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肉掌,挡住了我的太河刀!”
李谦元长啸一声,神色也是露出了惊讶、感慨……种种之色!
“哪怕是宗师强者,也避不开我现在的刀光,这一刀乃是必杀!没想到,你竟然抓住了我这一刀的变化,用无上神力,打破刀光,逃出生天。”
“我还以为你的悟性,只是等闲。现在才知道,不过是藏拙而已,终究是我井底之蛙……天纵奇才,天纵奇才!”
他神色感慨万分,却是当的一声,收刀回鞘。
他这一刀,本来就不准备斩杀白渊,刀光之中,不包含一丝杀气,只是纯粹的武道变化,后天之中,登峰造极。
“这一刀助你突破神力,省去你半个月苦修……义父九泉之下有知,也要为我能教出你来,有着无尽的骄傲。”
好凌厉的刀法!
好可怖的武道!
白渊心神之中,也是震撼,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一刀中,此刻吐出一口气,定住心神,却是眉头微微一动,听到了李谦元的话。
“东伯营主……死了?”
“是。他年龄太大,精元衰败,要知道自从六十年前,大变之后,寿数减少,最多也就活七十年左右。”
李谦元摇了摇头,却是露出了深深的哀伤之色,“虎形吐纳术酷烈无比,虽然威力绝大,但运使精元并不完满,他中了那一刀,只是勉强撑了下来,昨天夜里与我见了一面,已经是仙逝了。”
白渊与东伯素未谋面,但他所修炼的《虎形吐纳术》,就是来自于这位营主。
与孙石玉相比,东伯纵然不算圣人,但也是合格的统领,东山在他手下,至少是秩序井然,二十年间,前后有近万人涌入东山聚落,从未出过大的问题。
“人有百年,必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如泰山。”
白渊目光垂下,仔细思索,却是说道。
“东伯营主执掌东山有二十年之久,虽然手段酷烈,却活人近万,当的住泰山之重。其一身武道,传于你、我之手,薪尽火传,必不令东山烛灭。”
“好!好好好!”
李谦元听了这一席话,终于是眉头色变,长啸一声,从悲转喜,有着锐利之色,扬眉出鞘!“义父能听到这一番话,九泉之下,也能开怀!”
两人席地而坐,李谦元却是竟然从岩石后面,取出了一壶酒来。
“我滴酒不沾。”
白渊摆了摆手。
“以水代酒,一样痛饮。”
李谦元也不在意,两人对饮了片刻,就看李谦元拔出刀来,轻轻一斩,那刀光在空中吞吐,竟然如同活了过来,猛地一斩,射出了七八米外,在岩壁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刚才那一刀,就是教你知道先天的可怖。我只是完全参悟了精元变化,还未有天地之威,就已经能做到如此,把精元变化,使得刀光之中,不再受限于真物,一口气息,也能如飞剑杀人。”
李谦元饮着酒,慢慢说道,“后天打先天,到了我这种半步先天的层次,就只有一招的机会,一招之内,如果你没能杀了我,你就只能跑了。”
“还有机会杀了你?”
白渊神色一动,疑惑问道。
他早就知道,对方没有杀意,只不过是演练,否则的话,太河刀连绵不绝,一刀之后,必然跟上的就是第二刀、第三刀……他就算能跑,也要见血。
但即便如此,这一刀也足够可怕了,要他在这种刀法之下,杀了李谦元,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神力武者,能越级杀半步先天?
“半步先天,终究不是圆满!何况圆满之后,也未必不会被刀兵所杀。”
李谦元摇了摇头,“若是寻常一斩,破开了心脉,就得盘膝打坐,运化精元,最少也得三天三夜,才能恢复。要是整个头颅都被轰碎了,哪怕是先天高手,也是必死无疑。”
“精元变化,虽然能避险延寿,但也是有极限的,真要到滴血重生,不死不灭,那得是神魔才能做到,岂是人力所为?”
“受教了。”
白渊心中,有所领悟。
两人对饮到下午,终于是到了要分别的时候。
“师弟!”
李谦元看向白渊,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孙石玉的背后,还有一位先天,我只能离去。但三年之后,我必回转,如若你先踏出这一步,就先取了东山。”
“且看看,是我先报此仇,还是你替我传义父的灯火?”
他目光灼灼,眉飞如剑,仿佛是猛虎出笼,放虎归山,浑身上下,竟然有着一种挣脱囚笼,无边无际的畅快之意!
白渊深深吐出一口气,知道这一句话,并不必答。
“远行千里,必有一会。”
“再会,师兄。”
他低头一礼,再抬头看时,李谦元已经消失无踪。
……
送走李谦元,白渊的心中,也是有着怅然若失之感。
“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就是如缘生缘灭,不可捉摸。”
李谦元与他之间,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之所以在这里多呆了二十日,就是为了将武道倾囊相授。
虽然每个人都有许多秘密,绝不会与对方诉说,可是人如萍水相逢,在长河之中,偶然相遇,又是多么的不容易?
等他回到东山聚落,却是看到街头骑兵隆隆,迅速出动,烟尘冲起。
“快!集合!有人发现了李谦元的踪迹!”
“不错,他弑父夺宝,如今却露了形迹,必须把他拿下,彻底的杀死!”
一个个骑兵副尉,都是脸色狰狞,纵马疾驰而出。
尤其是那些背叛了东伯,投靠了孙石玉的副尉,更是急切,迫不及待的要杀之而后快。
否则的话,一旦让李谦元回转过来,夺回了东山,他们都要死!
“捕风捉影,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白渊远远看着,心中很是平静。
李谦元走时,早就告诉他,要引诱这营中之人,杀掉一半,既是磨砺长刀,也是舒胸中之气,尤其是许多背叛之人,必要杀之。
李谦元还未踏出那半步之时,就能在孙石玉手中脱身,现在孙石玉不在,就凭这些骑兵,万箭齐发,都伤不了他分毫。
“此间事了,也该去练我自己的武功了。”
白渊抬头看了看天色,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月时间,李谦元倾囊相授,已经是把一身的武学根基,都是传授给了白渊,以他的悟性,已然是完全通达此理,领悟精深,打下了深厚的根基,再不像先前那般,对武学一窍不通了。
手中三本秘籍,都是清清楚楚,而万顷河山,就如无尽宝库,任凭他进出取用。
“三个月!”
白渊的心中,已经是立下了深深的志向。
“三个月之内,抵达宗师境界……”
“一年之内,突破先天!”