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东伯的士兵,一处聚落不需要几天,就会被猛兽吃掉大半。
“好。”
他没有多说什么,回身去取了一张巨狼皮和四张干瘪鹿皮。
“嗯?这是林中巨狼的兽皮!这一张质量,就可以比拟寻常三张鹿皮。”
那小吏也是眼前一亮,点了点头,“也好,我在这税簿上给你记上一笔。”
等小吏走后,白渊坐了下来,却隐隐听到了旁边邻居家中,有着哀哭之声。
“多这两张兽皮,或许又是不知多少猎人,死在了山林之中。”
白渊心中,暗暗叹息。
只是如今他也没能力去改变什么,只能是蛰伏,默默变强。
……
眨眼之间,几天过去。
聚落之中,处处都是张灯结彩,一条条街道上都有人纵马驰骋,一个个珍禽异兽、奇珍异宝,都是用马车拉着,纷纷进贡上去。
今日便是东山聚落之主东伯的六十大寿,营地之中九大副尉,三名义子,都在张罗庆贺,一片喜气。
不过,这也和白渊没什么关系。
刷刷刷!
白渊正在狭小的屋内,腾挪闪转,抓着一块大青石,在肩背之间弹动。
这几日,他练习更加刻苦忘我,每日去林中把狼皮剥下,一一献祭。傍晚时分回到家中,就是刻苦练弓。
夺夺夺!
他抛起青石,电光火石之间,拉动长弓,前后左右开弓,连续射出九箭,每一箭都是呼啸而出,正中土墙,墙上画了一个靶子,竟然是九有九中,深深没入其中。
刷的一下,青石才落了下来,被他抛开长弓,轻轻接住,竟然是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一点声音。
一抛一接之间,显示出了极高的掌控!
“三狼之矫健!三则为众,为群,融入我身之后,变化更加的迅猛,这弓射之术,现在完全掌握了。”
白渊的心中,有着深深的喜悦。
有了群狼之矫健,三头巨狼的力量,虽然比一虎还差些,可也足够平衡了,他对于自身力量控制完满,弓射之术,终于有所突破,日趋完善,水涨船高,准头暴增了十倍!
原来他只能对付四五个士兵,但现在他的实力,只要有着充分的空间拉弓射箭,哪怕十几个士兵结阵,他也有万全的把握,将这些士兵全部杀死。
就在此时。
“嗯?”
白渊正练弓喜悦之中,忽然耳朵一动。
他听到这声音越来越大,迅速接近,如同潮水一般,隐隐有着刀枪之声,又如火焰燃烧,迅速蔓延而来!
“什么情况?”
白渊身形一动,到了窗前,向外看去,却是大吃一惊。
这一惊非同小可,连他现在的实力,都是背后猛地一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
外面远远看去,夜色之中,有着火光冲天,一片喊杀之声,远远传来。
哒哒哒!
街道之上,竟然有着铁骑踏过,一支骑兵在夜色中冲出,向着营地中心冲杀而去!
烟尘腾起,如长龙一般!
“怎么可能!”
白渊脊背生寒,难以相信。
但到处都是喊杀声,刀剑相击,已经杀成一片,这一幕在眼前,犹如一道霹雳,让他骤然之间,明白过来。
“我明白了,今日是东伯的寿宴,诸多武者,士兵统领,都在坞堡之中,参加庆贺,许多人或许连武器都没带,营地上下的防卫,空前空虚……”
而且夜晚之时,原本经常有猛兽下山,故而一般来说,都是潜伏不动,少有人会在长夜中动手。
但对手,显然就是抓住了这个漏洞,一举杀入!
就在此刻。
“敌袭!”
不远处,一名士兵被惊动,刚刚出门,就是脸色大变,吹响了号角。
呜呜呜!
“杀啊!”
“夺了这聚落,我们都有田产、房屋,杀!”
远处,夜色中不知道多少人,面色狰狞,手持木棍、刀枪等武器,身上穿的都是破衣,却是如同潮水一般,向着街道涌来!
“这些人还裹挟了流民……”
白渊神色一变,抓起短剑,背上长弓。
这些人杀入进来,哪里会分辨什么,必然是见人就杀,要有一场大混乱!
……
东山聚落中央,坞堡。
这一座坞堡,乃是原本当地豪强,孙氏一族建造,用的上好花岗岩打造,架设了二十四架弩箭,有一百五十名士兵把守,真正是固若金汤。
此刻,却是血流成河。
“大开碑手!你是孙家的余孽!”
一道老者身影冲起,轰的一声,与对手在半空中对了一拳,空气震荡,犹如炸弹爆炸,轰鸣间两道身影都向后退去。
“不错!”
那名年轻人身形向后飘荡,却是长啸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你潜入我家,害了我一家老小,夺了东山地界,今日孙某……也灭你满门!”
“杀!”
他长啸一声,此刻下方已经是杀得人头滚滚,数十名身穿重甲的骑兵,尽皆是杀入进去,整个宴会厅都是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横尸。
还有一些高手,正在拼死厮杀,但却明显是节节败退,不是对手,要被入侵者杀灭!
“就凭你,小辈!”
那老者“东伯”见得此景,毛发竖起,几乎如一头狮子一般,深深吸入了一口气息。
轰隆隆!
他浑身上下,犹如被这一口气吹了起来,轰的膨胀,筋肉如蛟龙,环绕周身,霎时间如一尊三米高下的巨人,轰的离地射起,一掌拍来!
这一掌拍出,竟然是浮现了淡淡云爆,速度快的可怕,空气都在挤压、炸裂,大风呼啸,哪怕是一头奔牛,被这一掌拍中,都要四分五裂,横飞出去!
“虎形吐纳术,圆满境界!这三山一带,估计无人是你对手了。”
那年轻人见到此招,却是没有半点惧怕,反而是脸上露出了淡淡狞笑。
他手中一抖,握住了一把金刀。这金刀上有着数十个扭曲如蝌蚪、又好似云纹的文字,竟然在微微放光,吞吐之间,呼吸一样明灭不定。
当!
瞬息间,那刀光一闪,犹如霹雳在空中一耀,竟是像火鞭一样,猛地一抽,足足斩出了十余米远!
血光迸射!
刹那之间,东伯的一条手臂,已经被齐根斩了下来,血液在空中一洒,嗤拉一下,竟然像被火焰灼烧,瞬息间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