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伊带着塔利伯爵参观她的“城堡”时,塔利伯爵见到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着的儿子。
山姆塔利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与他相见,一时之间,两人都尴尬得沉默。
山姆塔利“父亲”的称呼迟迟难以出嘴,或许他已经害怕到身体被冻结,美伊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而塔利伯爵僵硬的脸变得更为僵硬了。
“我果然没有冤枉你!”塔利伯爵对着美伊说,“确实是你绑架了他。”
“拯救他于水火罢了。长城可不适合山姆这种人生存。”
“那适合什么人?适合你们史塔克家族的人?塔利也一样有加入守夜人的先辈。”塔利与美伊对话,旁边站着的山姆看起来想要随时逃跑。
“好吧,塔利大人,至少,史塔克家族每一代都有人加入守夜人,我叔叔班扬史塔克现在就是守夜人,他还是首席游骑兵呢!”
“他不是。”塔利伯爵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这句话也引起了旁边琼恩的注意,“他现在是守夜人总司令。前任总司令某个莫尔蒙死了,守夜人选择他成为新任的总司令。守夜人向学城汇报说,是异鬼杀死了莫尔蒙……真是可笑,我看你叔叔准是个疯子!”
“我叔叔绝不会说谎!”琼恩连忙道。
“那你怎么解释异鬼?”塔利伯爵质问。
“也许他看错了,也许他手下汇报错了,但也许他说的是真话。”琼恩辩解,“他迟早是守夜人总司令,我一直都明白。”
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希望他不要带着守夜人部队南下拯救他的兄弟。
塔利点头,这次他没有否认。
盛夏厅也同样没有向长城送乌鸦,收不到长城的消息再正常不过。
“那肯定不是汇报错了。因为他说,境外的野人正在攻打长城,而他要求全境领主全都提供协助。”塔利伯爵看向了山姆威尔,“我至少响应了长城的需求,将我继承人长子送到长城。”
“长城不需要——”琼恩可能想说“懦夫”又或者“胆小鬼”,但他忍住了。
“长城用不了如此有智慧的人。”美伊代琼恩补充,“大人您在战场上勇猛坚强,如果能够搭配上这种智慧一定所向披靡。”
“我不知道你和我说这种话究竟何为,”塔利伯爵显然不想过多探讨他儿子的事情,“我想,就算那些骑士家族的人不肯支付赎金,我们的蓝礼国王也会代为支付,又或者,他会亲自带兵进攻盛夏厅,解救被俘虏的勇士。难道我夫人还没有收到赎金要求么,你抓了角陵的很多乌鸦。”
“那些骑士自然不用伯爵担心,您夫人那边痛快答应了赎金请求,”美伊笑了起来,“大人,我前些天收到了史坦尼斯的信,他也自称为国王,根据国家的律法,他才是王国的继承人,而我遵守法律以及我父的意愿,准备认可这个国王为真正的国王。”
“前提是,他对瑟曦兰尼斯特的指控为真且被人接受。”塔利伯爵冷笑,“而事实上,他的指控不仅自私,而且有害,对他自己有害,对拜拉席恩家族也有害。家族的传承依靠姓氏不是血脉——王国各大家族的血脉早已融合不分彼此——你与我讨论这种问题就错了,我根本不在乎这里面的是非曲直,我只会跟随自己的封君行动。”
作为一个男性有这样的觉悟,美伊不得不赞赏。
“我与大人您讨论这个问题绝对有意义。”塔利伯爵现在还没听懂她的意思,“角陵是河湾重要的领地,您是河湾地极为重要的伯爵——”她觉得对这样一位比他父亲年轻还大点的人物说话有些残忍,“眼下,也将是重要的礼物。我准备把你送给史坦尼斯,呵,那位国王,而非您的夫人。”
塔利伯爵惊愕,直视着她。
“很不凑巧,您的继承人、长子也在我手上,这意味着,如果你拒绝臣服史坦尼斯,山姆威尔就将取代您,成为下一任角陵伯爵,也许他在史坦尼斯那里表现会更好点。”
“你早就算好了,是么?”听到山姆威尔要成为角陵伯爵,伯爵陡然变得愤怒,“将他绑到盛夏厅?”
“我们从不逼自由人加入守夜人,这不对。这场错误是大人开始的。”
塔利伯爵死死盯着美伊,愤怒不言而喻。
“那个懦夫会毁掉我的家族,我的儿子,狄肯,一定会挫败你和你国王的阴谋。”塔利伯爵转头看向山姆,终于对他说话了,“山姆威尔塔利,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你会毁掉角陵!”
“把他带下去!”她命令护卫。
这老家伙说到家族的事就失态了。
山姆威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身体颤抖,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愤怒。美伊希望是愤怒多点,但多半是惊吓多点。
第二日,经过护卫的通报,她在盛夏厅的骨路口迎接了史坦尼斯的使者。
她还没有看到使者是谁,便听到一个女孩在不断呼喊,“姐姐!”“美伊!”“琼恩”。
娜梅莉亚竖起耳朵,然后原地蹦跳,着急坏了。
“艾莉亚!”琼恩大呼。
“琼恩!”艾莉亚大呼。然后就见她越过使者、护卫冲向美伊和琼恩。
娜梅莉亚经过美伊许可,也快速奔向艾莉亚。
琼恩大喜,整个将艾莉亚抱起转了圈,而娜梅莉亚围着两人转圈。巨狼让使者身后的骑兵战马几乎失控。
“你怎么逃出来了?”琼恩哭笑着问。
过了好久,几人的情绪才稍稍平静。
“您见笑了,使者大人。”美伊开口看向史坦尼斯的使者。
“这位是戴佛斯席渥斯大人,”旁边的红袍女人带着一丝笑意为她介绍,“美伊史塔克殿下。”
这女人好看魅惑极了,虽然知道年龄不小,但这种成熟风情她在维斯特洛还没有见过。她的头发是铜红色的,外袍是红色的,就连眼眸也是红色的,如果眼睛不那么特别,她对男人的吸引力将是满分。
她的口音有点东大陆的调,但通用语没有一丁点口音。
“久仰大名,席渥斯大人。”美伊问好,“感谢您救了小妹,这份恩情难以回报。”
“请您不必感谢,我们来此就是让您回报的。”戴佛斯开了一个似假似真的玩笑,“旁边这位女士是梅丽珊卓,她是史坦尼斯国王的顾问。”
“您好,顾问大人。”美伊瞧着她。她的长得好、身段好、皮肤好,除了瞳孔颜色,各个方面都堪称完美无缺。
“美伊大人,您比我印象中更加高大、美丽,请恕我遣词能力有限,这些实在无法形容我的感受。”
她对梅丽珊卓的感觉也是如此。
“两年前,我曾远远见过您,那时候我在瓦兰提斯,看着你在街道上毙敌,”梅丽珊卓介绍,“当时我就明白,我们未来一定会见面。”
她有点意外,两人还有这样的渊源。
路口并不适合长叙,于是她向两人介绍起琼恩,“这是我弟弟,琼恩雪诺,他是我的继承人。”
“席渥斯大人、顾问大人!”琼恩放开艾莉亚之后,向两人致礼,“无论如何,我非常感激你们救下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