着一株刚采摘的草药,仔细端详着。自从数月前与蓝灵相遇,他便被这个温柔善良、清丽脱俗的女子深深吸引。蓝灵不仅容貌绝美,更有着一颗纯净剔透的心,无论他修炼到多晚,总会为他备好热茶和点心,在他遇到修炼瓶颈时,也总能以温柔的话语开导他。
这段时间,两人朝夕相处,情愫渐生,早已突破了普通朋友的界限。昨夜,在皎洁的月光下,唐昊终于鼓起勇气向蓝灵表明了心意,而蓝灵也羞涩地应允,两人在小院的木屋中,行了周公之礼,结为了真正的夫妻。
此刻,蓝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羹从屋内走出,脸上带着初为人妇的娇羞与温柔。“昊哥,快趁热喝点汤吧,这是我用山中灵泉炖的药膳,对你修炼有好处。”她将汤羹放在唐昊面前,轻声说道。
唐昊放下手中的草药,抬头望向蓝灵,眼中满是宠溺。他伸手握住蓝灵的手,入手温软细腻,让他心中一阵悸动。“灵儿,有你在身边,真好。”他柔声道。
蓝灵脸颊微红,依偎在唐昊肩头,沉默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抬起头,眼神真挚而忐忑:“昊哥,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现在,我想告诉你真相。”
唐昊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依旧温柔地说道:“你说,无论是什么事,我都能接受。”
“昊哥,我……我并不是人类。”蓝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本是蓝银森林的一株普通的蓝银草,因为我蓝银草一族的皇和王都被一位神秘强者带走了,哪位强者临走时随手挑选了一株蓝银草灌注修为,那株蓝银草也就是我,得到哪位强者的修为灌注导致我从一株普通的蓝银草腿变为十万年魂兽,这才得以化形成人。我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嫌弃我,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
说完,她紧张地看着唐昊,眼中满是不安,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唐昊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之色,瞳孔微微收缩,仿佛真的被这个消息吓到了。他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十万年魂兽!化形成人的十万年蓝银草!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与激动,脸上渐渐浮现出坚定而温柔的神情。他轻轻将蓝灵拥入怀中,声音无比郑重:“灵儿,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魂兽,在我心里,你都是那个温柔善良、陪我共度日夜的蓝灵。我爱你,爱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
他松开蓝灵,眼神锐利而坚定,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唐昊的妻子。若是有人敢因为你的身份……不,不管是因为什么而伤害你,那就让他们先踏过我的尸体!”
这番话如同暖流般涌入蓝灵的心田,让她瞬间泪目。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进唐昊怀中失声痛哭:“昊哥!谢谢你!谢谢你不嫌弃我!”
“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唐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慰着,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
他现在不过七十八级魂力,距离九十级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封号斗罗需要第九魂环才能突破。而十万年魂兽所形成的魂环,不仅年限远超普通魂环,还能带来强大的魂技,甚至可能附带魂骨!
蓝灵是十万年蓝银草化形,若是能让她在自己九十级时献祭,那他的第九魂环必将是大陆上顶尖的存在!有了这样的魂环,他的实力必将突飞猛进,甚至有可能超越宗门内的长老,成为像唐玄宗主那样的超级强者!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再也无法遏制。唐昊紧紧抱着怀中的蓝灵,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和真挚的爱意,心中却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这个计划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实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待蓝灵,让她彻底信任自己,依赖自己,等到自己九十级的那一天,再寻找合适的时机,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献祭。
“昊哥,你真好。”蓝灵渐渐停止了哭泣,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看着唐昊,眼中充满了爱慕与依赖。
“傻丫头,”唐昊温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笑容依旧那般深情,“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他的话语温柔缱绻,如同最动人的誓言,让蓝灵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虑,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之中。她从未怀疑过唐昊的真心,更不会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心中竟然藏着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计划。
日子一天天过去,唐昊一边潜心修炼,一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蓝灵。他的魂力在爱情的滋润和不懈的努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短短数月时间,便从七十八级突破到了七十九级,成为了一名巅峰魂圣。
蓝灵也始终陪伴在他身边,为他洗衣做饭,打理小院,在他修炼遇到瓶颈时,还会运用自己蓝银草的本源之力,为他梳理魂力,助他突破。她对唐昊的爱意越来越深,早已将他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甚至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而昊天宗那边,唐玄历经数月,终于从大陆各地寻找到了四株千年魂草。宗主唐震三位受伤的长老服用魂草后,伤势渐渐痊愈,宗门的重建工作也已基本完成,弟子们的修炼热情高涨,整个昊天宗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只是,海神岛失信之事,始终是昊天宗上下心中的一根刺。唐震等长老每次提及,依旧愤愤不平,唐玄却始终表现得云淡风轻,仿佛早已将此事忘却。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笔账,他一直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