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一国王子,琼恩也没了主意,立即带着艾莉亚返回盛夏厅骑兵的驻地,放下艾莉亚后,然后再孤身一人返回客栈找到了艾德,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汇报给了他。
艾德似乎并不在意他们伤到了王子而是更在意王子是否用剑欺辱了屠夫小弟,这让琼恩感觉欣慰。
“海华,你带卫兵把那个屠夫小弟保护起来。”艾德立即下令。
琼恩与艾德在客栈不安地等待消息,琼恩有些后悔没有顺带将米凯一同带走。不过他眼下与其希望找到米凯,更希望米凯逃得远远的,他们这种大领主之间的争斗无论结果如何,对米凯这种小人物来说都是灾难。
在收到海华消息前,他们先收到劳勃卫兵的传令,卫兵告诉他们,劳勃正在戴瑞城的会客厅等待。卫兵虽然没有说什么事情,但他们都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告诉海华,如果找到米凯,就把他带到客栈。”
美伊此时还在田野间漫步冥想,听到骑兵动静后,返回了营地。
当她返回营地的时候,正看到王后和国王的卫队官兵数十人在营外叫嚣。
“发生了什么?”美伊问。
“他们要我们交出您妹妹,可您弟弟留给我的命令是,保护好她。”夏尔指着外边的士兵告诉她,“现在要怎么办?”
“遵守琼恩的命令。”美伊回复。
夏尔哈哈大笑。
在她的营帐里,她找到惴惴不安的艾莉亚,通过她断断续续地说明,美伊了解了事情缘由,美伊安抚艾莉亚之后,带着她走出营帐。
“带着第二、三、五幢骑兵出发。”美伊来到营外下令,“再把这些叫嚣的家伙全绑起来,胆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外边的卫兵耳中,顿时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你怎么敢,我们受王后差遣?”为首者立刻叫嚣。
“弑君者都绑过,还怕你们么?”美伊接过旁边士兵的长矛,立刻向着为首者扔了过去。长矛撞翻他的头盔,然后死死钉在他身后数十米外的土丘上。
铃铛彻响,卫兵为骑兵拉开栅栏,她带着骑兵甩下国王、王后的卫兵向着客栈而去。
“你还害怕吗,艾莉亚?”美伊问。
“我不害怕,可是我担心娜梅莉亚,是它伤了乔佛里,王后一定不会放过它。你能救救它么?我不想让它死。”艾莉亚不安。
“一只狼而已,有什么救不了的?”美伊完全不在意。
到了戴瑞城,她让骑兵驻扎在城外,搂着艾莉亚进入。会客厅已经满满全是人,既有戴瑞城的主人们,又有国王王后以及他们的大臣、骑士、卫兵。艾德、琼恩、珊莎以及凯索等人也同在,分列在兰尼斯特另一边。
看到艾莉亚进入后,艾德立刻迎了上去,将她抱在怀中。
“我说的全是事实。”琼恩清晰地说着故事。
“你是说,我们的乔佛里王子欺负屠夫小弟,被这位小姑娘制止,然后还在一对一中,还被她缴了械么?”蓝礼确认,“原来小姑娘是骑士,某个王子才是恶徒啊!”
蓝礼抽取了故事中最嘲讽的内容。
“撒谎!”乔佛里震怒出声。“没有什么屠夫小弟!我在河边遇到了这个私生子和那个野丫头,私生子向我挑战,发现不是我的对手后,小丫头就放狼咬我。”乔佛里展示自己已经包扎了的右手,“这只手已经受伤,否则,我可以在这里和这个私生子比试比试,让你们看看,他的斤两。”
乔佛里的个头支持他的话,但他平时的训练则不行。旁边的巴利斯坦爵士沉默得像铜塑。
“你当时在哪里,桑铎?”王后询问,“你来说实话。”
“王子既然接受私生子一对一的挑战,我自然要袖手旁观,但狼太快了,所以我失职未能保护好王子,”猎狗沉默了两秒后继续,“但王子确实打得不错。”
“一个说东,一个说西,谁还能证明真实的情况?”国王愤怒地大吼。
“那个屠夫小弟当时虽然不在场,但总能证明是谁说了谎!”王后严肃斥责,漂亮的脸上显示着怒容,“带他出来!”
米凯脸上、身上全是血,眼睛中全是惊恐。
“米凯!”艾莉亚大喊,就要冲去。
美伊一把拉住艾莉亚。
“告诉他们,,你今天看到了什么!”王后质问。
屠夫小弟何时见过这种阵仗,身上发抖。
“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今天一直在树林玩耍,谁也没见到。”
“撒谎!”艾莉亚喊,美伊捂住艾莉亚的嘴。
“原谅他!他没有选择。”她屈身附在艾莉亚耳边说。艾莉亚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安静下来,但仍愤愤不平。
“米凯,你老实说,你脸上、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艾德询问。
“我在森林里玩,被木刺刮伤……”屠夫小弟声音微弱。
“看来,森林里的刺长得都像剑嘛!”蓝礼哈哈大笑,声音灌满客厅,“那些树枝这么卑劣,全往你身上捅,我恐怕它们肯定不是做骑士的料!”
“带亲王出去,免得他笑岔了气!”劳勃国王瞪着蓝礼。
“不劳您。”蓝礼笑着走出大厅,他的侍卫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事情不清不楚,王家事务,竟然还要一个屠夫小弟证明。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每个人都长个记性!我来管好儿子,艾德你去管好女儿!”国王宣布,“带屠夫小弟下去吧!”
士兵拉着米凯走了出去。
“算了?王子的手可能残废,就这么算了?”王后大呼,王子跟着哭泣。
国王烦不胜烦,“那你想要怎样,女人?”
“伤害王子,应该被吊死!”王后指着琼恩,“吊死那个杂种,这就算是代价!不然王室的威仪何在?”
“什么威仪?你在发什么疯,女人!”国王气得跳脚,要他杀了艾德不顾荣誉也要带到家里养的私生子?
“反正不能就这么算了!”王后坚持。
“那你想怎么样?”国王愤怒,“我不会陪你玩这种腌臜游戏!没有人要为这种事情付出生命。”
“那就砍了那个杂种的手!”王后喊着。
美伊好整以暇地看着王后的表演。她在想,就在这里杀死国王、王后,一把火把戴瑞城烧掉又会如何。
“你没听清楚吗,是野兽咬伤了手,不是杂种咬的,女人!”国王在大厅中当场与王后吵了起来。
“那条咬了小乔的狼,总该要杀掉,还有狼的主人,也要严惩。”
“狼主人还是个小孩,我已经要她父亲严加看管了,还要怎样?”国王恼恨王后的不依不饶,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他丢脸、尴尬的场合。
“那只狼总要杀掉!”瑟曦看着艾德、美伊,“我早想要一张狼皮了!”
“狼已经跑了。”艾莉亚喊。
“狼不止一只,总有一条可以杀。”王后冷静下来,“我在客栈就看到一匹。”
劳勃坐立不安,沉默了几秒。
“好吧,女人你赢了,冰原狼在城里太危险,”劳勃这是对艾德说的话,他已急不可耐想要逃离,“是野兽总要出事,还不如早点解决。”
“父亲,他们说的不是‘淑女’吧?”珊莎有点吃惊,“它是一条乖狼,它很乖的!”
“咬人的不是‘淑女’!”艾莉亚大喊。
“疯女孩,被狼带坏的疯女孩!”王后说,“早杀了,免得受影响。”
“不要!”珊莎惊恐地喊。她终于确认了王后的意思。
“劳勃,你不是这个意思吧,要宰杀一头无辜的狼。”艾德质问。
“没有什么野兽是无辜的,接受吧!”国王无力。
“劳勃,如果你真做这个裁判,你得自己亲自动手!”艾德做最后的挣扎。
“那不是猎物,不是犯人,没有荣誉可言。”劳勃大踏步走出这座让他不安的会客厅。
王后似乎露出一丝胜利的喜悦。美伊不知道王后有什么喜悦可言。
就连劳勃都觉得可耻的事情,她却要坚持公开审判、公开听证。用一头狼的胜利换来夫妻关系的僵持以及展示王国继承人不堪……这对她自身有何益处,抑或,她只是为了激怒史塔克?
如果是为了后者,那就更愚蠢了。珊莎嫁给乔佛里后,北境也会成他儿子可以依赖的力量。
“一张冰原狼皮悬赏一百金龙。”王后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休想得逞。”艾德看着王后,看着一副凶狠样子的伊林,“我会亲自动手。”
“不!不!父亲,它很乖的!犯错的不是它!”珊莎拉着艾德的手,哭泣。
美伊拉住珊莎,让她放心。
“监督公爵大人行刑。”王后最后看向伊林佩恩和旁边的黄头发侍卫,“向我报告畜生的死状。”
美伊拉着珊莎,迅速离开戴瑞城,来到道路旁。
“‘淑女’不会有事。”到了城外,美伊告诉珊莎,然后转头看向艾德,“乔佛里王子不是什么‘好孩子’,父亲大人,您最好尽快取消珊莎和他的订婚,为珊莎另寻良人,珊莎,你也得做好准备。”
艾德沉默,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不会追随那种国王!”美伊直接挑明。
“淑女怎么会没事?”艾德沉默了很久之后,岔开乔佛里的话题,“那是劳勃国王的命令,你连劳勃国王也不认可了么?”
“我会抢走它。”美伊对艾德和他身后的北方卫兵哈哈大笑,“大人您想要行刑,最好带着国王卫队,并且提着劳勃的文书,或者以国王之手的名义到盛夏厅找我。”
艾德身后的卫兵个个惊疑。
“可惜大人您现在既不是国王之手,又没有劳勃的文书,”她看着身后熟悉的北境卫兵,“就连士兵也没我多,活该被抢。”
珊莎惊讶地看着她,既高兴又失落。
“我刚好没自己的狼。”美伊对珊莎说,“现在有了。”
“那你要养两只了。”琼恩看着路边的白灵,白灵身边还跟着娜梅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