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他们在嘲讽我。”乔佛里傍晚返戴瑞城回味与蓝礼美伊的对话,问向身旁的桑铎,“你觉得呢,狗儿?”
“他们,他们是谁?”桑铎沉声问。
“美伊史塔克以及蓝礼,我叔叔。”乔佛里睁大眼睛望着桑铎,“还有巴利斯坦!”
“哦,美伊史塔克,当然。您叔叔,您不早就知道吗,他和你另一个个头矮小的那个叔叔,叫什么来着,一直都那样,不是么?”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乔佛里恨恨点头,然后一拳砸向另外一掌,“我母亲说提利昂是个杂种,但我知道,他不是,但是,美伊史塔克是。”
“她在你妹妹的命名日比武大会上成为比武冠军,被你父亲,劳勃国王转正了。”桑铎为他解释。
“但这改不了她是私生女,对吧?”他来回踱步,“我要给她个教训,给他们一个教训!”
“当然,私生女是改不了的。”桑铎确认。
“我没有疑问这点!你当我是傻瓜么?”乔佛里怒斥。
“我当您是个王子,是王国的继承人。”
“但他们在嘲讽王子,嘲讽王国的继承人。”他猛然看向桑铎,“那些史塔克每人都有一条狼,对吧?我要你帮我宰掉一头,然后把狼头挂在蓝礼的营帐上。”
“我没听说美伊史塔克有狼。”桑铎碰了碰手上的剑,“蓝礼的营帐日夜都有人守护,我恐怕没办法把狼头挂上去不被他发现。”
“因为她是杂种,配不上狼。”他像是突然想起了好点子,“艾莉亚,那个野女孩,她有狼,我要把那头狼宰了,然后把狼皮送给我母亲,她想要那东西很久了。”
“这样做,我不知道怎么报复美伊史塔克,或者你叔叔。”桑铎觉得头疼。
“哼,她是私生女。我把狼头送给她,就说,我父亲给她转正,所以,我要送她一头狼,这样她才能配得上史塔克的姓氏,你也看到了艾莉亚那个疯丫头,她不配做个史塔克。”
“你这样做,我猜美伊史塔克不会高兴。”桑铎闷声低语。
“我是为了让她高兴么?我就是要用这点嘲讽她是个杂种。我母亲说,当面说人是杂种不礼貌,但是杂种就是杂种,转正也无法改变。”愤怒的乔佛里像在自言自语。
“如果国王知道是你杀死了那野丫头的狼,会生气的。”桑铎想尽方法劝王子放弃。
“你当我愚蠢么?”他斥责猎狗,“我才不会让人知道是我杀死狼崽子,等到人们看到狼头挂在她帐篷前的事传开,我才会当那杂种的面嘲讽她。”
“嘲讽她什么?”桑铎也被王子的逻辑搞糊涂了。
“我会说,诸神看不下去她是个私生女——我不会用‘杂种’这个词——所以要赏她一头冰原狼呢!”他说完哈哈大笑,“是不是很有趣,我很想看看她的脸色,哈哈哈!”
“她带了一百多骑兵过来,她的营帐恐怕比蓝礼的更难接近。”桑铎无奈。
“我自有办法。”王子笃定,“我们只要把那疯丫头的狼宰掉就行了。我知道,她经常单独跑出去,我们只要跟上就行了,我们不会待在这里很久,就明天!”
他知道王子的办法一定是蠢办法,但既然王子设定了目标,那他也没法阻挡,他可不是喜欢向王后打王子小报告的护卫,这是他能够在王子身边那么久的原因。
第二日一早,乔佛里借口游览红宝石滩后与王后分开,带上猎狗“游览”河道,他们直接向着红宝石滩连续骑行了一个小时,离开戴瑞城很远。
猎狗一直在忍耐王子对艾莉亚的怒骂,他在责怪野丫头为什么还不出现。
这很正常,那丫头的私生子兄姐来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偷偷跑出来?他乐意让这一天工夫白费,也不愿引发狮子和狼之间的无聊纠纷。
冰原狼也是有爪牙的,对吧,现在形势大大不利于兰尼斯特,更没有必要给兰尼斯特惹事,对吧?
桑铎用弓箭在河边的林间随意射杀了两只兔子,在河边生起篝火烤了起来。当他烤好兔子,将其中一只递给乔佛里王子后,乔佛里尝了一口,就扔到了河里。
“难吃死了,什么王子会吃这种东西?”
好的那种。桑铎将另一只烤好的兔子取下,慢慢嚼咽起来。
当乔佛里终于无法忍耐,决定沿着河边返回后,他们遇到了屠夫小弟。
那孩子满头乱糟糟红发,长相不好看,正值青春期,满脸雀斑。此时,他手持着木棍,当作剑在河滩上训练。
那小子是他们一行南下的屠夫的儿子,在队伍里打杂学徒,只是他今天单独出现在这。
“一个蠢货小子。”桑铎怒骂,心情糟糕极了,“练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剑!”
“就是和艾莉亚一起的那个屠夫小子么?”乔佛里王子耻笑,“一个屠夫的儿子还想成为骑士不成?”
那学徒小弟已经吓得呆住了。
“也许是想宰猪宰得快点。”桑铎希望快点离开这里,“今天没看到人,殿下,还是离开吧。”
“离开?我等了一个上午,就这样离开?”乔佛里愤怒地下马,径直走向屠夫小弟,“你是想练剑么?让本王子与你一起练练。”
王子抽出了自己的金色宝剑。他叫那把剑为狮牙。
“不,殿下,我这只是一根木棒。”屠夫小弟哀号。
“你不是想要成为剑士么?”王子不断拿剑戳向屠夫小弟,不一会儿,那小弟就满身是血,不断哀号求饶。
桑铎骑在马上,牵着王子的马,吊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乔佛里一边驱赶着屠夫小弟,一边哈哈大笑。
屠夫小弟被吓得大哭,不断后退,他还没有傻到逃窜。
“你猜,我把这小子的头挂在他们的帐篷上,算不算教训他们?”乔佛里拿着剑刺向屠夫小弟的脸,他的脸上已划出了伤口,流出了血。
“我不认为。”桑铎回复,“那只是个小孩的头、普通平民的头,他们怎么可能害怕?”
“拿起你的剑,”桑铎听到乔佛里对着屠夫小弟说,“用你的剑攻击我,否则,他们会以为我欺负你呢!”
“这不是剑,这只是木棍!”屠夫小弟哭着说。
“不许哭!拿!起!你!的!剑!”乔佛里愤怒地喊着,“否则我就把你一块块剁掉,扔到河里喂鱼,就像你宰猪一样。”
屠夫小弟不得不拿起木棍,对着乔佛里进攻,但屠夫小弟的那一套,怎么可能是乔佛里的对手,乔佛里不断靠近屠夫小弟,一剑一剑不是刺入小弟这儿就是那,屠夫小弟的衣服上,几乎全是血。
“反击!”乔佛里对着屠夫小弟大喊,“你刚才不是练得很好么,为什么不练了?”乔佛里拿起剑对着木棍用力砍,将木棍一截截切断。
远处响起了蹄音。有人靠近了,但乔佛里王子似乎浑然不觉。
桑铎不知道,王子怎么有兴趣玩弄一个平民这么长时间。他在这边看着已经觉得十足腻味。
“殿下,时间差不多了!”
“让我给你留个标记吧,”乔佛里不再与他比斗,将剑重新指向屠夫小弟的脸,“给你标什么东西好呢?在你脸上写个‘猪’(pig)如何?”
“不要,求您了!”屠夫小弟哀求。
“这个字不好?要不要给你留下我的名字,乔佛里?”乔佛里大笑。
“停下!”他们听到来人的声音。
“米凯!”一个小女孩的尖叫声。那是艾丽娅史塔克,“你在干什么,乔佛里!”
“我在训练这个屠夫小弟呢!”乔佛里笑着回答,“你不是喜欢和他训练么?我把他练得更好还给你,不是更好?”
“畜生,”艾莉亚下马,赶紧跑到米凯身边,“米凯,你还好么?”她问。
“这个闹剧够了,殿下。”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背着一把长剑,骑在马上。
“你是谁?小子,敢这么和王子说话?”桑铎问。
“琼恩雪诺。”他回答,“欺负一个无辜平民,这可不是骑士的作风。”
“这里没人是骑士。”桑铎回复。
“走开!”小丫头对着他们大喊。
“这个疯女孩让我们滚?你听到她的话没有?她让我滚?”乔佛里拿着剑指着把屠夫小弟护在身后的艾莉亚。
琼恩雪诺赶紧下马,抽出背上的剑,指着他们。
桑铎直翻眼皮。麻烦终究是躲不过去。他也抽出了自己的剑。
“小子,我劝你,不要拿剑指着我们的王子。”桑铎对着琼恩雪诺说。
“我也不能让人拿剑指着我妹妹。”琼恩回复。
“小孩的事,就让小孩处理。话说,你成年了么?”桑铎问他。
“当然。”他回复。
“很好,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他出剑,迅速将琼恩与艾莉亚分开。
琼恩的剑术还算可以,有模有样,但他力量不如桑铎。桑铎用力劈砍,将琼恩逼得连连后退十多步。
屠夫小弟这个时候在艾莉亚的指示下跑走,单独留下了她自己对付乔佛里。
艾莉亚捡起地上的短木棍,不断砸向乔佛里。
这边桑铎哈哈大笑,几乎完全压制琼恩雪诺,慢慢解放出所有力量。
琼恩似乎还没有适应手上的那把剑。
“这就是你全部的力量么?”桑铎狂笑,这种释放全力,又能稳稳压制的痛快,他好久没有体会了。
另一边乔佛里被木棒砸中脸,怒气勃发,持着剑就向着艾莉亚砍了过去。这个时候,一只灰影闪过,顿时咬住了乔佛里的胳膊,乔佛里顿时大喊,松下了剑。
狼不断对乔佛里进行撕咬。
艾莉亚趁机夺过狮牙,用剑指着乔佛里。
“我投降!”乔佛里大声说。
“娜梅莉亚!放开他。”艾莉亚命令。
桑铎听到那边的动静收起剑,气喘地迎着琼恩。“你得罪了王子,琼恩雪诺!”
他不得不收起剑。旁边的白色冰原狼正安静死死地盯着他,比那只灰色的狼更让人毛骨悚然。
“带着你的王子快滚!”琼恩说。
他收起剑,靠近因为手上受伤哭着的王子。他将王子扶上战马,走到琼恩旁边。
“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