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定县上空,敖贞静带着天仙中期的龙族威压,面对那刚刚出世的旱魃。
敖贞静手中法诀连变,水流化作数道水龙卷,企图将旱魃卷入其中。
然而旱魃身体灵活,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空气的爆燃,将水龙卷撕裂。
虽然旱魃被压抑多日,暴躁异常,但终究实力仅在人仙初期。
敖贞静只用了不到两成的法力,就将旱魃压制得节节败退,即将斩杀。
“区区一介凡间凶物,也敢在龙族面前放肆!”敖贞静娇斥一声,正要凝聚水龙将其彻底消灭。
这一幕,当然被下方宅子里的姜风注意到了。
呵呵,这旱魃当然是要死的。
只不过,不能这么简单就死了。
姜风露出一抹坏笑,屈指一弹。
一道极难察觉的玄光,带着一股精纯的灵力和一丝焚烧万物的三昧真火气息,如同流星般从他指尖射出。
嗖!
那道灵力瞬间没入旱魃焦黄的躯体。
旱魃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它的身体像是充气了一般,实力瞬间暴涨到地仙境界!。
皮肤上的裂纹燃烧得更加剧烈,原本已经被压制下去的燥热气息再次笼罩全城。
“吼!”旱魃仰天怒吼,不退反进,再次嗷叫着冲向敖贞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敖贞静愣了一下,眼中的轻蔑收敛了几分,她不明白这旱魃怎么突然变强这么多。
但敖贞静依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毕竟地仙和天仙之间,有着本质的鸿沟。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旱魃临死前回光返照罢了。
“垂死挣扎!”敖贞静不改主意,打算使出最后的杀招将这旱魃斩杀。
但她万万没想到,在旱魃即将接触到她的前一瞬,那旱魃双目中的金火猛地炸裂!
轰!
地仙境界的旱魃,以其极致的火系力量,发动了自爆。
狂暴的火焰力量夹杂着一丝至阳至刚的三昧真火气息,让敖贞静眉头一皱。
这畜生自爆的威力,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正所谓自爆强三分,地仙自爆的冲击波,连天仙也不敢以肉身硬抗,否则可能会吃亏的。
这自爆毕竟来的突然,敖贞静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升起一道龙鳞护罩。
她觉得,以自己天仙的实力,这种防御已经足以应对。
然而,那自爆的火焰竟然突破了龙族水法的防御,犹如附骨之疽,烧到了敖贞静的身上。
敖贞静发出一声惊呼:“不好,中招了!”
虽然她立即以龙族水力熄灭了火焰,但那燥热和火焰的余威,还是让她受损不小。
敖贞静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此刻却全部被烧得卷曲焦黑,活脱脱变成了一个爆炸头。
早知道,龙族化形并非简单的幻术,是真正的肉身改变。
敖贞静想要恢复到原来的形象,需要耗费大量精气和时间。
她形象尽毁,狼狈不堪。
“该死!该死!!”敖贞静气得浑身颤抖。
但旱魃已经烟消云散,无迹可寻,她只能生着闷气,用凌乱的衣袖遮住自己凌乱的头发,继续向龙宫赶去。
姜风在下方偷偷观察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嘿嘿,都成这样了,姑姑应该是不需要发簪了。
等敖贞静走远后,姜风施展缩地成寸,来到被旱魃夷为平地的县令府邸。
他一挥手,施展灭火诀,将现场的熊熊大火彻底扑灭。
在府邸的废墟里,姜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县令李兆。
李兆被巨大的爆炸冲击波重创,全身衣衫褴褛,他嘴角流着血,眼中充满了恐惧、悔恨和绝望。
姜风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语气中带着刻骨的嘲讽:“李县令,看来你已经知道豢养旱魃的下场了。”
当初算卦的时候,姜风就已经发现了李兆和旱魃有纠缠,所以他很早就知道这个县令的真面目了。
李兆听到姜风的声音,瞳孔猛地收缩,挣扎着想要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
“我估计你也不了解把旱魃交给你的人是什么来历,所以我就不问这方面的问题了。”
姜风摇了摇头,语气极其轻蔑,仿佛李兆只是个不值得深究的棋子。
姜风随后问了一个,在李兆听来极其不相干的问题。
“说实话,贫道更好奇,你们号召全县人筹钱,请那江湖骗子做法,收来的钱,又是怎么分成的?”
其实,那江湖骗子死的时候,姜风特意去见了他的魂魄。
姜风了解到,骗子是县令和豪绅联手请来的,但骗子自己也不知道其他人分了多少钱。
李兆呼吸变得微弱,他沙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
“豪绅……的钱全部退还……剩下的,钱……我拿四成……豪绅们……分五成,骗子拿一成……”
姜风点点头:“这倒是符合我对古代贪官的刻板印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朝廷发下来的赈灾款,也被你贪了吧?”
李兆艰难地点了点头。
姜风又问:“那个姓陈的商人,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李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无力地承认:“他偷了……我…藏在桂花树下的钱!”
“唉!”姜风连连感叹。
那桂花树下的金子,原本是他随手一指的“横财”。
只不过,那个陈姓商人一开始觉得姜风是个骗子,没有相信姜风的话。
但是很显然,后来姜风的名声传遍县城,那商人觉得姜风真有本事,遂起了贪念。
只是没想到,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一时间,姜风自己也不知道,那商人是死于他的指引,还是死于自身的贪念。
或许,这就是因果吧。
这时,李兆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抓住姜风的衣角,眼中充满了求生的渴望:“仙师……救救我!”
姜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语气冰冷而无情。
“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你今日的下场,怨不得旁人。”
姜风没有再多言,身形一闪,离开了府邸废墟。
不久后,县令李兆永远闭上了眼睛。
海定县的这场旱魃闹剧,也随着县令的暴毙,彻底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